“你究竟是什麼人?
又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
刀白鳳柳眉倒豎,美眸圓睜,緊緊地盯著眼前這位俊俏的男子。
儘管對方剛剛誇讚她如仙女一般美麗,但她心中的警惕絲毫沒有放鬆。
畢竟她可不是那種只看外表便會輕易相信他人的女子,雖有著豐滿的胸脯,但腦子可一點兒也不笨,屬於胸大又有腦的那種。
只見那眼前男人長嘆一聲,緩緩說道:“哎呀呀,此事說來話就他孃的長啊!
就如同那孩子他孃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
我父親本是一名出海經商之人,一次航行途中遭遇颱風山竹一狼,父親的船也翻了。
他靠著一大塊木板在海中漂流,天可憐見,遇到了一艘前往新西蘭的船隻,被救上船後,就這樣流落到了遙遠的海外之地。
後來,他就在那裡安了家。
而我則生長於千里之外的新西蘭帝國。
此次前來中土,原本是為了做生意謀點生計順便尋根。
哪曾想到,我身上所有值錢的物件兒,在下船抵達欽州灣之後,竟全都被可惡的土匪給搶走了!
所幸那土匪頭子還算有點兒良心和道義,居然口出狂言,說是這年頭,大家都是出來混飯吃、做生意的,同行之間不應相互為難。
見我遠道而來著實不易,最後還大發慈悲地扔給我幾個銅板當作盤纏,好讓我能夠勉強維持生計。
對於他大發慈悲打賞的那幾個鋼蹦,我心裡是感激的。
不過,你來評評理,我家世代都是經商,算得上是商人世家。
怎麼就淪落到和那土匪成為同行了?
如今我身無分文,連客棧都住不起,更別提去享受那昂貴的玫瑰浴了。
這不走到這片寶地時,實在難耐酷熱與疲憊,便思索著到這湖中暢快地洗個免費澡。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嘛,想必仙女姐姐你已經都清楚得很啦。”
見美貌少婦還是不為所動,楚流風加大了情緒投入,猶如戲精上身。開始表演道:
“我那六十歲的孃親呀,我這要是不在了,你老一個人可怎麼活啊?
孩兒不孝啊,被仙女姐姐誤會,就要死在異國他鄉。
能死在如此美麗的仙女姐姐手上,也不枉我千里迢迢來大理尋根問祖。
說完這些,眼睛一閉,一臉的決絕,彷彿時刻準備著被刀白鳳給嘎了。
見這美貌少婦,一身道姑打扮。
還念起了道家經典道德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楚流風雖然心裡慌的一匹,卻是在賭。
不要覺得他剛才是在胡言亂語一通,其實大有講究的。
俗話說:下水要懂水性,做人要懂人性。
在這玉虛觀附近的美貌道姑,有如此貴族氣質的,非刀白鳳無疑。
先誇她美麗,這是提供情緒價值。
畢竟她男人是海王,長期得不到愛的女人,就渴望這點。
後讓她產生同理心,她也是有個大好兒段譽的。
提到自己孃親,無人養老送終,由不得刀白鳳不心軟,畢竟都是生兒育女的。
很容易共情。
最後,他不是出家為道姑嘛?
咱就整一些專業的,關於她事業方面的,讓她看到自己的專業與優秀。
大家好歹算半個同行,雖說自己是臨時起意,開始信奉道教。
自己的話,他可以不聽。
但老子的話,總不能不聽,不感同身受吧?
果然當刀白鳳聽聞他身世竟是如此悽慘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憐憫之情。
此人不遠萬里,只為尋回自己家族的祖籍。
而更為巧合的是,他竟然是來自大理的子民!
同樣身為母親,刀白鳳實在不忍心看到一個大好青年就此斷了香火。
而且經過一番交流,她發現這個年輕人不僅對道教有著深入的研究,其學識之淵博令人讚歎不已;更難得的是,他人長得極為俊俏,說起話來更是口吐蓮花、妙語連珠。
刀白鳳仔細地回憶著方才發生的一切,心裡暗自琢磨:
好像他真的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春光吧?
雖說對於這一點,就連她自己也無法完全確定。
但想來想去,覺得就算被他瞧見了些許,吃虧的也未必就是自己啊!
畢竟以年齡而論,自己都足以當他的孃親了。
何必為了那個風流成性、卑鄙下流的段正淳苦苦守節呢?
若是因此便害得這位年輕俊朗的小夥子丟了性命,豈不是顯得自己太過殘忍?
想到此處,刀白鳳原本緊握拂塵的手微微一抖,剎那間便將那拂塵收了回來。
她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罷了,念在你此次乃是無心之失,我且饒過你這回。
但倘若還有下一次,可就休怪貧道絕不輕饒了!”
儘管內心仍有些許糾結與猶豫,但刀白鳳終究還是做出了放過眼前這個“可憐”之人的決定。
“多謝仙女姐姐,我現在身無分文,能不能讓我到玉虛觀做打雜的,掃地挑水乾粗活,每日管飯就成。
後面要是有了好的去處,我再向仙女姐姐你辭行。”
楚流風打蛇隨棍上說道。
“不許再叫我仙女姐姐!
以後你就叫我王妃吧!
看你遭遇如此可憐,我就收留你一些時日。
切記在觀中要老實本分做事,清清白白做人,知道嗎?
不然我絕不輕饒你。”
“好的,王妃姐姐。
你以後看我的優點長處就是了,我會努力讓王妃姐姐,饒命的。
好洗滌我這渾身的罪過。”
楚流鳳一語雙關的說道。
刀白鳳雖覺得他這話似乎有些前言不搭後語,頗為不妥,卻又不知道具體是哪裡不對,一時之間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於是刀白鳳帶著他,朝玉虛觀走去。
原來今日午間時分有些慾火焚身,又不願意去找那負心人段正淳,自己唸了好久清心寡慾咒,卻也難以壓制內心那一絲躁動。
這才想著來玉虛觀不遠處的湖泊,通過涼水浸泡身體一番,用來消除慾念。
不曾想發現了“虛竹”,這才有了方才兩人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