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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算了,電話裡一兩句說不清楚。

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呢?我來找你。”

黎清清忍不住說道。

而陳末想了想之後卻搖頭拒絕:

“算了,你還是別來了。”

“怎麼?害怕我打擾了你的單身生活?

我可告訴你,你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搞不好過兩天你又被抓回來。”

“沒有沒有,黎大執法員說的話我怎麼會不聽呢?

只不過咱們馬上就是同事了,你還是等著我來找你吧。”

電話另一端的黎清清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你是說你那天和向羽他們的賭局對吧?

你可不要把這件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雖然說你有完整的錄音對象,但是想要讓向羽他們把位置讓給你,可不這麼簡單的。

以我對那群傢伙的瞭解,他們肯定會耍賴。”

陳末卻笑著回應:

“你放心吧,我相信他們會兌現諾言的。

老老實實在執法局等著我就好。”

……

黎清清氣呼呼掛斷了電話:

“這個笨蛋陳末也太天真了吧,真的以為憑藉一個小小的賭局就可以拿到執法員的職位嗎?

怎麼可能?

只要那群傢伙不提出主動離職,位置根本就不可能空出來。

而就算真的提出了,也需要有內部的人推薦才行。

笨蛋!

算了,等他來了自己再和他說吧,年輕人不見識一下殘酷的世界真相,總歸是天真浪漫的。”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推開了。

一個梳著背頭的油膩青年樂呵呵走了進來。

“清清,你怎麼氣呼呼的?是誰惹到你了嗎?”

黎清清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悅,但是卻被她很好地隱藏住了。

這人是最近剛剛調過來的副隊長,和羅大友屬於同一個級別,名字叫做王歡。

聽說有點背景,是空降過來的。

就是為了鍍上一點基層工作的經驗,等有機會了立即就會調走,擔任更高的職位。

辦公室的人都聽說了這件事情,所以也沒什麼人敢得罪他。

黎清清帶著禮貌客氣的微笑說道:

“沒什麼,王大哥,你怎麼進來了?不忙嗎?”

“沒事,我手頭的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

就想進來看看你這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沒。”

王歡大搖大擺在辦公室的另一邊坐下,餘光瞥了一眼黎清清妙曼的身姿,眼神之中升起了一抹貪念。

黎清清一頭英姿颯爽的短髮,高挑的身姿,在整個執法局之中就是一朵火辣辣的花。

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人對她有意思。

但偏偏這個女子又像石頭一樣頑固不化,誰靠都不能靠近。

可是她這樣的性格反倒是讓王歡更加心動!

如果能夠將這樣一塊石頭馴化,那不是天大的本事?

說出去多有面子啊。

他對著門外高喊了一聲:

“那個新來的傻大個,泡兩杯咖啡進來,怎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這點兒小事都不知道做!”

黎清清的眉頭又皺了皺。

她很清楚對方正在叫的估計是新來的實習生。

執法局經常會接收一些附近大學臨近畢業的實習生,又不用開什麼工資,幹活還賣力。

這些大學生之所以到執法局來實習,心中也是帶著一個想要加入執法局成為正式員工的夢。

但實際上這不過是一場虛假的夢。

黎清清嘆息一聲,對王歡說:

“雖然是實習的同事,但好歹也是同事,還是不要太過分了。

喝咖啡這種事情咱們自己去泡就好。”

王歡卻嗤之以鼻:

“什麼同事?不過是一群打雜的僕人罷了,不要說得這麼好聽。

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

普通人有多少機會能夠加入執法局的?

而且我使喚他們還是他們的榮幸。

不然他們這笨手笨腳的樣子也幹不了其他的什麼事情。”

很快被叫到名字的傻大個小心翼翼端著兩杯咖啡走進了辦公室。

王歡臉上立即換上親切的笑容,輕輕品了一口咖啡之後微微點頭:

“還不錯喲,這咖啡沖泡得倒是挺有水平。

你叫什麼名字?”

這有些魁梧的年輕人笑著回應:

“我叫沈朝陽,是今年即將畢業的學生。”

王歡微微點頭:

“很好,我記住你了。

我覺得你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咖啡廳服務員。

哈哈哈,你天生就是幹這個的料!”

沈朝陽的神情有些尷尬,但卻也只能陪笑著點頭。

隨後他一臉落寞離開了辦公室。

黎清清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喜:

“你就算看不起他,也沒必要一直把他當牛馬使喚吧?更加沒有必要嘲諷他對吧?”

王歡卻一副無辜的樣子盯著黎清清說道:

“估計你還不知道吧。

這小子得罪了他們大學裡面的輔導員,被強行送到這裡來實習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整治整治他。

等結束的時候,我會挑一個理由讓他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功夫白費,直接在他的實習證書上寫一個好吃懶做的最低評價。

到時候他的學籍估計也沒了。

在這種情況下我還為他指了一條明路,讓他去當咖啡廳服務員,他不應該謝謝我嗎?”

黎清清無言以對。

又是該死的潛規則,又要斷送一個年輕人的一輩子。

她有心想要將這一切告訴正在外面拼命忙碌的沈朝陽,卻又開不了口。

因為即使對方知道,估計也沒有任何改變局面的能力。

王歡一直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就是為了和黎清清近一些距離。

然而黎清清卻全程忙著辦公,只不過偶爾敷衍那麼一兩個字,表示禮貌。

這讓王歡的心中有些不悅。

該死的,這個臭娘們兒究竟喜歡什麼?

他發誓這絕對是他搞過最難搞的女人。

就是這樣才更有趣,不是嗎?

……

外面傳來一陣嘈雜。

“羅副隊長,你終於來了!這幾天忙啥呢?連個人影都不見。”

“愣著幹啥,趕緊給羅副隊長倒杯水來!”

“這是又把疑犯給抓回來了嗎?我就說這小子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陳末跟著羅大友重新步入執法局。

但是這一次可不是以什麼罪犯的身份來的。

羅大友很明顯在這執法局之中還有一些威望。

甚至內部有傳言,要不了多久羅大友就會成功晉升成為隊長。

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一個小小的執法局之中,執法員究竟有多少職位。

最下面的自然是實習執法員,這些員工說白了就是打雜的,甚至都沒有資格在外面說一句自己是執法局的。

除此以外,就是正式的執法員。

一般需要通過層層考核,又或者是一點點關係入職。

事實上除非特別特別優秀,都很難通過考核入職。

好歹也是三大權力體系之一的實權成員,這自然是香餑餑崗位。

再往上就是副隊長,別看副隊長僅僅比普通成員高上一級,可實際上官大一級壓死人,二十個普通的執法員之中也出不了一個副隊長。

緊接著就是隊長職位,再往上就是副局長以及局長。

不同於羅大友進入執法局,受到四面八方的歡迎,陳末進來可得不到什麼好臉色。

畢竟有不少人都知道,陳末就是兩樁命案的首席嫌疑人。

甚至有人開始當著陳末的面嘲諷:

“當初不是嘴巴挺硬的嗎?

說什麼都不承認,還不是被逮回來了。”

“等著吧,等你進去了,我再好好給你點兒苦頭吃吃!”

聽到這些囂張的話,羅大友頓時一瞪眼睛:

“混賬!都在說什麼胡話呢?

我可告訴你們,這位陳先生在今後就是咱們執法局的正式成員,一個個說話都尊敬一點!

誰要是惹得陳先生不愉快,小心老子翻臉不認人!”

這幾句話瞬間把所有人都搞懵了。

咋回事?羅副隊長吃錯藥了?

當初明明很討厭這個小子的呀,怎麼看起來羅副隊長好像這小子的小跟班兒一樣,一臉討好?

完了完了,該不會是這小子給羅副隊長吃了什麼迷魂藥吧?

走出辦公室的黎清清和王歡也同樣聽見了羅大友說的這番話。

兩個人都張大了嘴巴。

站在後面的陳末也從人群之中看見了黎清清,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好像是在說:

“怎麼樣?我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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