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掃了眼馬車。
原主心繫孃家,一股執念久久不散,強扯著她回巴石村。
巴石村距離景陽村得有五十里的路程,徒步至少要走一天。
回孃家可以,但她現在身體虛弱,走不到半路就得累死,才不會做那種傻事兒。
身前這馬車松木製造,看著十分結實。
有一米多寬,兩米半長,上面還有個大轎房,遮風擋雨,是個不錯的交通工具。
落月看到車板上的趕馬鞭,一把抓起,對車上的二人道,“你倆滾下馬車,這馬車本姑娘要了!”
林二勇倒是利落,聽了話音即刻下了車,可王嬌卻磨磨蹭蹭,很是不情願,小聲對林二勇道,“二郎,馬車給她可以,可,可轎房裡還有給你家帶的禮品呢……”
王嬌是真心喜歡林二勇,聽王二勇說家裡窮,便掏出自己多年的積蓄,給林家買了許多金銀首飾,綾羅綢緞,美酒佳餚和米麵油糧。
這些要是白白的都給了落月,她得心疼死。
落月彎唇一笑。
想不到還有意外驚喜。
轉頭望向車窗內。
看到了足足有半車廂的物件,包裹裡包的,食盒裝的,大罈子裡放的,小罈子裡面藏的……
一眼望去種類繁多,數量也不少。
這些要是都拿回落家,夠落家人享福一陣子了。
林二勇也心疼車裡的物資,可他怕落月生怒再發瘋。
他得小心哄著,萬不能因車裡的物件被落月傷著自己和嬌娘。
即刻回身將王嬌攙扶,小聲安撫,“身外之物不足掛齒,嬌娘莫心疼……”
王嬌無奈下了車,望著林二勇,眼中閃過了幾顆小星星。
二郎這高節清風的樣子倒是招人喜歡,可……
轉眼再看看車上的轎房,依然控制不住的心疼。
那可是半車廂的物件啊,價值一百兩白銀!
落月這女人就是強盜,簡直太可恨……
王嬌的眼中溢出毒意。
待她回家,一定要告訴爹爹這女人欺負她,她要讓她爹多派些人殺了這女人……
王嬌的念頭未落,啪!一個大巴掌狠狠的拍到了她臉上。
“啊!”
王嬌慘叫一聲,隨著那掌風重重的摔倒。
落月揉了揉作痛的手,瞧著王嬌,滿臉冷意。
壞女人,眼裡藏刀以為她看不見?
彎身,一把揪住王嬌的衣領,惡狠狠道,“本姑娘現在不想傷人,警告你,不許再對本姑娘生出別的心思,否則,本姑娘讓你悔青肚腸!”
“不,不敢,不敢……”
王嬌連連搖頭,眼中的毒意散去,只剩滿滿的恐懼。
一片光芒晃了落月的眼。
落月看到了王嬌滿頭的金銀頭飾,邪肆一笑,毫不客氣,抬起雙手一頓薅。
“本姑娘休夫,心中悲痛,你車裡的物件和頭上的這些玩意兒,就當賠做本姑娘的嫁妝和精神損失費!”
落月下手很重,沒兩下就薅掉了王嬌很多頭髮,將王嬌的腦袋薅成了鳥窩狀。
王嬌痛的淚雨連連,瞅著被落月搶到手的金銀頭飾,心痛欲碎。
“落月,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二勇看不得王嬌柔弱被欺的樣子,壓不住火氣沉吼了一聲,盯著逞兇的落月,恨的緊緊捏拳頭,真想一拳頭捶死她。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不是個男人,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林二勇的面色一陣紅一陣白。
未來岳丈本就瞧不上他,若知道嬌娘因他被欺,他還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不敢怒也不敢言,一定會更加的厭煩他。
他不能再無動於衷。
“你說什麼?”
落月將手中之物,都塞到衣襟裡,挑起眉梢轉眸盯向林二勇,語氣冷邪,“本姑娘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林二勇壯著膽子裝強橫,“我知道你心中不舒服,可嬌娘無辜,你別欺負她,有什麼衝著我來……”
啪!
林二勇的話音未落,一個黑乎乎的鞋底子重重的甩到他的臉上,打的他腦袋一歪,險些摔下車去。
放著貌美如仙的嬌妻不疼,卻要保護貌醜無顏的大破鞋,你他孃的眼瞎!
落月的眼中滿是嘲諷,“本姑娘的心中確實不舒,既然你話到如此,那本姑娘,就拿你好好的洩洩火!”
林二勇見落月又舉起了手中的破鞋,本能的向後退縮。
落月可不給林二勇躲避的機會,一手揪住他的衣領,一手舉著鞋底子,啪啪啪的使勁往林二勇的臉上拍。
“啊!啊……”
林二勇慘叫連連,腦袋隨著破鞋左右搖晃,痛的發懵不知道反抗。
“不!不許打二郎!”
王嬌心疼的看不下眼,急忙去拉扯落月。
“滾!”
落月一聲沉吼,回手一鞋底子將王嬌拍下了馬車。
撲通!
王嬌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感覺五臟移位,痛的面色慘白。
重新望向落月,眼中充滿了怨毒,“賤人,我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我,我……”
一句話聲若蚊蠅,未等說完,便雙眼一閉直接昏迷。
落月盡情的發洩怒火,片刻功夫,就將林二勇打的鼻青臉腫,滿口是血。
“馬車上的人幹啥呢?”
“老林家這是啥情況啊……”
歸來的村民們聽到了林二勇的慘叫,好奇的紛紛跑過來,還沒等走近,就看到林二勇被一隻瘦骨嶙峋的小腳丫狠狠的踹下了車。
村民們都被嚇了一跳,瞅了瞅林二勇,又看了看昏迷的王嬌,一陣七嘴八舌。
“天爺呀,林二勇這是被揍了吧?”
“這女人不是咱村兒的,咋也被揍了呢?瞧瞧這腦袋給薅的,跟雞窩似的……”
“誰下手這麼狠啊,把倆人打成了這副慘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