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山風夾雜著冰冷的寒氣,從木屋的縫隙中鑽進來,火堆裡的柴火“噼啪”作響,映得整個木屋忽明忽暗。佟蓮正蹲在火堆旁添柴,佟柯蜷縮在她懷裡,小手緊緊抓著姐姐的衣角。
“姐姐,外面有怪聲……”佟柯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睛盯著門口,似乎怕那裡會突然闖進什麼東西。
佟一坐在木屋的另一頭,正在檢查今天打獵用的陷阱材料。聽到妹妹的話,他抬起頭,豎起耳朵仔細傾聽。一陣低沉的嚎叫聲從遠處傳來,夾雜在風聲中若隱若現。
“狼。”佟一皺了皺眉,站起身,走到門口。風透過木門的縫隙鑽進來,帶著刺骨的涼意。他推開門,探出頭朝外望去。夜色漆黑一片,但他敏銳地捕捉到了遠處幾雙隱隱發光的綠點。
“快把門關好。”佟一回頭吩咐,“柯柯,進被子裡,蓮姐,把火燒旺。”
佟蓮動作麻利地將柴火塞進灶膛,火光頓時更亮了一些。她抬頭看了一眼佟一,眼裡滿是擔憂:“是狼嗎?它們會不會進來?”
“它們來了。”佟一一邊說著,一邊從牆邊取下一根木棍,又用麻繩將木棍前端緊緊纏好,做成了一個臨時的火把。他點燃火把,目光冷峻地盯著門口:“別怕,我會擋住它們。”
佟一推開門走到外面,寒風瞬間撲面而來,凍得他耳朵發痛。他掃了一眼周圍,發現不遠處幾隻狼正慢慢接近,其中一隻體型較大的孤狼低吼著,其他幾隻則埋著頭在雪地裡嗅探,像是在試探周圍的危險。
他迅速在木屋周圍佈置防禦:
從屋後拖來幾根長木樁,橫在門前,用石頭和木樁固定,形成一道簡單的屏障。
將屋外的雜物堆到窗下,堵住狼可能突破的地方。
在木樁附近插上幾根削尖的木棍,形成簡單的防護陣地。
忙完這一切,他退到門口,用火把揮舞著驅趕靠近的狼群。孤狼站在最前方,低低咆哮著,喉嚨裡發出威脅的嗚嗚聲。
孤狼繞著木屋緩緩走動,眼睛一直盯著佟一。它突然猛地低頭撲向木屋的木樁,撞得木樁發出“砰”的一聲。其他幾隻狼見狀,也跟著試探性地向前衝,但在看到佟一手裡的火把後,又迅速後退幾步。
“再往前試試!”佟一冷冷盯著孤狼,將火把狠狠擲了出去,火光在雪地上炸開,嚇得幾隻狼猛地退開了幾步,但孤狼並沒有完全被嚇住,而是瞪著他,來回踱步,尋找新的進攻方向。
佟蓮在屋裡看得緊張不已,忍不住低聲問:“它們……不會走的吧?”
“不會,它們餓了,可能是咱們殺雞的時候血液沒處理好,他們聞著味尋過來了。”佟一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用木棍挑起第二根火把點燃,眼神死死盯著狼群,“但我也不會讓它們進來。”
孤狼突然發力,從側面猛地衝了過來,試圖繞過木樁。佟一動作迅速,手中的火把猛地揮舞過去,火焰幾乎燒到孤狼的鼻尖。孤狼咆哮著後退兩步,眼中卻露出了更濃的兇光。
狼群的耐心終於耗盡,領頭的孤狼低吼一聲,後腿猛地一蹬,帶起大片積雪,如一道白色閃電般撲向佟一。鋒利的狼爪在月光下寒光閃爍,目標直指他的喉嚨。
佟一瞳孔一縮,迅速後退一步,腳下踩得積雪嘎吱作響,身體側身避開鋒芒。同時,他掄起手中的火把,以極快的速度揮向孤狼的側臉。火光照亮了孤狼灰白的皮毛,火把精準地砸在了它的面頰上,帶起一陣焦糊味。
“嗷——!”孤狼一聲慘叫,側臉被火焰灼傷,猛地落地翻滾了兩圈,然而它的兇性並未因此減弱。孤狼抖了抖頭,雪地上的血跡混雜著被燒焦的毛髮,愈發激發了它的暴躁和殺意。
佟一喘著粗氣,警惕地後退一步,手中的火把隨著寒風搖曳,發出噼啪聲。他的餘光掃向木屋後側,試圖尋找更多的武器支援,但時間根本不容他分心。
孤狼低伏著身子,嘴角溢出涎水,鋒利的獠牙在寒風中發亮。它的眼睛裡帶著無盡的殺意,後腿用力一蹬,再次朝佟一撲了過來。這一次,目標是他的胸口。
佟一快速橫起火把試圖抵擋,但孤狼的力氣太大,硬生生將火把撞飛,滾燙的火星四濺。佟一連退兩步,腳下踩在冰雪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迅速穩住身形,彎腰抓起一根木棍,剛握緊的一瞬間,孤狼已撲到了面前。
木棍橫在胸前,兩股力量狠狠撞擊在一起,發出“砰”的一聲悶響。佟一咬緊牙關,雙臂的肌肉繃得發顫,死死頂住孤狼的利爪。孤狼張開血盆大口,腥臭的熱氣撲面而來,獠牙離佟一的臉不到一尺。
孤狼拼命發力,爪子在木棍上留下幾道深深的抓痕,同時一隻後腿用力蹬在佟一的小腿上,想將他徹底壓倒在地。
“還真難纏!”佟一冷哼一聲,猛地抬膝撞向孤狼的腹部。孤狼吃痛,發出一聲短促的哀嚎,身子一晃,但依舊不肯鬆口。
趁著這個空檔,佟一迅速調整姿勢,抬腳一記側踢,正中孤狼的胸口。孤狼被踢得在雪地上翻滾了兩圈,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咆哮,但它的眼神里依舊沒有放棄的意思。
孤狼重新站起,搖了搖頭,積雪染滿它的臉頰和四肢。下一秒,它再一次發起攻擊,速度比剛才更快。
“想咬死我?那就試試!”佟一低喝一聲,握緊手中的木棍,瞄準孤狼的喉嚨,等著它衝到近前的那一刻。
孤狼張著大嘴撲來的一瞬間,佟一一個俯身躲過狼爪,隨即順勢掄起木棍,用盡全力朝它的下頜狠狠砸去。木棍精準地擊中目標,狼頭猛地一仰,脖子發出“咔嚓”一聲悶響。孤狼踉蹌著倒退幾步,喉嚨裡發出憤怒的嗚咽聲。
佟一沒有給它任何喘息的機會,迅速上前一步,抓住木棍另一頭,瞄準孤狼的喉嚨狠狠刺了下去!
佟一站在雪地裡,喘著粗氣,右臂上的傷口流出的血滴答滴答地落在雪地上,刺目的紅色和孤狼身下的血泊交織在一起。他的手還死死握著木棍,過了幾秒才慢慢鬆開。
其他幾隻狼見頭狼倒下,紛紛停下腳步,嗚咽著轉身逃進了黑暗的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