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坤神色陡然一凜,疾步上前,將葉玄穩穩護於身後,眼神銳利掃視著四周的暗處,厲聲喝道:
“何人在此暗箭傷人!有膽量的就現身,別在暗處藏頭露尾!”
與此同時,葉玄的天魂之力擴散開來,覆蓋了周圍數里之地,眼中掠過一抹寒光,冷聲道:
“一名靈丹境,十名化靈境,一百築基境的刺客,這場面倒是有趣。即便我被貶至這幽州荒涼之地,也有人念念不忘想要取我性命。”
就在這時,一陣密集的破空之聲,彷彿無數落葉在風中飛舞,一百多名黑袍刺客迅速包圍了蔡坤和葉玄。
其中一人背後負著一具巨大的弓弩,那剛剛偷襲的一箭,顯然便是出自他手。
蔡坤凝視著這群來犯之敵,心中不禁一沉,暗暗叫苦,一邊拔出腰間的利劍,一邊低聲向葉玄傳音:
“王爺,這些殺手修為皆在築基境之上,形勢危急。待屬下拼死拖住他們,王爺您務必趁機躲入馬車,速速駕車逃離此地!”
“不必。”
葉玄神色平靜,只是輕輕吐出這兩個字,便徑直繞過蔡昆,目光直直鎖定那扛著弓弩的黑衣人,
緩緩開口道:“我倒是十分好奇你們的身份,究竟是皇城之中哪方勢力,對我竟懷著這般濃烈的殺意。”
那黑衣人面無表情,對於葉玄的詢問置若罔聞,只聽他冷冷的聲音傳出:“
“傳聞中的七皇子,自修為被廢后,便如喪家之犬,然而今日一見,你的氣勢似乎與傳言大相徑庭。”
“可惜,不論如何,你今日是走不出這裡了。幽州之地,你是註定無法踏足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話音剛落,黑衣人的右手輕輕一揮,立即有一名化靈境和十名築基期的黑衣人響應號召,他們紛紛抽出腰間的鋒利長刀,地撲向葉玄。
對他們來說,獵殺一位皇子無疑是一種極大的刺激,有些人甚至發出了陰森的“桀桀桀”笑聲,顯得異常興奮。
“放肆!要想動王爺,先過了我這一關!”蔡坤怒目圓睜,周身靈力激盪,暴喝一聲,毫不猶豫地迎向了那些黑衣殺手。
“呵呵!別做無謂的抵抗了,區區一個化靈境中期的修士,怎麼可能擋得住我們?”
那名看似瘦弱,實則實力不容小覷的化靈後期的黑衣人冷笑連連,嘲諷道,
“你還是省省力氣,自行了斷吧,也省得受些不必要的折磨。”
“給我殺!”
黑衣人一聲令下,剎那間,這些黑衣人便如惡狼撲食般朝著蔡坤衝去,顯然是打算先解決掉蔡坤,再好好虐殺葉玄。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天空之上竟毫無預兆地飄起了雪花。
要知道當下正值夏秋交接之際,這般時節怎會無端飄起雪花呢,著實透著一股詭異。
“踏!踏!踏!踏!”
就在眾人滿臉疑惑、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緩緩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他劍眉冷目,眼眸深邃,周身散發著冷峻的氣勢,背上負著一柄長劍,整個人彷彿與劍融為一體,劍意盎然。
而男子出現的那一刻,整個空間的溫度彷彿瞬間降到了極致,寒意肆虐。
那些修為稍弱的黑衣人身上竟開始凝結出冰霜,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顫。
“這股……氣息是……竟然能夠改變天地之力!”
揹著弓弩的黑衣人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恐,連瞳孔都隱隱有了裂痕,聲音也帶著幾分顫抖,“難道是……天魂,天……天人境強者!”
“閣下是……!”蔡昆盡力壓制住心中的恐懼,似乎在這位突如其來的強者身上看到了一線生機,
“閣下,我身後這位是大夜皇朝的幽王,如果閣下能夠出手相救,我等定當……”
然而,蔡坤話還沒說完,葉玄那平靜的聲音便悠悠傳了出來:“吹雪,你來了!”
西門吹雪聽到這話,當即身形一動,眨眼間就來到了葉玄身旁,隨後單膝跪地,一臉恭敬,朗聲道:“屬下西門吹雪,拜見主人!”
“一路辛苦了!吹雪!”葉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伸手將西門吹雪扶起。
“主人!!?”
一旁的蔡昆整個人瞬間就愣住了,腦袋彷彿被一個重球狠狠砸中一般,呆若木雞。
自己可是一直忠心耿耿地跟隨著葉玄啊,卻從未知曉葉玄身邊竟還藏著這麼一位實力恐怖如斯的強者,而且還認葉玄為主人,這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當然,最受震撼的,還得數那群殺手了。
此刻他們心裡就像有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暗自叫苦不迭。
我泥馬!
天人境的下屬啊,我們這群人在人家面前那可不就是小卡樂米嘛,簡直就是自不量力!
這跟耗子捅貓窩有啥區別——純粹是活膩了呀!
想到這兒,那揹著弓弩的黑衣人首領當機立斷,扯著嗓子對著下屬大聲喊道:
“行動有變,立即撤退!”
畢竟有天人境強者在此坐鎮,想要刺殺葉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了,
眼下對他們來說,能保住性命活著離開,就已經是極為奢侈的奢望了,所以只能想盡辦法趕緊逃走。
“王爺,他們要逃跑了!”蔡昆急切地指著四散而逃的黑衣人,大聲呼喊。
葉玄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逃?在他的眼皮底下,哪有這種可能性。
“吹雪,留下一人,問出他們的來歷,其餘——皆殺!”葉玄語氣冰冷地下達命令。
“遵命!”西門吹雪點頭,身形瞬間拔地而起,如同一片落葉般輕盈,懸浮於半空之中。
緩緩抬起右掌,而後朝著下方輕輕一拍,剎那間,空中原本飄落的雪花變得更加繁密了,好似鵝毛般紛紛揚揚。
那些只顧著拼命奔跑、妄圖逃離此地的黑衣人,只要被雪花沾上一片。
除了那揹著弓弩的首領之外,其餘的無一例外,瞬間便被一層冰霜包裹,緊接著整個人就像脆弱的瓷器一般,應聲破碎,化為飛灰,徹底消散在這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