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總裁顧清霂站在鏡子前,用手將頭髮往後攏了攏。
鏡子裡的男人眉眼深邃,五官生得極好,一身剪裁得體的藏藍色手工定製西裝,穿在他那修長挺拔的身上,尊貴到了極致。
只是那眉眼間透出來的散漫與疏冷,讓人陡生了幾分敬畏。
顧清霂最後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這才轉身朝門口走去。
他一邊拉開門,一邊隨手把房卡從旁邊的卡槽上抽了出來。
剛剛還亮堂堂的屋間,瞬間一片漆黑。
顧清霂抬腿正準備往外邁時,從外面突然竄進來一道人影 ,一頭撞在了他身上。
“嗯”
這突如其來的猛烈撞擊,讓顧清霂猝不及防,他悶哼一聲,身體失去平衡。
人在即將摔倒的一剎那,出於本能都會伸手去抓身邊任何一個能抓得住的東西。
而他一把抓住的這個身影,非得沒有給他一點兒阻力,反倒順勢往他身上壓了過來。
沒有任何懸念的,兩人一起朝後倒去。
不幸的是,顧清霂不僅被撞倒了,還給那個撞倒他的人充當了一次人肉墊子。
而這個冒冒失失衝進來的人正是桑榆晚。
剛才她看著空蕩蕩的走道,還有身後傳來的叫罵聲已經快要陷入絕望 了。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斜對面的房門啪的一下從裡面打開了。
那扇門離她只有幾步之遙,她只需抬起腿,一個猛子就能衝進去。
為了活命,桑榆晚顧不上考慮太多,對她來說,那扇敞開的門就是茫茫大海中的一根救命稻草,只要能衝進去就有了活的希望。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攢足了力氣,努力控制著雙腿往裡衝,就這麼一頭撞進來子。
喝了酒的身體,本來就難以保持平衡,再加上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人是進去了,可那兩隻腳卻怎麼也收不住了。
嘭的一聲,桑榆晚感覺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堵牆上,撞得她眼冒金星,眼淚都出來了。
而且那堵牆還一點兒都不牢靠,被她給撞得往後連連退去。
直到身下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她才驚覺自己這是撞到人了。
屋裡沒有燈,一片漆黑。
走道上有昏黃的燈光透進來,桑榆晚藉著那點微弱的光源看見自己身下躺著的像是一個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桑榆晚一邊連聲道歉,一邊忍著痛趕緊從人家身上爬了起來。
然後彎腰想要將地上的男人給扶起來時,卻聽見對方從牙縫子裡擠出了一個字。
“滾!”
大約是被摔疼了,顧清霂眉頭緊皺,五官扭成了一團。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桑榆晚試圖解釋。
“媽的,小婊子,居然敢砸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門外驟然響起孫文光的咒罵聲,他已經追出來了。
桑榆晚嚇得渾身一哆嗦,下意識的轉身就想往裡跑,跑了兩步突然想起門還是開著的,她又轉過身來想先去把門給關上。
顧清霂見狀,一邊揉著後腦勺一邊從地上站了起來,先她一步走到門口,一隻手拉著門,另一隻手指著門口衝她怒吼:“給我滾!”
桑榆晚又急又怕,她雙手合十作祈求狀,衝他小聲哀求,“先生,求求你了,我被人算計了,麻煩你收留我幾分鐘好不好,等外面的壞人離開我立馬就走,求求你了。”
男人高大的身軀堵在門口,臉朝向桑榆晚,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那雙眼睛裡折射出來的眸光卻無比的銳利,像是兩把利劍,毫不留情的刺向她。
桑榆晚的突然闖入是真的把顧清霂給惹到了。
他生性就是一個冷漠的人,幾乎很少能有什麼人或事能打動得了他。
突然被冒犯,他的火氣噌噌的往上冒。
桑榆晚的哀求,讓他越發的厭煩,他可不想被別人的亂七八糟的破爛事影響心情。
現在那些貪慕虛榮的女人為了錢到處撩撥男人,等人家跟她來真的時,她們又哭著喊著說別人非禮。
就算是被非禮那也是她們自找的,不值得同情。
想到此,顧清霂眼底的鋒芒變得越發的冷厲。
剛剛他是要去樓下專門為他舉辦的相親會相親的,剛拉開門,就被這個突然闖進來的瘋女人給撞翻在了地上。
媽的,這要不是在24樓,他還以為是野豬闖進來了呢。
“趕緊滾,否則我就喊他進來把你抓走。”
顧清霂嗓音比剛才稍低沉了些,可是從他嘴裡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桑榆晚倍感絕望。
外面孫文光的腳步聲急促,邊走邊罵,聽上去馬上就要到門口了。
“賤貨,躲哪兒去了,趕緊給老子滾出來,否則等老子抓到你有你好看的……”
而此時顧清霂一隻手指向門外,衝桑榆晚做著驅趕的手勢。
桑榆晚知道這個男人今天是絕對不肯幫她了,她很快就會被孫文光給抓回去,然後對她百般折辱,甚至可能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現在她已經沒有時間再做任何思考,想要逃脫魔掌,她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豁出去。
想到這兒,桑榆晚突然往男人跟前又靠近了一步,然後踮起腳尖,兩隻手環上了男人的脖頸。
顧清霂一米八六的身高,一米六五的桑榆晚站在他跟前,足足比他矮了一個頭。
不把腳尖踮起來,她根本就夠不到他的臉。
桑榆晚雙臂費力的將他的脖頸往下壓,迫使他低下頭來。
然後她將臉一仰,唇瓣就覆在了顧清霂的雙唇上。
顧清霂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身體明顯的一僵,錯愕的瞪大了雙眼。
她在親他?
這個狗膽包天的女人!
為了躲避別的男人的侵犯,居然主動來侵犯他,誰給她的狗膽!
而且她的嘴巴里還有著一股子濃濃的酒味,雖然他今晚也喝了幾杯,但從別人嘴裡散發出來的酒氣還是讓他有些反胃。
顧清霂本能的想要將桑榆晚給推開,就在這時外面一個腦袋探了進來。
桑榆晚用餘光瞥見了姓孫的在那探頭探腦往屋裡窺探,她真怕這個男人會一把將她推開,然後指著她讓孫文光把她帶走。
男人的身體還在明顯的反抗著,她勾在男人脖頸上的雙臂只能更加的用力,可是還是有點兒力不從心,男人的力氣不是她可以輕易挑戰的,眼看她的唇就要離開男人的唇。
一旦讓他得了空子,他肯定會告訴孫文光她就在這裡。
完全被恐懼支配的桑榆晚最後將牙一咬,親都親了,那她就再大膽一點好了,只要能堵著這個男人的嘴,不讓他說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