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祝歲安摸了摸被粉末嗆到的鼻子。
上完廁所,將剛剛胡亂塞在自己褲兜裡的作案工具掏出來,扔進坑裡。
嘩啦,水衝下去,罪證全無。
祝歲安鬆了口氣,像是卸下了壓在心裡的重包袱,正在洗手檯洗著手。
餘光掠過鏡子上的一道白影,嚯!
祝歲安嚇得半死,後退半步差點以為自己見鬼了,眨了好幾下眼睛才意識到這是原主的臉。
只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白的跟麵粉似的,臉上還油光滿面,兩根眉毛跟粗得毛毛蟲似的,橫在腦門上,嘴唇塗著正紅色的口紅,由於技術不佳,還塗出了邊緣。
這妝化的,跟如花有得一拼。
難怪剛剛男主看她的眼神那麼奇怪,原來不是審視,是被雷到了……
大妹子,你就化這妝爬床啊?別說男人了,我一個女人都能奪門而出,這就算是女人也在萎啊!
有賊心沒賊膽就算了,給人下藥還能把自己嚇死,你這是坑自己呢,還是坑她呢?
看著鏡子裡這張五彩斑斕的臉,祝歲安的心哇涼哇涼的。
她深吸一口氣,將整張臉都快埋進了水池子裡,順手拿起一旁的肥皂就開始搓臉,那架勢是要把這張臉搓爛。
等扯了張毛巾將臉擦乾,祝歲安心理建設了好久總算是有了勇氣去面對一張不屬於自己的臉。
她安慰自己,只要別真長得跟如花一樣就行。
可睜開眼睛一看,好傢伙,原身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祝歲安不信邪,偏過腦袋用餘光去瞟耳朵後面。
右耳後下方有一小塊粉紅的胎記,就連形狀邊緣都跟她自己的胎記一模一樣。
她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本來就是這裡的人了,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平行世界?
簡直離譜,真是玄學。
祝歲安都快覺得自己是不是平時不封建迷信,好閨閨去請香拜廟的時候自己從來不信,所以被哪路神仙擺了一道……
收拾完,祝歲安憑著腦海裡的記憶回到原主的房間,打開衣櫃,從一堆花花綠綠,一團亂麻,皺皺巴巴的衣服裡摸出了一套寬鬆棉質長袖長褲。
換了睡衣之後,祝歲安掀開床單,找到一個小布包。
這是原主的錢包,祝歲安翻出裡面零零散散的毛票分票。
她數了數。
總共一塊二毛五……
哦,還有剛剛在褲兜裡的四十塊錢,男主今天給她的生活費,她現在總共有四十一塊二毛五。
登時,祝歲安覺得自己的小心臟透心涼,心飛揚。
合著原主你錢是一點不攢啊,月月光,難怪怕和男主離婚,這哪是怕離婚,分明就是怕飯票跑了。
兩人結婚也就小半年的功夫,原身是真能花,記得當初兩人結婚的時候陸家可是給了她八百塊錢的彩禮。
所以她現在總共欠債1040塊。
湊個整,還人家1100塊算了,不得整點利息啥的。
別人穿書抓住時代機遇翻身變首富,她開局就欠一筆鉅款。
雖然男主說不用還吧,但誰知道是不是客套話。
畢竟自己也是老把沒事沒事掛在嘴邊,心裡卻將人噴了個遍。
她在房間瞎搗鼓了好一會兒,愣是沒找到穿書女必備的玉佩啊空間啊什麼的,還神經兮兮的喊了兩聲系統。
屁都沒有。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受了自己是個沒有任何金手指的炮灰的事實。
算了,兩腿一蹬就是睡!夢裡什麼都有!
祝歲安是個心大的,壓根兒不存在穿書到了一個新環境會睡不著的情況。
加上心裡盤算著明天還得出去找工作,沒有收入來源靠著男人吃飯可不行。
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她好像聽見了開關門的聲音,應該是陸紀珩回宿舍了。
隔壁沒人正好,沒了初來乍到的不適感,祝歲安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香……
軍區宿舍。
沈括訓練出了一身汗,剛洗漱完躺在床上,宿舍的木門就被踢開。
他就穿了個大褲衩子,嚇得他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不是,姓陸的有病啊!有家不迴天天跟我擠宿舍,怎麼,你看上我了啊!”
陸紀珩冷淡地朝他睨了一眼,抬手解著釦子,輕嗤了一聲,“我看上你?圖你什麼?圖你年紀大,圖你不洗澡?”
沈括直接跳下床,一把勾住陸紀珩的脖子,“嘿!姓陸的你真是個毒舌公,沈哥我貌美如花,你個快三十的老男人少嫉妒我!”
陸紀珩反手就將他擒住,力氣之大,差點卸了沈括的胳膊,隨後邁開長腿闊步坐在另一張床上。
“少廢話,幫我查個人,看看她這段時間都接觸了些什麼人?”
沈括剛還準備反擊回去,但聽見陸紀珩這麼嚴肅的語氣,表情也有些凝重,瞬間覺得不對勁起來。
語氣認真,“查誰?出什麼事了?”
陸紀珩幽深黑眸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情緒,修長指節輕敲,低沉嗓音使其胸腔微震,薄唇輕掀出那個名字:“祝歲安。”
“什麼?!”沈括聽見這個名字差點又跳起來,“你查你自己媳婦兒幹嘛?回去又跟你吵了,吵架吵魔怔了你這是。”
至於其他的沈括沒敢多說。
他們這些兄弟都知道他那媳婦是怎麼娶的,內情不光彩,他們很少在陸紀珩面前提。
其實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為他打抱不平,但這些話也就在心裡想想,總不能還能勸人家夫妻離不是。
日子怎麼過都是人家夫妻關起門來的事情,他們外人要是插手,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只要陸紀珩本人不說祝歲安不好,他們也沒立場去評判人家夫妻間的事情。
只不過,現在陸紀珩要他去查祝歲安又是另一種情況了,沈括之前本來就是情報部門的,對這種事情很敏銳。
雖然十年運動已經過去,但保不齊還有境外分裂分子,妄想滲入國家內部。
沈括臉色直接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祝歲安有問題?”
陸紀珩掀眸看了他一眼,“說不上來,像是變了個人,又好像沒變,總之先查吧,查出來了叫我。”
說著,陸紀珩忍不住皺眉,陷入思緒中。
有可能真是他想多了,畢竟人是會變的,變回和以前一樣也未嘗不可。
沈括一聽這話,立馬警惕起來,“你找機會先驗驗,我現在就去查,這可不是小事。”
話音剛落,沈括扯了件背心就出了宿舍門,隱入夜色之中,跑去加起了班。
陸紀珩想說沒必要這麼急,就只看見沈括匆忙的背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