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長期工作,病人身體太虛,肺病纏身,又身中奇毒,偏偏此時解毒就是要了她的命。長久以來,毒素侵蝕她的身體,不解毒是慢性死亡,解毒是立即死亡,以至於叫人束手無策。你……應該挺有錢吧?”
白芪有些遲疑著看向二月紅。
他那會兒已經知道坑作者的德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囫圇看過,有些細節的確不大清楚,還真不知道二月紅家底如何。
不過九門中人,想來不會窮到哪裡去吧?
只記得最後寫丫頭去了之後的二月紅,看的心塞,有些細節記不清,偏偏刀子是一點沒少吃。
丫頭得的是肺癌,這會兒還是早期,治好並不難,雖然沒有後世的技術,但是中醫調養反而比西醫更好。
麻煩就麻煩在那個毒,白芪猜測也許是陳皮已經送了那個簪子,這毒明顯是墓葬海毒。
二月紅這會才堪堪反應過來,眼眶充血:
“先生不必擔心,診金必不會少,我即刻命人去準備黃金百兩,還望先生盡力!”
他比了個手勢,老管家立刻下去準備了。
大部分大夫連丫頭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都說不清楚,哪有白芪這般幾句話已經把丫頭身體情況交代清楚了!
白芪擺擺手:“我要黃金百兩做什麼?你既然有錢,我給你寫個方子,儘量按照方子上的年份去找藥。先給病人進行一個療程的藥浴,把底子提起來一點,壓一壓這咳嗽,才好施針。”
二月紅喜出望外,立刻親手奉上筆墨。
白芪下筆如飛,已經寫了個方子出來,各個藥材估計都是價比黃金。
他遲疑了一下,人類這麼有錢的畢竟是少數。
“有些實在有些找不到的,稍稍降一降年份也可,但我圈起來的幾項必須按照年份來。你既有錢,看樣子也不怕花錢,我便也跟你講,藥材越齊,效果越好,她身體底子也會養的越好。”
壽命自然也會越長,陪你的時間也會更多。
二月紅立刻就理解了這內裡的意思,暗暗發誓一定要原照原樣的把方子上的藥材全找到!
二月紅鄭重的接過方子,當場謄抄了幾份,叫來老管家,鄭重吩咐下去。
白芪又對著丫頭道:“藥材齊了就開始,不過藥浴並不好受,你要做好準備,堅強一點。”
丫頭忙點頭,與二月紅對視一眼,心中酸澀喜悅不必言說,也已經從眼中跑出來。
二月紅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她又何嘗不是呢?
白芪繼續道:“這段時間我會住在府上,負責病人的飲食,在藥材湊齊之前先用藥膳調理一下她的身體。”
二月紅求之不得,馬上讓人去安排了。
“麻煩白醫生了。”
白芪點點頭:“她這身體狀況確實麻煩,你找藥要儘快,越拖越麻煩。”
二月紅凝重的點點頭,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白芪又吩咐了幾句,見二月紅都一一答應,便放心出去了。
看過原著,他對二月紅這個病人家屬也算放心。
畢竟醫生是最能得見人性的職業之一,有時候治病,家屬給的阻力比治病本身的困難要大的多。
“怎麼樣?”黑瞎子拿著本翻了一半的話本,見白芪出來,好奇問道。
白芪向他點點頭:“費時間。”
這就是會治,也能治的意思了。
黑瞎子笑的燦爛,這下兩家的人情他都能接下了。
白芪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瓶扔到黑瞎子懷中,對方熟練的接過塞進懷裡。
“注意安全。”
黑瞎子一笑:“每次我要走你都能看出來,真懷疑你是不是有讀心術。”
白芪搖搖頭:“沒有。”
只是能看出來,大概算是一種預感?在黑瞎子身上尤為靈驗。
也許是因為對方是他在這方世界碰到的第一個劇情裡的重要人物。
黑瞎子攤了攤手:“好吧,你也小心點,最近長沙不太平。”
白芪淡定道:“這年頭哪裡都不太平。”
黑瞎子哂然一笑:“說的也是,走了。”
白芪擺擺手,算是送別。
老管家的效率還是快,白芪的房間已經收拾出來了。
只不過見白芪正與朋友談話,便沒有叨擾,此時才上前引路。
二月紅此時在房間裡坐在床頭,丫頭靠在他懷裡,兩人都滿心歡喜。
只是二月紅歡喜之餘眼底還閃過一絲狠厲。
畢竟白芪說的直白,雖然丫頭體弱積病,但能弱成這樣,卻是那毒的效果。
這毒究竟從何而來呢?
這就要好好查查了。
*
自從白芪一番話吩咐下去,整個紅府就像是活了一樣。
丫頭吃著白芪準備的藥膳,心中有了盼頭,整個人的精神頭都好了不少。
二月紅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把白芪的診金往上提了又提,還給解九爺府上送去了一份大禮。
人逢喜事精神爽,長沙城裡的票友是第一個覺察出二月紅變化的。
隔天紅府請了白醫生的消息就滿天飛了。
一時間,白醫生風頭無量,長沙城裡每天都有壯著膽子敲二爺府門的求醫者。
白芪倒是來者不拒,碰上了就去治,反正不耽誤他給丫頭調養身體。
二月紅更不會拘著他,反而讓下人們都緊著白芪辦事,照顧好白醫生的大小事務。
白芪處理完一個病人 回了紅府,看見老管家匆匆忙忙的帶著幾個人跑過去,其中有一個人還被攙扶著,像是受了傷。
他立馬抬腳跟了上去。
“二爺!出事了!”已經有人去稟報二月紅。
那一行三個人,一身算命先生打扮的正是九門中的齊八爺,另兩位都是便裝,看著都氣度不凡,像是軍人。
一個昏迷不醒躺在椅子上,齊八爺急的團團轉,就要親自去請二月紅。
白芪已經上前來,伸手要把脈,那便裝打扮的軍人見一個陌生人伸手,當場神色就變了,槍口直接抵上白芪的頭,一手護著椅子上的張啟山。
白芪完全不管,找個空隙鑽進去,只顧把脈。
而跟在他身邊的長隨卻是立刻彈出彈珠,要打折對方手腕奪槍,還未行動,只聽到二月紅厲聲喝止:“張副官!把槍放下!這是我紅府貴客白芪醫生!”
張副官一聽是個醫生,立馬把槍收了起來,低頭道歉:“抱歉二爺,我激動無狀,冒犯了醫生。”
白芪掀開張啟山的衣袖,淡定道:“不乾淨的東西侵入體內了,生拔想必痛徹心扉。我給他施針驅邪便可。驚竹,我藥箱呢?”
驚竹是二月紅吩咐跟著白芪的一位長隨,八面玲瓏,身手不凡。
聽到吩咐立刻將揹著的藥箱拿來放好。
白芪拿起銀針,看了一眼滿屋子的人:“誰不怕疼的?借點血。”
張副官毫不猶豫的伸手。
白芪也毫不猶豫的扎針。
其實血沒多大用處,他是用靈力附上針身,引那毛髮出來。
但是這樣做會顯得等會兒出現的狀況更合理一點。
只見他修長手指翻動,沾血施針,不一會兒,幾縷黑色毛髮竟從血肉中鑽出,纏繞上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