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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睜開眼看了一眼手機,才5:25,我知道還早,因為鬧鐘還沒響,可是我早已經沒有了睡意,索性就起來吧。可能是我動靜太大,把我老婆吵醒了,她連眼睛都沒睜開,用睡意蒙朧的語氣說:“你很興奮嘛,老公加油,祝你早日賺大錢。”然後又睡過去了。我回了句:“必須的!”

我6:30就出門了,剛出小區滴滴已經在門口停著了,我快步走過去拉開副駕的門坐了進去,不是趕時間,而是外面太冷了。司機問我尾號是多少,我說:“9663。”然後我們就出發了,可能太早了,路上還是空蕩蕩的,就連學校門口都還沒什麼車,也沒什麼人。由於不堵車,大概15分鐘就到了我們工作室門口。我其實平時來得也不多,一週一般也就去兩次。最開始就我和林富貴兩個人的時候,我們都是在家通過微信交流,根本不需要工作室,後來隨著我們的數據越來越多,我們兩個人也根本忙不過來了,就搞了個工作室,招了兩個人幫我們處理各種數據,再後來我們搞了個APP,所以人多了,地方也越來越大。但是高檔的寫字樓我們租不起,畢竟初期都是用愛在發電。後來我提議不如在郊縣租個地方來當工作室,環境又好,租金又便宜,而且我們這個事本來也不適合太高調。所以就有了現在的工作室。

這是一個名叫杜鵑村的地方,說是村,其實離我家也不遠,屬於新農村,基礎設施配套齊全,我們的工作室是一個兩層樓的小別墅,而且前後都有一個小院子,房東種了很多好看的花,出太陽時還可以在院子裡曬太陽。房東是老兩口,平時主要就是在附近的花卉市場幫幫忙,打點零工,因為有新農合的保險,所以每個月都有點養老金,大兒子在北京工作,二兒子在杭州工作。兩個人每個月會再貼補點生活費,所以老兩口日子過得還不錯。他們平時在另外一棟大點的別墅住,兩個兒子也只有過年才回來,所以我們工作的時候也不會被打擾。

因為我們現在的位置比較偏,所以之前的兩個人都辭職了,後來我們又重新招了幾個人,還好這附近有兩所大學,雖然不是什麼好學校,但還是能招到我們需要的人才。而且在我們發展的過程中,去年底有幾個骨幹成員加入了我們,不然我們也搞不出來什麼APP了。

陳力,30歲,是個IT公司的技術人員,我們是在彩票群裡認識的,經常在一起討論彩票,我們帶他賺了不少錢,本來是想拉他成為我們的客戶的,但他錢都在老婆手裡,這事就沒成,但我們每天都在交流彩票,慢慢地也就熟悉起來了,知道對方是幹什麼的,哪裡人。去年國慶節期間,林富貴提出來能不能搞一個APP,這樣客戶可以即時查看每天的盈利情況,而且方便我們後期拓展客戶。我們找到陳力跟他提了我們的想法,讓他以技術入夥加入我們,他考慮了兩天同意加入我們。也正是在陳力的支持下,我們上線了自己的APP,也就是月盈,因為只有他一個人,所以初期的月盈非常簡單,客戶也不怎麼登錄。

許辰昊,24歲,在一個短視頻運營公司工作,是在另一個彩票群裡認識的,大學畢業後就在深圳工作,今年初才回到成都的。雖然我們對於要怎麼運營短視頻和直播沒什麼概念,但是總覺得以後會用上,而且小夥子人不錯,所以也把他拉入夥,主要前期他也沒什麼事需要幹,我們也不用給他分錢,就是免費給他分享一些我們的方案就行了。

葉麗瑩,42歲,培訓機構教少兒編程的老師,但之前也是在大廠當牛馬的。她喜歡玩彩票,但是老是不中,經過彩票店老闆推薦給我們認識的,但是因為不熟,也沒見過面,所以我也從來沒有特別想拉她成為我的客戶,就是每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過我們紅單率很高,所以她對我們倒是很有興趣。有一次我跟她開玩笑說:“等我們壯大了,邀請她加入我們,我們需要她的編程技術為我們保駕護航。”她當時也開玩笑地回我說:“沒問題,她現在就可以加入我們,先從基礎幹起,可以幫我們整理數據啥的。”結果就是她名義上加入我們了,但實際幾乎沒有參與過我們的任何事,我們也不可能真的讓她整理數據,畢竟這是我們的核心機密。可是後來,她成為我們的一大殺器。

王靖萱,27歲,杜鵑村人,她大學畢業後就結婚了,很快有了孩子,老公雖然在重慶上班,但需要全國各地跑銷售,去投標,所以基本一個月才回來一次。她在家帶娃,為了方便帶娃,所以一直住在杜鵑村父母家,這樣父母可以幫忙照顧小孩。他們自己的房子離這裡不遠,開車也就半個小時,所以老公回來的時候她就帶著孩子回家住幾天。小孩今年3歲了,也上幼兒園了,平時父母可以接送,她想找點事幹,但大學畢業就沒有工作過,所以四處碰壁。有一次她來找房東串門的時候正好我和老林都在,我們也確實缺個幫我們處理一些基礎數據的人,她對工資要求不高,我們對她的工作技能要求也不高,就這樣一拍即合了。畢竟讀過大學,稍微培訓一下,記一些公式,做做表格,上傳些資料是沒有問題的。

魯一鳴,21歲,明年大學畢業,他是老林在大學城附近的彩票店認識的,正好他想讓我們帶他,而我們也正好缺個幫手,就讓他跟著王靖萱一起幫我們整理數據,我們給他提供免費的方案。就這樣他也成了我們的一員。

我推開院子的門,踩著地上的石板走著,說來也奇怪,所有人都覺得夏天是生命力最旺盛的季節,百花齊放,可夏天太熱,很多花都被曬死了,長得並不好,現在天氣冷了,反而很多花都長得更好了。

我向左拉開通往客廳的玻璃門,在門口的地墊上蹭了蹭鞋底,然後走了進去。說是客廳,其實就在正中間擺了張2.5米的長方形實木桌,北歐風的那種,有點像咖啡廳的感覺,方便靖萱和一鳴處理數據,偶爾也可以充當餐桌。一樓有個小廚房,我們沒有開火,畢竟是工作室,廚房就變成了我們的茶水間,裡面有林富貴拿來的咖啡機,我不太會用,我也沒那麼愛喝咖啡,除了早上為了減肥喝的黑咖啡,我一般喝茶。還有一個二手的冰箱,可以放一些飲料什麼的。當然還有一些餅乾之類的零食,餓了的話可以墊墊肚子。

廁所在客廳和廚房的中間。與長桌垂直的那面牆上我們裝了個鹹魚上淘的二手幕布,方便我們投影用。

樓梯在廁所對面,二樓有兩個房間,一個露臺,一個小一點的陽臺。小陽臺在我進來的那個方向,站在上面可以看到樓下院子和我來時的石板小徑。院子挺大的有40多平。後面的那個院子也不小,大概有30平。露臺就在這個院子的上方,長7米,寬4米,站在上面幾乎看不到下面的院子,只能看到一點邊邊。二樓目前是閒置狀態,我們還沒想好怎麼用,因為整個工作室其實平時去的人主要就是靖萱跟一鳴,我和老林一週基本就去兩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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