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其他侍女一下班,秦修遠立馬戲精上身。
“哇啊啊啊啊啊!”
對著臉色慘白的小蝶,他開啟了至尊無敵哭鬧模式。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哭到她懷疑人生!
只要小蝶值夜班,他就哭得驚天地,泣鬼神。
雖然時間長了,大家的反應越來越佛系,但至少晚上不會再把他一個人丟給小蝶了。
而且,大家看小蝶的眼神也越來越微妙。
“小少爺是不是跟小蝶犯衝啊?”
“可不是嘛,只有小蝶在的時候才這樣。”
小蝶不在,其他侍女在院子裡嘮嗑時就開始八卦起來。
“該不會是小蝶一個人在的時候,虐待小少爺吧?”
“我看就是……”
甚至有人開始懷疑小蝶,懷疑她是不是暗中使壞,什麼掐屁股、紮腳板、捏鼻子之類的陰謀論。
其她侍女也滿臉狐疑之色。
畢竟,輪到她們值夜班,小少爺乖得讓人省心,她們往往一打盹就是天亮,哪有半點哭鬧的意思。
不像小蝶似的。
……
“哇啊啊啊啊……”
在秦修遠第四次表演哭功之後。
小蝶終於被調走了。
‘世界終於清靜了。’
秦修遠揉了揉哭啞的嗓子,在心裡默默給小蝶送行,並且咒罵了一句:
‘最好死外面,別再回來了。’
這天,新的提示信息出現在他眼前。
【危機已解除,新的存檔點已設置。】
果然!
終於來了!存檔點!
看來,死後不一定會回到最初時間。
只要危險解除,就會創建一個新的存檔點。
太好了!謝天謝地!
如果每次死後都要從嬰兒期重新開始,那簡直就是地獄模式,他真的會瘋掉。
“咦,小少爺笑了。”
“笑得好開心。”
“看來他是真的討厭小蝶啊。”
侍女們圍在嬰兒車旁,看著裡面的瓷娃娃,又開始嘰嘰喳喳。
但秦修遠完全沒放在心上,現在他終於可以過上平靜的嬰兒生活,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然而,他高興得太早了。
……
“大家好,我叫春桃,是新來的侍女。”
小蝶前腳剛走,新來的侍女春桃就趁人不注意,陰惻惻地瞪了他一眼。
秦修遠後背一涼,汗毛都炸起來了。
‘老天爺啊,這是要鬧哪樣?’
雖然可能是錯覺,畢竟有些侍女覺得他只是個私生子,偶爾也會露出這副嫌棄表情,但他總覺得這個春桃不簡單,一股陰森森的氣息撲面而來。
果然,小蝶走了並不代表事情結束。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幕後黑手肯定還有後招。
只要幕後黑手不放棄,刺客就會像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
秦修遠開始密切關注春桃的一舉一動。
然而春桃並沒有什麼異常舉動,表面上看起來人畜無害。她臉色沒有變差,也沒有任何奇怪的舉動,如果真是心懷不軌,那麼演技堪稱一流。
第一次值夜班時,她也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裝作歲月靜好的樣子。
‘是我想多了嗎?’
秦修遠稍微鬆了口氣。
也是,怎麼可能每次新來的侍女都是刺客呢?
概率沒這麼高吧?
他終於可以暫時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了。
‘雖然還是要小心,但也不能一直這麼神經兮兮的。小心臟受不了,搞不好還會影響我長個兒。’
就這樣,風平浪靜地過了幾天。
……
三天後。
秦修遠再次和枕頭來了個親密接觸,鼻子也被堵得嚴嚴實實。
女人心,海底針啊!
他又雙叒叕死了。
秦修遠心裡憋屈,算是對宮鬥劇有了一個小小認知,這都還不是王室後宮,要真是後宮那也不用掙扎了。
【您已死亡,將從自動存檔點重新開始。】
這已經是第二次回檔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次重生回來的時間點不一樣。
“小蝶從今天開始調到其他地方去了。”
院子裡,秦修遠看著和大家道別的小蝶,內心毫無波瀾。
死亡的痛苦並沒有因為次數增加而減輕,依舊讓人窒息。即使是感覺遲鈍的嬰兒,即使只是窒息而死,那種瀕臨死亡的絕望和恐懼,依舊揮之不去。
他不想再經歷那種痛苦了。
但是。
‘該死!我就不信我玩不過你!’
死一次,至少能知道兇手是誰。
只要知道兇手是誰,至少可以避免下一次被同樣的方式幹掉。
第二天,秦修遠毫不示弱地回瞪了偷偷瞪他的春桃,眼神里充滿了挑釁。
“哎呀,小少爺好可愛啊,一直盯著春桃看呢。”
春桃瞪大的眼睛瞬間變得更加圓潤,都有些不知所措,侍女們也開始八卦起來。
“看來小少爺很喜歡春桃啊,要不要抱抱他?”
侍女長的話音剛落,長得還算俏麗的春桃就走到嬰兒車邊,一臉“慈愛”地伸出了雙手。
不要!我拒絕!
看著春桃把他抱起來,秦修遠不得不使出他的終極武器——哭!
“哇啊啊啊!”
“哎?怎麼辦?”
“哎呀,看來他還不太習慣啊,給我吧。”
侍女長把他接過去,秦修遠立刻停止了哭泣,演技堪比奧斯卡影帝,看得侍女長和幾個侍女一愣一愣的。
總感覺,春桃又要面臨小蝶的局面,
還好的是時間一天天過去,什麼也沒發生。
春桃依舊偽裝得很好,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看來因為被秦修遠瞪過,以及一些流言蜚語,她不得不耐心點,延遲了動手。
三天後。
春桃再次獨自值夜班。
反正結果都一樣,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秦修遠再次放聲大哭。
“哇啊啊啊!”
每隔三天就要上演一次的哭鬧大戲,他已經駕輕就熟。
最終,春桃也被調走了。
之後,又換了一個侍女。
府裡開始流傳一些詭異的傳聞。
“你知道嗎?之前被調走的侍女,都辭退了。”
“聽說她們辭退之後,都人間蒸發了。”
“人間蒸發?”
“有的全家都搬走了,有的乾脆就聯繫不上了。”
“該不會是……”
一個侍女臉色蒼白地小聲說道,另一個侍女連忙打斷了她,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怎麼可能?她們肯定是因為其他原因才離開的吧。”
“可是,她們都是從這裡離開之後才……”
竊竊私語的侍女們偷偷看了一眼躺在嬰兒車的秦修遠,眼神複雜。
人間蒸發?
難道是被人滅口了?
細思極恐!
有這種權勢的人,在這個國公府裡可不多……
秦修遠腦海裡浮現出幾個人的身影,但這些人,現在,或者說將來,都不是他這個小小的私生子能夠招惹的。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
國公府層層疊疊的庭院,繞過雕樑畫棟的主屋,某處富麗堂皇的院落廂房,粉牆黛瓦,窗欞上糊著素雅的窗紙。
廂房門口掛著各色繡花門簾,豔麗奪目。
一名女子斜倚在雕花羅漢床上,慵懶地品著一盞雨前龍井,她纖纖玉指輕拈著青瓷茶杯,輕啟朱唇:“這次又失敗了?”
“是的,和春桃一樣,因為嬰兒的哭鬧,她被趕走了。”
女子喃喃一句:“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黑袍男子聲音透著急切:“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嬰兒察覺到了她們身上的殺氣。”
“或者,有其他的原因。比如,他覺醒了某種能力。”
女子微微朝他斜睨,提醒道:“距離覺醒日還有很長時間。”
男子點頭:“只是猜測而已。”
女子若有所思。
她當然清楚對方之意,有些孩子不用進行覺醒儀式,也能提前覺醒,只是較為罕見罷了。但作為護國公的子嗣,即使是和賤民所生,也不排除此種可能。
他小心試探問道:“那……還要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