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絕戶在任何時期都屢見不鮮。
尤其自家孤兒寡母,更容易被盯上。
如今,看著張二腦袋上清晰的“惡意”兩字,張響下意識摸了摸後腦勺的傷口,些許記憶碎片從記憶深處湧出來。
難不成,那晚偷襲的人,是這傢伙?
如果沒有自己魂穿奪舍,死而復生。
在失去家中兩個男丁的情況下,結果可想而知。
“嘿嘿。”張二獰笑幾聲,配合臉上的蜈蚣疤,整個人散發出濃濃惡意,看上去無比兇狠。
張響一聲不吭,死死盯著對方。
幾個呼吸後,張二留下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後轉身離去。
一直到對方走遠,最終看不見背影,張響才如釋重負地鬆口氣。
可此刻的心情卻頗為沉重。
一邊是交稅的壓力。
一邊是生命被威脅。
隨後,張響轉身往回走,很快來到家門口。
還沒進去就聞到一股糧食的香氣。
“響兒回來了,粟米已經煮熟,你快點喝掉。”張母捧著滿滿一碗粟米來到跟前。
“呃。”張響看著對方那關心的眼神,下意識接過手。
“快喝啊。”張母一邊催促,一邊吞嚥口水。
“您呢?”張響連忙問道。
“有,我有。”張母轉身又捧起一小碗,裡面幾乎沒有粟米,更像是一碗粘稠的水。
“咱們一人一半。”張響見狀臉色一變。
“不要,你身體太虛弱,正是需要滋補的時候。”張母忙不迭躲開,隨後一臉惋惜地表示:“可惜你父親不在,不然還能吃上豬肉嘞!”
此情此景讓張響如鯁在喉,話到嘴邊全都堵住,千言萬語最終只出口兩個字:“母親!”
記憶中,父親在的時候,母親還沒這般蒼老。
可才一年多不到兩年時間,居然已經滿頭白髮。
可想而知,這些日子裡有多勞累,有多疲憊。
【張草.母親】
【資質普通】
【積勞成疾】(灰色)
“快,快些吃,不夠……還有。”張母憔悴地笑了笑。
感受著身體對手中這碗粟米的渴望,張響一邊感動,一邊吞嚥。
每一口下去,身體內的細胞都彷彿在歡呼雀躍。
很快,原本陰冷的身體漸漸暖和起來。
沒幾下,這碗滿滿的粟米便被吃得乾乾淨淨。
“還有還有。”張母見狀十分滿足,彷彿是她吃的一樣。
“不,吃飽了。”張響用力搖頭。
“沒事,放心吃,反正母親想清楚了。”張母擺擺手。
“想清楚什麼?”張響一臉詫異的看著她,問道。
“決不能讓你去服役,外面世道亂,若是離開,說不定就跟你父親似得……總之,母親已經想清楚,哪怕砸鍋賣鐵也得把稅銀湊齊。”張母說著深吸口氣,眼神變得愈發堅定:“就算賣身為奴,也得把這個家撐起來,直到你父親回來。”
“不,賣身為奴會入賤籍,出事村正都不管。”張響激動道。
“可我除此之外真的……沒辦法了!”張母的眼睛再次溼潤。
“您放心,兒子已經成年,是家裡的第二根頂樑柱,稅銀的事情我來想辦法!”張響認真道。
“響兒真是長大了。”張母欣慰一笑。
……
【張響.宿主】
【資質普通】
【虛弱無力】(灰色)
(你的身體太過虛弱,導致沒多少力氣。)
張響看著自身詞條,不由得一陣無語。
雖然剛才在母親面前做出保證,一定會湊齊稅銀。
可現實是,這種身體就連抓雞都是個問題。
大病初癒。
三天時間。
被吃絕戶。
這簡直是天崩開局。
思來想去,張響找出父親的專用的殺豬刀。
無論如何,起碼得先有一把防身的武器。
不然那張二再次出手,以現在的身體條件根本擋不住。
然而,當張響將這把近兩年沒再使用的殺豬刀掏出來的時候,卻沒想到它居然也有詞條,而且三個。
【殺豬刀.凡兵】
【裂開】(灰色)
【鋒利】(白色)
【豬豬剋星】(綠色)
(在張屠夫長年累月的使用下,它變得愈發鋒利,尤其對豬類有一定剋制效果,可惜因為某些原因已經損壞。)
“嘶。”張響不由得吸口涼氣。
好傢伙,誰能想到一把殺豬刀居然有綠色詞條。
可問題是,自己並沒有掌握屠夫的技能。
這玩意拿在手裡,也就比燒火棍強點,更何況已經損壞。
看的見詞條,但卻不能用。
這和空守寶山有何區別。
也根本無法改變如今面對的困境。
然而,本身這把刀就有一定重量,再加上張響現在虛弱無力,因此一個沒拿穩,殺豬刀頓時掉在地上。
隨著“咔嚓”一聲脆響,本就若隱若現的裂紋頃刻間放大,緊接著就四分五裂。
張響頓時目瞪口呆。
這下好了,武器也沒了。
但這時,碎裂的殺豬刀中居然蹦出兩個詞條。
【鋒利】(白色)
【豬豬剋星】(綠色)
【檢測到附近爆出詞條,是否吸收?】
這時,張響的眼前跳出個類似對話框的東西。
而且一閃一閃,似乎是在提醒。
“原來我能吸收詞條?”張響震驚不已。
【是否吸收?】
“是。”張響沒有任何遲疑。
掉在地上的兩個詞條,瞬間化作兩道流光鑽入他的體內。
【張響.宿主】
【鋒利】(你任何有指甲的部位都格外鋒利)
【豬豬剋星】(你對任何豬類都有一定剋制效果)
【虛弱無力】(你的身體太過虛弱,導致沒多少力氣)
“這也行?”張響愕然。
就是說,任何有詞條的人或者東西,只要被自己破壞,就會在原地爆出能夠吸收的詞條。
並且,無論如何都能使用。
本來這【鋒利】詞條和人類根本毫無關係,但被張響吸收後卻自動轉變成有關係。
想到這,張響心中一動,伸出右手朝著木窗一抓。
就看見原本脆弱的指甲,居然變得格外鋒利,在上面留下數道十分清晰的刮痕,甚至指甲裡還夾雜著些許木屑。
“那我豈不是變成人形殺豬刀了?”張響哭笑不得。
“剛才什麼動靜?”張母一臉關心地問。
“沒,只是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張響連忙搖頭。
“這不是你父親的殺豬刀嗎?”張母一眼便認出來。
“是,我拿出來查看,結果不小心掉在地上,然後就裂了。”張響一臉愧疚的解釋起來。
張母一邊小心翼翼地收拾,一邊回憶道:“當初,你父親帶著殺豬刀突然離開,回來的時候滿身是血,可把我嚇壞了。”
“所以,自那之後父親就服役去了?”張響若有所思地問。
“對。”張母輕點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