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裡?”
姜永生駭然環顧四周,心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驚恐與困惑。
他腳下的土地焦黑而龜裂,被烈焰焚燒過無數次,每一寸都透露出死亡的氣息。
遠方的天際,一輪血紅的月亮高懸。
那詭異的紅光如同惡魔的凝視,將這片荒蕪之地染上了一層不祥的緋紅。
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硫磺味,伴隨著刺鼻的煙霧,讓呼吸變得艱難。
在他的正前方,赫然矗立著一座巍峨的神秘黑塔。
塔身由未知的黑曜石砌成,每一層都刻有古老的符文。
它們在微弱的光芒下閃爍著不祥的藍光。
塔頂直插雲霄,要將這黑暗的天穹刺破。
但那塔頂之上,幾根粗壯的鐵鏈如同巨蛇般纏繞。
塔周圍,無數藍色的未知生物如同幽靈般飄蕩。
它們的面容扭曲,雙眼空洞,發出淒厲的哀嚎聲。
那聲音穿透了寂靜的夜空,直擊姜永生的心靈深處。
這些生物好像是被永恆囚禁的靈魂,只能在這片死寂的神秘空間中徘徊,無法解脫。
視線越過這片藍色海洋,姜永生隱約看見一條寬闊而深邃的河流。
河水泛著幽藍的光澤,波光粼粼中隱藏著不可名狀的恐怖。
河面上,一艘由骷髏駕駛的小舟緩緩劃過。
他那空洞的眼神好像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恐懼。
手中的長槳輕輕划動,引領著死者走向未知的彼岸。
距離那神秘的河流不遠處,矗立著一道由熊熊烈焰與黑暗交織而成的古老大門。
那在大門前有著長了三個頭的怪物。
三個頭顱,每個都擁有一張巨大的、張開的嘴,露出鋒利的牙齒,隨時準備撕裂任何敢於接近的生靈。
它的眼睛,如同燃燒的炭火,閃爍著不祥的紅光。
更遠的地方,一頭巨大的黑龍盤踞在一座枯骨堆成的山峰之上。
它的雙眼如同燃燒的火焰,口中不時噴吐出毀滅性的火焰。
天空中,一個扇動著黑色六翼的龐大怪物。
其下,一條身軀龐大、蜿蜒爬行的大蛇赫然在目。
蛇的軀體上緊緊纏繞著九條巨大的蛇頭,顯得異常恐怖。
而在那神秘莫測的其他地域,同樣遍佈著數不清的奇形怪狀的怪物。
在這片被血紅月光籠罩的荒蕪之地,姜永生感到自己就像是一葉孤舟,
在無盡的黑暗中漂泊,不知何時才能找到歸途。
……
“哥,快醒醒,現在已經九點鐘啦,
我肚子餓得咕咕叫,趕緊起來給做早餐啊!”
一個胖乎乎、模樣十分可愛的小女孩,正一邊搖晃著床上熟睡的哥哥,一邊用她那稚嫩又略帶焦急的聲音呼喚著。
在妹妹芸焉不斷地晃動下。
床上的姜永生從沉睡中猛然驚醒,眼神中帶著一絲恍惚與迷茫。
他終於從這場無盡的噩夢中掙脫出來時,發現自己的心臟仍在劇烈跳動,彷彿剛從一場生死邊緣的冒險中歸來。
窗外,一縷晨光悄悄探進房間,帶來一絲溫暖與安慰。
但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懼,卻久久難以消散。
芸嫣鼓起她那胖嘟嘟的小腮幫子,嘴角微微下撇,帶著一絲不悅與委屈的口吻說道:
“你昨天晚上到底幾點鐘回來的啊?
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你,心裡可著急了。
而且媽媽還突然說要臨時加班,留我一個人在家裡,黑漆漆的,真的好害怕。
最後實在是太困了,就看著電視睡著了”
姜永生坐起身,用手抹去了額頭上的汗珠。
然後輕輕地捏了捏床邊妹妹的臉頰,帶著一絲心虛的笑容說:
“其實也沒多晚,可能就是你剛睡下不久就回來的。”
接著,他話鋒一轉,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對了,咱媽這時候不是應該已經下班回來了嗎?
那你還叫我起來做什麼早餐啊!”
“一大早,媽就打電話過來說,昨晚酒店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來了好多客人,房間都住滿了。
她向主管申請多加幾個小時的班。
還特意告訴我們別擔心,說她對工作已經很熟悉了,不會很累。”
芸嫣心疼地複述著媽媽的話,眼神中流露出對媽媽的擔憂。
姜永生聽後,眉頭微皺,眼神中透出一絲擔憂與理解:
“原來是這樣,媽也真是辛苦了。
既然她這麼說了,我們也就別太擔心了。
不過,芸嫣,既然媽不在家,那早餐就由我來負責做吧。
你先去看電視或者寫作業,我洗漱一下就給你做飯。”
看到妹妹走出房間,姜永生無奈地暗暗嘆了口氣,心中滿是感慨:
“唉,媽就是想著趁這個機會多掙點錢。
她一個人辛辛苦苦地養活我們兩個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
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足夠的能力,讓她不再需要工作,可以在家好好休息。”
時間也確實不早了,姜永生擔心妹妹餓著,便迅速地從床上爬起,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洗漱。
接著,他熟練地從冰箱裡取出了手抓餅、雞蛋和火腿腸,準備為妹妹做一頓簡單的早餐。
不一會兒,兩份香氣撲鼻的手抓餅就做好了。
金黃的餅皮上包裹著嫩滑的雞蛋和香脆的火腿腸,看起來十分誘人。
姜永生滿意地點點頭,將早餐端到餐桌上,喊著妹妹過來吃早餐。
姜永生手握著熱乎乎的手抓餅,每一口咀嚼間,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體內正發生的微妙變化。
心念微動,兩個隱秘的空間在他體內被點亮,變得觸手可及。
“喂,哥,你今天怎麼了?
平常吃飯的時候你話不是挺多的嘛,
今天怎麼跟啞巴了一樣,一句也不吭聲的?”
芸嫣放慢了咀嚼口中的食物,皺起眉頭,滿臉疑惑地看著姜永生。
姜永生這才意識到,自己沉浸在對體內變化的思考中,竟然忽略了與妹妹的交流。
他連忙用手揉了揉眼睛,露出一絲歉意的笑容,解釋道:
“哦,沒什麼,就是今天起的有點晚,身體沒習慣過來,精神不太好。
別擔心,我沒事。”
芸嫣望了望門外,然後疑神疑鬼地伸著頭,低聲而神秘地說道:
“那我告訴你一個讓你提神的事情,昨天東頭家那個周童童不見了。
今天早上被人發現躺在馬路邊的臭水溝裡,還被自己家的哈士奇給咬死了。
鄰居們都說手臂被撕咬得都不完整了,奇怪地是那隻哈士奇也死在旁邊。”
“這消息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姜永生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儘管他心中早已明瞭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那之後,周童童的家人情況如何了?”
提到周童童的家人,芸嫣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
“他們現在肯定很難過,尤其是周童童的媽媽。
她今天早上發現兒子的時候都哭暈過去了。
聽說周童童的爸爸也趕回來了,他現在肯定很自責,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兒子。
哎,周叔叔家就那一個孩子,這也太不幸了。”
“周童童的媽媽根本不敢相信是自己家的哈士奇下的口,她立刻就報了警。
警察很快就來了,經過一番詳細的化驗調查,確認就是那隻哈士奇咬死了周童童。
可奇怪的是,警察不光處理了現場,還把那隻哈士奇也給帶走了,說是要按照規定進行無害化處理。”
妹妹芸嫣補充說道,臉上滿是對這件事的不解和惋惜。
姜永生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溫柔地摸了摸妹妹的頭,略帶責備地說:
“我不是叮囑過你嘛,腿腳不方便,在家好好休養,就別到處亂跑了。”
芸嫣低下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歉意,輕聲回答道:
“對不起,哥,一大早上,外面就很吵。
我就是好奇想看看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我以後會少出門的。”
姜永生一想到妹妹的腳傷,心中便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心痛。
花季般的少女,本應自由奔跑在陽光下,如今卻只能困守家中。
現代醫學的侷限讓他深感無奈,他不禁開始思索。
是否存在著某種未知的異能,能夠帶來奇蹟般的治癒。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裡的名片。
心中暗自決定,下午一定要去找林雨欣問問看。
或許她能提供一些不同尋常的線索或幫助。
“對了,芸嫣,你手上的那個佛串能讓我用一下嗎?
我一會打算去寺廟求個祝福,希望能為我們家帶來更多的好運和安康。”
姜永生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身邊的芸嫣說道。
芸嫣聞言,微微一愣,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她將佛串輕輕摘下,遞給姜永生的同時,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咦,哥,你怎麼突然想著要去寺廟了呢?
你以前不是說從不迷信,也不相信佛教這些東西的嗎?”
姜永生接過佛串,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輕嘆一聲,解釋道:
“人總是會變的,我準備坐公交車過去,你在家寫作業,千萬別再亂跑了。”
芸嫣略顯不耐地回應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提及這串佛串,姜永生的思緒瞬間飄回到那個難忘的夜晚。
彼時,剛滿週歲的妹妹雲嫣身患重病,一家人焦急萬分。
在醫院經歷了漫長而煎熬的治療後,妹妹終於出院了。
那天,夕陽的餘暉灑在回家的路上,給世間萬物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姜永生和父母陪著虛弱的妹妹正走著。
突然,一個身著僧袍的和尚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和尚面容慈祥,眼神溫和,靜靜地凝視著懷中的雲嫣。
少頃,和尚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讚歎道:
“好可愛的孩子。”
緊接著,他神色變得鄭重起來。
從懷中掏出一串散發著古樸氣息的佛串,遞向姜永生的父母,誠懇地說道:
“這串佛串,願贈予這孩子,它能保孩子一生平安。”
姜永生的父母面露驚訝之色,連連擺手,想要婉拒這份突如其來的饋贈。
然而,和尚卻執意要將佛串留下,他目光堅定,語重心長地說:
“此乃與孩子的緣分,收下吧。”
最終,姜永生的父母懷著感激之情,接過了這串承載著祝福的佛串,併為妹妹戴上。
自那以後,這串佛串便一直陪伴著妹妹,成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姜永生整理完畢後,便走到村口的路邊等待公交車。
儘管他所在的是一個小村莊,但由於離市區較近。
這裡也開通了公交線路,其中一班更是能直接到達寺廟。
在等待公交車的過程中,姜永生聽到來來往往的村裡人都在熱議早上週童童遭遇的不幸。
有的村民甚至傳言那隻哈士奇是被妖魔附身了,才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此外,他還聽說新聞上也報道了,這兩天全國各地發生了多起動物發瘋傷人的事件,讓整個村子都籠罩在一種不安的氛圍中。
隔壁的王大娘拿著碗筷的迎面走來。
她顯然是在前面的李大嬸那邊吃飯嘮嗑,從李大嬸那裡聽說了早上的事情。
她停下腳步,語重心長地勸說道:
“永生啊,你以後可得小心點,別隨便去碰那些貓啊狗啊的。
你看今天早上的事,多嚇人啊。
那些貓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發瘋咬人。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媽和你妹可怎麼辦?
她們以後還得靠你養活呢。”
姜永生聽了王大娘的話,臉上露出認真的神情,他點了點頭,感激地說:
“王大娘,您說得對,我會小心的。
謝謝您的關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我媽和我妹的。”
姜永生對貓咪沒有太多興趣,卻對狗狗情有獨鍾。
尤其是那些溫順的小金毛,他一直夢想著能夠養一隻。
這樣,芸嫣放學回家後也能有個玩伴。
然而,老媽卻不同意養寵物狗。
她擔心狗狗可能攜帶不衛生的東西,比如細菌和病毒傳染給家裡人。
不一會兒,公交車緩緩駛來,由於剛從出發點出發,車上的乘客並不多。
姜永生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隨著車輛的輕輕搖晃,他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他的思緒在腦海中飛速運轉,回溯至一個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從何時開始的記憶角落。
那裡始終鐫刻著一個名為陳天問的身影。
隨著歲月的流逝,他對陳天問了解的更多。
自幼年起,他的生活便佈滿了坎坷:
一歲時,父親撒手人寰,母親隨後改嫁,留下他與爺爺相依為命。
七歲那年,爺爺也離他而去,他被迫過上了流浪的生活。
幸運的是,孤兒院收留了他。
在那裡,他還結識了一個情同手足的妹妹。
兩人共同度過了無數個日夜,彷彿真正的兄妹一般。
然而,命運似乎並未就此放過他。
十八歲那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火災將孤兒院化為灰燼。
而關於那場災難之後的記憶,卻如同被抹去了一般,再無蹤跡可尋。
起初,姜永生以為自己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但他查閱了很多相關書籍和網上諮詢一些醫生。
所有的結果都指向了一個相反的結論——他並未患病。
直到經歷了昨天的事件,一個前所未有的念頭在他心中悄然生根:
那個陳天問,或許就是他前世的自己,
又或許與他之間存在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關聯。
這個念頭雖荒誕不經,卻在他心中愈發堅定。
然而,他深知。
這樣的想法一旦說出口,只會換來旁人的不解與誤解,甚至可能被貼上精神異常的標籤。
於是,他選擇了沉默,將這個秘密深埋心底,獨自承受著這份詭異而又神秘的困惑。
更加離奇地是,自他記事以來,夜晚的夢境中常常出現一片片神秘而詭異的領域。
這片土地上,奇裝異服的“人”影綽綽,他們的面容隱匿在陰影之中。
這些“人”的話語如同風中的低語,含糊而難以捉摸,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疏離和恐懼。
有時,夢境會帶他進入一個充滿鐵器與束縛的房間。
房間裡,一排排冰冷的鐵椅散發著寒意,每個椅子上都繫著一個看似被囚禁的“人”。
他們的嘴巴被強行撐開,一個面貌恐怖的小鬼正用一把閃耀著寒光的鉗子,殘忍地拔出那些被束縛者的舌頭。
每一次拔舌的動作都伴隨著令人心悸的慘叫,那聲音似乎穿透了夢境的表層,直刺他的心靈。
另一些時候,房間的中心會出現一排排列整齊的鐵架。
上面懸掛著無數把鋒利的剪刀,它們在昏暗中閃爍著寒光。
小鬼們手持這些剪刀,精準而熟練地剪斷被綁者的手指,
每一剪都伴隨著鮮血的噴濺和淒厲的慘叫。
還有的時候,他會夢到一個廣闊而荒涼的庭院。
庭院中,一棵棵由鐵鑄就的樹聳立其中,樹枝上掛滿了尖銳如刀的鐵鉤。
小鬼們將“人”吊在這些鐵鉤之上,讓他們的身體在鐵樹上摩擦。
每一次摩擦都伴隨著肉體與靈魂的痛苦呻吟,那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
而那些被吊起的“人”,他們的血肉之軀在鐵樹的摧殘下變得慘不忍睹,在訴說著無盡的痛苦與折磨。
……
昨晚,姜永生再次墜入那片神秘莫測、詭異至極的空間。
夢境中的一切如此真切,醒來後仍能歷歷在目,親身經歷。
他雙手抱頭,內心深處發出無聲的怒吼。試圖分辨那些夢境
哪些是現實?
哪些又是虛幻?
異能者的存在,已讓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產生了動搖。
那麼,夢中的那些怪物、那些殘忍的場景,是否也真實存在於某個未知的維度?
他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恐懼,卻又無法找到答案。
他開始懷疑,或許自己正身處一個遠超想象的世界之中。
現實與夢境、科學與異能,都在這個複雜的交織中相互碰撞。
而他所經歷的每一個瞬間,都可能是這個世界真實面貌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