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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家錦繡說的沒錯,所謂板子沒打到自個身上,哪裡曉得疼。”張氏語帶譏諷,狠狠剜了眼面前兩對夫婦:“虧你倆兄妹都是從老孃肚子爬出來的種,你們小的時候被早死的老婆子帶歪,老孃也認了。老孃比你們都清楚,這輩子捂不熱你們的心向回老孃身上。”

張婆子當年嫁進老徐家,受盡上頭婆母的苛待,接連生下的幾個孩子,全被老婆母搶到身邊,除了餵奶的時候,張婆子想見一下孩子都成奢望。

多少個思念孩子的夜晚,僅僅一牆之隔,她都只能躲在被窩裡偷偷抹淚。

加之老婆母時常在孩子耳邊編排她這個孃的不是,讓孩子逐漸與她疏遠生份。

唯有最小的老五和老閨女由她一手帶大,稍會念及她這個親孃的感受,其餘幾房學了徐老太那上不得檯面的心性,成日滿腹心機算計,生怕她這個親孃揣走了老徐家的好處遠走高飛。

“也不想想,你們如今吃的穿的用的打哪來的,算盤珠子都崩到老孃臉上來了,真是好主意啊。老大,這個家還由不著你來當,不說老孃還活著好好的,你老子還在呢,儘早把你那齷齪的心思收拾乾淨,喪良心的玩意兒。”

徐錦江被罵得臉上一陣臊熱,敢怒不敢言:“娘~”

張婆子冷冷瞥他一眼,接而瞪了眼大女兒徐錦桃:“揣著明白裝糊塗的玩意兒,老孃怎的就生出你這麼個不值錢的玩意兒,恨不能將自家妹子往火坑裡推,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徐錦桃訕訕然地目光躲閃,她確實看不上跟【豬】一樣的妹子,也恨老孃偏心妹子。

村長家的這門親事,她何嘗不知是火坑,賀年生那小子,成日仗著老子的勢,在村子裡欺橫霸市,強佔村民地頭,一言不合打砸搶掠更是時有發生。

只要徐錦繡嫁過去,往後的日子,幾乎可以想象是何等的水深火熱。

彼時,要怪只怪徐錦繡自個蠢,怨不得旁人。

這會子被老孃兜頭怒罵,徐錦桃無助地向自家男人求助。

賀年剛也怵岳母張婆子,自從徐老太走了之後,岳母的性子就跟點燃的炮仗,罵人的毒嘴更是不重樣。

但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娘,家裡還有幾塊地沒鋤,我們就不好再打攪娘您了。”

徐錦桃連連點頭:“對對對,娘,回頭我再回來看您哈。”

說罷,夫妻倆當著面,水靈靈的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溜走。

直把徐錦江和羅氏看得直瞪眼,又無可奈何。

徐錦繡無比痛快地目送被罵跑的徐錦桃,當下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好玩的,還在後頭!

大房倆夫妻被張婆子一頓收拾,灰溜溜地夾起尾巴扛上傢伙跑地頭幹活,生怕跑慢一步,老孃說到做到把他們趕出老徐家。

而徐錦繡本就不是幹活的料子,之前在堂屋跪了那許久,這會子只覺得累挺得很。

張婆子心疼老閨女,讓她回屋裡躺著歇息,還讓從山上打豬草回來的幾個孫女到灶房煮一碗糖水,好得讓她的寶貝錦繡補補身子。

經歷了前世種種,黎錦繡雖已習慣阿孃的偏愛與獨寵,到底重活一世,看透了許多外物,心思也成熟許多。

一個勁的拉著阿孃的手,央求她陪自個再歇會兒。

“幹什麼吃的,讓你們給小姑煮碗糖水,磨磨蹭蹭的,要氣死我這個老婆子不成。”

一名九、十歲的乾瘦黃毛小丫頭,雙手端著熱騰騰的白糖水進屋,被罵得身子一哆嗦,險些被濺出的熱水燙得撒開手。

明顯小丫頭不敢撒手,咬著唇紅著眼眶強忍著灼傷,相比之下,挨阿奶的一頓毒打可比燙傷疼百倍千倍。

徐錦繡靠坐在炕上,張了張嘴想解圍,小丫頭顫微著小嗓音先說:“小姑,糖,糖水煮好了,你,你趁熱喝。”

徐錦繡看一眼炕桌上冒著騰騰熱氣的湯碗,嘴角微揚地點了點頭。

小丫頭沒敢抬頭看,又聽見張婆子冷然道:“放下還不趕緊滾,沒得把你一身的晦氣染到你小姑身上。”

徐錦繡眉頭一跳,換作是前世,徐錦繡挺得意被阿孃這般偏愛。

“是,阿奶。”小丫頭已經被罵習慣,低著頭慢慢退出屋外。

徐錦繡由心嘆了口氣,草兒是個可憐的好姑娘,奈何偏偏投生到老徐家,自出生起就揹負剋星罵名。

當年,徐錦繡的三哥徐錦山成親不到半年便突染惡疾,家裡花錢請大夫開藥方完全不見好。

三哥的惡疾來勢洶洶,從發病到藥石無醫不過短短兩月時間。當時的三嫂王氏已懷有身孕,年紀輕輕便守了活寡,加之成日以淚洗面憂思成疾,胎兒不足七月便早產,最終生下一女,自個卻沒能挺過來。

至此,草兒成了全家最不受家待見的【災星】。

回想前世她死後,亡魂莫明被困於凡間,每年她的忌日,只有被大房賣到鄰村的草兒記得她這個小姑,即便夫家窮得揭不開鍋,什麼都帶不出來,也不忘到她墳前點上三柱香忌拜。

相比之下,悄悄躲在門房外看熱鬧的大房兩個閨女,徐錦繡眼底不禁迸出幾絲厭惡之色。

張婆子將湯碗移到她面前,心疼地道:“孃的錦繡不怕,晚些時候,娘讓人到鎮上給你爹捎口信,讓他趕緊回來。”

張婆子邊說,邊輕輕撫摸小閨女粉白軟糯的臉頰,是她養得極好的閨女沒錯:“有爹孃在,老孃看誰能強逼你出嫁,咱家錦繡將來要嫁一個替你撐起一片天地的好男兒,豈是什麼阿貓阿狗也配得上我家閨女。”

不得不說,阿孃的話很是令她動容,可是提到她那在鎮上碼頭做幫工的親爹,徐錦繡心底陡然升起一陣寒意。

前世,倘若不是阿爹在大房身後撐著,大房哪裡來的底氣與阿孃抗衡。

思及此,徐錦繡握住老孃如干樹皮般枯瘦的手:“娘,女兒覺得此事關乎咱家在村裡日後的活計,不如把五哥也喊回來,還有四哥四嫂。”

張婆子聞言,不由得眼睛一亮,覺得老閨女這回真是腦子開竅,知道深謀遠慮,不再像從前那般被幾個不成器的牽著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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