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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蔣之恆抱著東西低頭等那太監說話。

“小子,把東西給其他人,你去把宮門口打掃乾淨。”

“嗻”

蔣之恆將手裡的東西交給旁邊的小太監,然後取來掃帚去打掃乾清門。

掃到一半,餘光看到孝衣下一片明黃色的衣角,他連忙低頭跪在地上,等一堆人從眼前走過才站起身。

不用猜也知道,這是新皇愛新覺羅.弘曆,蔣之恆快速的打掃完離開,他可不想再碰到個貴人。

新皇登基又忙了幾天後,乾清門漸漸迴歸日常。

天微微亮,蔣之恆和幾個小太監打掃完乾清門準備通過月華門回廡房,與一個急急忙忙的小太監擦肩而過。

餘光看到一個東西落在地上,蔣之恆轉頭看了一眼,是一個半舊的荷包。

蔣之恆看那小太監遠去,又不敢大聲喧譁,為了不被領班太監指責沒打掃乾淨,蔣之恆撿起荷包塞到袖子裡,快步追著前面的隊伍離開。

辦完事的進忠急匆匆地回養心殿,走到半路發現自己脖子上掛的荷包不見了。

於是折返回去找,眼看快到上朝時間還沒找到,進忠只能失望地回養心殿。

晚上,輪到蔣之恆一個屋子的小太監們坐更,領班太監帶著一隊人檢查了燭火。

“你們有誰撿到一個藍色荷包沒?剛剛有個養心殿的太監來問過。”

與月華門坐更太監碰到的時候,蔣之恆聽到兩個領班太監聊天。

“養心殿?”

蔣之恆的重點放在這裡,他不動聲色地隔著袖子捏了捏裡面的荷包。

等坐更結束後,與來掃灑的太監們交接完回去補眠,醒來時已經下朝了。

“我去內務府一趟。”

蔣之恆收拾好和小六子說一聲便出去了。

小六子迷糊地應了一聲又翻身睡了過去。

去內務府要繞過養心殿,蔣之恆將袖子裡的荷包取出來系在腰間,然後匆匆從遵義門經過。

等他從內務府回來,再一次經過遵義門時聽到:“這位小兄弟,你等等。”

蔣之恆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到一個比他大不了一兩歲的小太監急匆匆的走近他。

小太監指著蔣之恆腰間的荷包態度溫和地問:“小兄弟,你這個荷包是不是撿來的?”

蔣之恆看了一眼那荷包點頭道:“是啊,我特意掛在外面好讓失主看到。”

小太監有些激動:“這是我丟的,能不能還給我?”

蔣之恆打量了一下小太監:“你怎麼證明這是你的荷包?萬一是別人丟的吶。”

小太監猶豫了一下道:“裡面是一張寫著生辰八字的紅紙條是吧?”

蔣之恆取下荷包打開看了一眼,確實是一張摺好的紅紙。

在古代,生辰八字是非常重要的,除了家人幾乎不會有人知道。

蔣之恆想了想問:“你叫什麼名字?萬一弄錯了,我也好找你。”

“我叫進忠,在養心殿外面當差。”

進忠接過荷包小心地收進袖子,蔣之恆從袖子裡取出一卷紅線遞給他。

“你那線太細用久了容易斷,這是我拿來編金剛結的,你先拿著用吧。”

進忠看了一眼蔣之恆手上的紅線,思索了一下笑著接過:“那就謝謝小兄弟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兒當差?”

蔣之恆隨意道:“我叫小順子,在乾清門當差。”

進忠點點頭,蔣之恆目的達成,笑著說該回去了,便轉身離開。

見他離開,進忠收起臉上的笑意,看了一下手上的紅繩也轉身回了養心殿。

眼見入冬,呈報值宿侍衛名單的太監得了風寒被移出去了。

“你們有沒有識字的?站出來給雜家看看。”

管事的李公公將小太監們叫到一處,問出話後小太監們左右看看,都是從窮苦家裡出來的,能認識字那可就稀奇了。

蔣之恆眼睛一亮,跨出一步,另一頭也有一個小太監站出來。

李公公可能也沒想到手底下還有小太監識字,高興地笑起來:“好好,你倆過來,其他人都散了。”

蔣之恆低著頭走到李公公面前站好,旁邊站著的是一個比他大兩歲的小太監,他只是見過,但不知道名字。

李公公打量著面前的小太監,問:“說說,叫什麼?什麼時候學的字?識多少字?”

旁邊的小太監等李公公話音一落就急忙答道:“小的小江子,在家和隔壁上學堂的族兄學過千字文,認識幾十字。”

李公公點頭:“嗯,不錯。”

又轉頭問蔣之恆:“你吶?”

蔣之恆低著頭乖巧道:“小的小順子,家中原是布商,自三歲開始在族學讀書,《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觀》都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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