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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沒…什麼。”

顧聲轉身去廚房洗手。

顧辭覺得她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上來,想起什麼,“我給你煮了醒酒茶,你記得喝。”

“知道了。”

顧辭拎著垃圾出了門,剛好有環衛工人來收垃圾。

順手丟進了垃圾車裡。

顧聲吃著麵條,瞧著自己空空的手腕上有一道細小的痕跡,那是手鍊戴得時間長壓的,

沒了這條手鍊,她的心空蕩蕩的。

現在她才發現月亮不屬於她,只是有一刻短暫的照亮了她,卻讓她慌了神。

一整天,沒心思學習。

顧聲窩在床上一覺睡到天黑,直到房門被敲響。

唐念華溫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聲聲,等下我們去沈叔叔家吃飯,你收拾一下。”

她才揉了揉發昏地腦袋應了一聲,“知道了媽媽。”

顧聲聽到去沈家,腦子一下子清醒了。

這不就是又要見到沈清佑了?

她收拾好,下樓。

唐念華從顧懷信口中知道了今早發生的事情,顧聲一下樓,唐念華就走過來將毛茸茸地圍巾搭在她的脖子上,整理好。

“聲聲,我們和沈叔叔他們是多年的好友,不能因為你和清佑的事說不來往就不來往。”

“今晚你沈叔叔和阿姨請我們過去吃飯,這件事我們就不要提了。”

“你和清佑沒有緣分,以後就當個普通朋友。”

顧聲乖乖地點頭:“媽媽我沒事的,我不會計較那麼多。”

唐念華心疼地抱住女兒。

顧懷信在旁邊沒好氣道:“失去我們聲聲是他的損失,希望他以後別後悔。”

顧辭吊兒郎當地叼著根棒棒糖:“你們一家三口膩歪夠了沒有,我快餓死了。”

……

顧家和沈家離著一條馬路。

眼見著離沈家越來越近。

顧聲心裡莫名其妙的慌張,有種想逃避的感覺。

不知道怎麼面對沈清佑。

“念華,你們來啦!快進來外面冷。”沈清佑的母親阮意滿臉笑容地迎接。

阮意目光落在顧聲埋進圍巾露出的半張臉上,睫毛上還掛著雪花,那雙杏眼溼漉漉的可愛極了。

阮意眼裡的喜愛都快溢出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當眾拒絕了這門親事,

她目光不善地橫了一眼在沙發玩遊戲的沈清佑。

沈清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顧聲,繼續低頭玩遊戲。

阮意伸手握住顧聲的手,拿著暖手袋塞給她:“聲聲手怎麼那麼涼,快拿著暖手袋暖暖。”

顧聲眼睛彎彎,甜甜地說道:“謝謝阮阿姨。”

身後的顧辭撅起小嘴,“阿姨,你偏心,怎麼不問我冷不冷?”

阮意低笑:“小辭冷不冷啊。”

顧辭:“我也冷。”

“你是男孩子比較抗凍,一會就不冷了。”

顧辭:“……”沒天理,沒人性。

“你們先去客廳裡坐一會兒,飯馬上就好了。”沈書鶴從廚房裡探出頭說道。

顧懷信脫掉外套,給了唐念華:“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唐念華和阮意擺放著碗筷,一邊聊著天。

知道兩人不能成為親家後,阮意心裡就失落不已。

顧辭彷彿今天早上的事沒發生般,坐到了沈清佑的對面,打開了視頻軟件,開始刷視頻。

顧聲瞧了眼沈清佑的背影,想著等會要坐到他面前,心裡就彆扭。

正愣著時。

“站著幹嘛?”他尾音拉長,懶散的聲音。

顧聲視線落在迎面走來的男人的臉。

他皮相極好,不是冷白皮,但很白又細膩緊緻,左眼下有一顆淚痣,像是有蝴蝶要從那裡飛出來。

他的身材像是行走的衣架子,簡單的衛衣給他增加了幾分居家慵懶的氣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家遺傳,沈清佑也是,這個沈宴池也是,手腳都長得好看。

可要真的對比起來,沈宴池身高比沈清佑高,臉長得更加精緻,沈宴池面部輪廓其實並不鋒利,有點柔和,是那種很招人喜歡的長相。

顧聲突然想起用來形容沈宴池的一句話:如天空的皎皎月明,柔光與世,也如天山皚皚白雪,簌簌而下。

她和沈宴池見面的機會不算太多,而且沈宴池比他們大四歲。

她和沈清佑高三,沈宴池已經大三了,不經常回來。

沈書鶴是沈宴池的叔叔。

只有沈宴池住在他叔叔家的時候,兩人才會經常見面。

不過交情都很淡,她也是跟著沈清佑喊他哥哥的。

“怎麼了?一直這麼看我?”

沈宴池把菜放在桌子中,波光瀲灩的桃花眸掃了她一眼。

小姑娘踏著毛茸茸的兔子棉鞋,白色的羊羔絨外套,脖頸上掛著一條印著兩個爪子的圍巾,渾身毛茸茸的,像極了一種帶毛的貓科動物。

看起來很好捋。

顧聲眼尾蘊著點紅,那雙眼卻亮得清奇,聲音軟糯糯的:“哥哥好。”

“嗯,你頭髮。”沈宴池指了指她的耳邊。

顧聲下意識地摸上去,並沒摸到什麼東西。

沈宴池無奈,只好走過來,拿掉她耳邊的枯葉,順手捏了捏她圓潤的臉,拖著調子輕笑:“好像只長肉不長個呢?”

顧聲:“……”她哪有胖了?

難道是昨晚揹她的時候,覺得她重了?

她抿了抿唇:“昨晚謝謝你,送我回家。”

沈宴池看著她乖順地樣子,聞著她身上飄來淡淡的清香,心癢癢的。

他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不客氣。”

顧聲看見他進了廚房,只能慢吞吞地往沙發區走,隨意坐在了裡顧辭旁邊。

顧辭問了一句,“姐,你跟宴池哥說什麼呢?”

顧聲:“沒什麼。”

沈清佑抬眸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如常。

鬆了一口氣。

還以為她會鬧。

……

餐桌上。

沈家父母和顧家父母在聊天。

阮意經常給顧聲夾菜,導致顧聲碗裡的菜已經堆成小山,她只能悶聲乾飯。

吃到一半想起沈宴池說她只長肉不長個子,她心情鬱悶。

她現在十八歲了,應該長不了個子了。

一米五九的身高在一米八九的身高看來,確實是矮子。

顧辭已經冰釋前嫌跟沈清佑和好了,約好了等下一起打遊戲。

沈宴池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

“聲聲和清佑開學之後,就準備高考了吧!”沈書鶴說,“你們要是有不懂的題可以問問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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