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心性高傲,也很有自己的主見,和男友交往那麼久,一直都謹守底線。
當初迫於母親的壓力和梁軍結婚,她也是抱著自己只要謹守底線,等過段時間,母親明白自己和梁軍真的不合適,這樁婚事也就算完了。
到那時自己清清白白回到男友身邊,只要解釋清楚,想必他也不會介意,可現在稀裡糊塗的失身,這對她的打擊不要太大!
而且她昨天之所以喝得大醉,也是因為在酒宴上,從朋友口中得知男友似乎在國外已經有了新歡!
……
梁軍印象中的周卿,從來都是孤傲的像一朵峭壁雪蓮,哪怕昨晚剛開始時無力反抗,也只是默默流淚。
甚至是緊要關頭時意亂的迎合,也在盡力保持著自己的高傲,彷彿是在用另一種方式鄙視梁軍!
而後果就是,梁軍憋著一股氣,絲毫不憐惜的奮力開墾……
像這般痛哭流涕,反倒讓梁軍有些愧疚了!
終究,他不是惡人!
他要是惡人,也不會被周卿的母親看中,非要讓他倒插門,給周家當上門女婿。
他要是惡人,昨晚完事之後就不會選擇留下來,之所以留下來,也是怕周卿孤傲的性子發作,今早醒來會想不開做下傻事。
而且此時冷靜下來,換位思考一下,梁軍心裡多少也有些理解她了,自己昨晚藉著酒勁兒的發洩,似乎把原本簡單的事情,弄得複雜化了。
不過,愧疚歸愧疚,梁軍卻並不後悔!
“今天咱們把話說開了。”
梁軍放下手中的絲足,拉過一條被子,給全身上下只穿著連褲襪的周卿蓋上,再次舊話重提道。
“說什麼?別以為你現在假惺惺,我就會放過你,等著坐牢吧,我要讓你把牢底坐穿!”
周卿本以為梁軍又要強上自己,見他似乎沒有這個心思,頓時也不哭了,但看向他的目光,仍然充盈著仇恨,咬牙切齒道。
“讓我坐牢?以什麼罪名?把新婚丈夫當成前男友,勾引之後發現不是,被迫發生關係?”梁軍忍不住嗤笑道。
“你!”
周卿羞怒的啞口無言。
“你什麼?自從咱倆結婚,我一直對你還算有禮吧?
可你呢,你昨天干了什麼?
不想一塊過日子你直說,還我是你們家花一百萬買來的廢物……”
梁軍越說越怒,聲音都拔高了三度。
“為一百萬就把自己賣了,你不是廢物,誰是廢物?你有臉在這跟我吼,怎麼不把一百萬還給我媽!”周卿恨聲鄙夷道。
“胡攪蠻纏是吧,咱倆結婚以後,你媽是怎麼控制我的你不知道嘛,工作她要插手,工資、銀行卡她也一律沒收,戰友找我喝酒,我特麼都得找她要酒錢。”
“你嘴巴放乾淨點兒,要不是我媽拿出一百萬,你們家……”
“呵,不愧是母女倆啊,說話都是一個口氣,一百萬是很多,也幫了我們家,可她轉過頭就拿這事兒壓人,否則我一個大老爺們,幹什麼不能還債,非得倒插門受這鳥氣?”
梁軍連珠炮一般,將幾月來積攢的怨念,全部倒了出來:“還有你,你特麼既然有相好的,又看不上我,何必答應跟我結婚,腳踩兩隻船很有成就感嗎?”
“……”
周卿看著唾沫星子橫飛的梁軍,不由徹底啞火了,尤其是梁軍最後這幾句質問,更是讓她心裡一陣陣難受。
跟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男人結婚,她當初自然是萬般不願的!
可無奈的是,自己那位感情深厚,大學相處了整整四年,畢業才終於確定關係的男友-趙勝哲。在得知母親要把自己嫁給別的男人時,居然連一點兒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就以一個情場失意者的形象,獨自出國進修去了。
趙勝哲但凡有一絲勇氣,肯留下來陪她一起承擔,她也不會答應當初看似病重的母親,嫁給陌生人一樣的梁軍!
說實在的,她甚至對梁軍並沒什麼惡感,她也知道,梁軍是因為母親以形勢壓人,才答應倒插門,當然或許還有那麼一絲愛慕自己的成分在裡面。
至於為什麼明知如此,昨晚還對梁軍言辭侮辱,說白了是因為她得知趙勝哲有了新歡,心情鬱悶加上醉酒,故意拿他撒氣而已。
但事實證明,梁軍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軟蛋廢物,可以任人侮辱……
鐺鐺!
房門突然被敲響,緊接著門外又傳來清脆的女人聲音:“周總,您手機怎麼打不通啊?”
“昨天摔壞了,什麼事?”
周卿聽出是自己秘書陳文娜的聲音,趕忙搭話。
她知道,自己這秘書如果沒有急事,是不會來酒店找自己的。
“尊悅集團的廣告投標通過了,對方說要您親自去談,八點在老胡同茶館見面。”陳文娜聲音再次傳進房間內。
“知道了,你在大廳等我,馬上就好。”
周卿眉梢微微上挑,似乎有些驚喜,而後看向梁軍冷冷道:“我要洗澡換衣服,請你出去,咱們的事兒,晚上再說。”
“咱倆……那就晚上再說。”
梁軍有心想抓住機會把話說開,但想到昨晚剛拿了她一血,今天就逼著離婚,似乎有點不地道,只得悻悻的點頭,三兩下穿好衣服,開門便離開了房間。
……
門外,秘書陳文娜還未走遠,聽到身後有開門聲,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見是梁軍從周卿房間裡出來,不由為之一愣。
公司裡沒人知道梁軍這個小保安是周卿倒插門的丈夫,而陳文娜由於經常伴隨周卿左右,算是為數不多知道實情的人!
“你昨晚在周總這休息的?”
陳文娜嘴裡問著,眼睛卻瞄向了梁軍的脖子。
那裡有著幾道抓痕和一個清晰的牙印,都是昨天晚上週卿留下的。
“帶溼紙巾沒有?”
梁軍沒有回答她這多餘的問題,伸手抓向她的挎包,道。
“啪!”
陳文娜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笑罵道:“女孩子的包是你能亂翻的嘛,要洗臉去樓下公共衛生間。”
或許平時兩人接觸較多,或許是因為知道一些實情,陳文娜反倒對梁軍的身份沒那麼多芥蒂,兩人關係還算可以。
“小氣樣兒……公司見。”
梁軍擺了擺手,邁步走向電梯。
“你別走啊,周總一會兒要見的人有點特殊,薛董事長點名要你去跟著的,我還想著給你打電話呢。”陳文娜聽他似乎要離開酒店,趕忙伸手拉住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