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楓走向城市北方,此時他已經不再攜帶任何物品,左手不斷摩挲著那個黑色圓環,時不時閉上眼睛,像是在感受著什麼。
他的步伐很慢,但身形不斷閃爍,似乎一瞬間就能走出很遠。很快就到了郊外,繼續往前走,直到沒有任何房屋村舍和農田,有的只有一條公路和荒野。
他走走停停,最後在離路邊很遠一處地方停下,開始朝著空氣叫道:“柳眉,柳眉……”
同時將圓環放到地上,一邊叫一邊圍著它轉圈。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到了最後幾乎是飛一樣在圓環上方跨過。突然在一旁停下腳步,輕輕喊了句:“還不出來?”
圓環中間開始閃爍著白光,幾乎是下一秒,一個披散著長髮,穿著白裙子的女人憑空出現在紀凌楓面前。她的臉被頭髮擋住看不清面容,呆呆的站在原地。
紀凌楓也沒有去管她,在四處轉了轉,撿起一塊石頭扔到旁邊,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我以靈山巫蠱紀家,紅楓街家主身份出世……”
念著念著,空氣中充滿了霧氣,又像是黑色的霧霾,能見度極速下降。紀凌楓吹了口氣,霧氣隨著不知哪裡刮來的一股邪風緩緩移動,一個巨大的類似小區的建築群出現在面前。紀凌楓面對著高將近十米的石門,兩旁各有一棵遮天蔽日的槐樹,風吹樹葉形成輕輕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明顯。紀凌楓用腳踩了踩地上的不規則的石頭小路,抬頭看向石門中間那三個血紅字體:
紅楓街。
他剛要走進去,看一旁的女人依舊站在原地,目光呆滯。他走上前,將地上的圓環放入懷中,掏出一顆白色的藥丸塞到她的嘴裡,同時輕輕叫道:“柳眉?”
那女人這時才像還魂了一般抬了抬頭,露出白皙精緻的面龐。她看清了面前人後,立刻下跪俯首,說道:“主人,好久不見。”
紀凌楓呵呵笑說:“快起來,我們回家了。”
柳眉應是,起身跟在紀凌楓旁邊向小區內走去。他一進大門,所有的風便停止了,霧氣也迅速消散,身後的道路和大門消失,整個世界立馬安靜下來。石路兩旁佈滿了高高低低的植物,雜草和灌木叢縱橫交錯,稍遠一些的地方便全是蒼天大樹。腳下是平坦的石頭,一邊是漆黑的土地,紀凌楓看了一會兒,問道:“這三年蘇家怎麼樣?”
柳眉畢恭畢敬的回覆說:“我一直看護,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紀凌楓點點頭,說道:“好,好……那是什麼?”
柳眉見紀凌楓停下腳步,看向遠方,便也望去。那是一輛白色商務車,在夜晚顯得有些另類,它處於整個小區唯一的柏油路,也是主路上,在它一旁還停著幾輛小轎車。
“這……”柳眉也不知如何作答,小區不允許任何車輛進出,所有人必須步行,連自行車都不準。沒有人敢違背這條規矩,看來這裡似乎出了什麼事情,“主人,要不我去看看?”
紀凌楓卻不以為意,說道:“不用了,先回家,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是。”
他們繼續走著,很快到了這條小路的盡頭。這裡有一個現代歐式風格的別墅,遠遠一看就是個四五層高的白色房子。院子沒鎖門,紀凌楓與柳眉一起走了進去。
“你把喪圈的所有人都叫醒,可能需要一段時間吧。還有那些車要查清楚……明天記得去接蘇瑾良的女兒……還有,這裡的雜草有些多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