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仰脖看向阮梟,十分自來熟的道:“小叔,我腳受傷了,能……”
聽到‘腳受傷’三個字,宋明川又一臉緊張的要上前,阮桃實在不想渣男沾她的邊,忙手撐石頭站起來,跛著腳蹦躂著往宋梟身後躲。
男人身形挺拔,溼掉的襯衫貼在身上,將性張力滿滿的腰背肌肉線條展示的淋漓盡致,只看一眼阮桃的臉就燒了起來。
阮桃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還不忘皺眉告誡宋明川道:“你不要過來。”
她這副拒他千里之外的模樣,像根刺扎進宋明川心裡,他們已經訂婚了,未婚夫也是夫,沒忍住要做什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反正早晚都是要做那事的。
不願意可以好好說,再者她開始明明是願意的,不然也不會到回家找他,更不會一臉春色的看著他,可事到臨頭突然變卦了是什麼意思。
變卦就算了,還踢傷了他跑出來,甚至命都不要的跳了河,現在又這副他靠近半點就噁心皺眉的模樣。
宋明川雖沮喪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耐心的解釋道:“桃桃,我不碰你,我就看下你的腳傷。”
宋梟目光往下一掃,果然見小姑娘白如冷玉的腳背在往外滲血,河灘都是淤泥,碰到傷口很容易感染。
轉眸掃過捏在他襯衫袖口上纖纖玉指,已不敢再看其他地方。
宋梟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冷聲道:“帶去讓村醫看看。”
村醫那兒有消毒和處理傷口的藥,先止血消毒再說。
“好!”宋明川這才反應過來。
阮桃看到鹹豬手似的避開宋明川伸過來的手,“走開,別碰我。”
小姑娘聲音軟糯,即便是發火,也並沒有什麼氣勢,反倒像是撒嬌,可撇嘴蹙眉一臉厭惡嫌棄的樣子騙不了人。
哪怕她這個樣子也是極漂亮極可愛的。
“桃桃,你腳受傷了,不讓我抱,你自己怎麼走?”宋明川要哭了,早知道就忍住了,反正都訂婚了,遲早是他的人,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宋梟冷眼看著,心道這麼個嬌氣的媳婦,宋明川還真是自討苦吃。
這麼想著,又覺得‘媳婦’這兩個字莫名牙疼。
阮桃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冷著臉的宋梟,正在心裡盤算著要是開口讓他抱,成功率會有多大,下一秒宋梟就在看熱鬧的人群裡看中一輛拉糧食的獨輪手推車。
像是怕她這個嬌氣的小姑娘嫌髒,又像是給他侄子宋明川一個表現機會,宋梟從老鄉那兒接過車後,便用眼神示意宋明川脫了外套墊在車上。
早知道宋梟不願意抱她,剛才就應該趁機摸兩把腹肌的。
“不用”阮桃有些不爽的跛腳跳到推車旁,扶著車板坐到一邊,因要保持平衡,車主人搬了一塊大石頭壓到另一邊。
車輪滾動,阮桃扭頭腦袋向宋梟說了聲,“謝謝!”
宋梟直視前方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只微微點頭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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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醫看過了,阮桃的腳只是一點皮外傷,簡單消毒一下包紮好就沒問題了。
宋明川還想著要怎麼把阮桃留在家裡,然後好好道歉好好哄哄,要是讓人這麼回去了,萬一要她退婚不再見他可怎麼辦,好不容易才定的婚。
半天不吭聲更不是醫生的宋梟把他拽到一邊吩咐道:
“河灘淤泥不乾淨,你帶她去鎮上醫院打破傷風疫苗,再把人送回家,好好跟人父母道個歉。”
破傷風是願意帶她去打的,可送回家宋明川心裡不願意,嘴上卻不敢反駁,他這個小叔心狠手黑,揍他一頓能痛上半年,還誰的面子都不給,他並不敢惹。
誰知宋明川還沒來得及跟阮桃開口,阮桃就說要退婚。
宋明川視線對上阮桃漂亮的狐狸眼,眼神清澈堅定,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阮桃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對他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她天上的仙女,而他則不過是個賣苦力的泥腿子。
他雖然總忍不住到她跟前獻殷勤,但絕大多數情況下,她都是冷冷的,叫人靠近不了一點。
也不知是不是真心感動了上天,在她姐姐阮梨的撮合下,終於訂了婚約。
宋明川高興的一天一夜沒閤眼,生怕醒來發現不過是場美夢,直到今天早上阮桃出現在他面前,不僅衝她笑,還面帶春色的看著他。
那樣的情境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裡,叫他亂了心神,不管不顧的就要……
可無論如何,這個婚他都是不想退的。
宋明川緊張的摸了摸褲縫,實在不知要如何是好,扭頭向小叔宋梟求助。
宋梟如墨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古怪,到底沒見死不救,道:“婚姻不是兒戲,實在想退婚,明天叫上雙方父母坐下來好好談。”
得到提示的宋明川如獲救命稻草,“對,婚是當著雙方父母面訂的,要退也必須經過雙方父母。”
阮桃有些無語的看著叔侄倆,能談婚論婚,就表示已經成年了,能為自己的事負責。
居然還扯上雙方父母,搞得跟開家長會似的。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她要是記得沒錯,宋明川給了阮母李淑琴兩千的彩禮,跟家裡說的卻是隻給了兩百。
饒是兩百,宋母都覺得是要了她的命,要是露餡了叫宋母知道,肯定會鬧著把錢要回去。
女主阮梨是打算拿上這筆錢去南方做生意的,怎麼可能輕易還回去。
阮梨上一世可是做過宋母不少年的兒媳婦,宋母是如何潑辣的人,阮梨不可能不知道。
也知道宋明川為了湊這些錢,不僅揹著宋母騙走了爺爺奶奶的棺材本,還四處借了不少錢。
農村人閒著沒事就喜歡張家長李家短的嘮嗑,借錢的事,用不了兩天就會傳到宋母耳朵裡。
彩禮是兩千而不是兩百的事,肯定瞞不了宋母。
意識到這一點,阮桃才察覺出事情可能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