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舟來不及細想太多,直接在心底默唸了一句:“升級!”
下一秒,那面板上的文字完全改變:
【人物】
【等級2:0/10】
【不可升級】
突然的變化讓陸輕舟吸氣的動作都輕了幾分,抱著強烈的希冀朝著手弩邊上的小面板上看了過去——
【經驗+1】
【手弩】
【等級1:1/1】
【普通手弩,有效射程8——10米,準度非常一般,需要極高的戰鬥技巧才能駕馭。】
【可升級】
陸輕舟想也不想的給它也升了級,就見一道微弱的白光裹捲了整個手弩,剛剛還普普通通的木製手弩被整個翻新,成了泛著冷芒的鐵質!
捏著微微發涼的鐵質手弩,陸輕舟有些驚奇的看著上面憑空出現的鐵質弩箭,以及它邊上變了樣的小面板:
【手弩】
【等級2:0/5】
【鐵質手弩,有效射程15米,準度一般般,配上鐵質弩箭的殺傷力還不錯。】
【不可升級】
“嘶嘶嘶——!”
眼見變異黑蛇矮下身子,張開血盆大口要咬向自己,陸輕舟也顧不上研究什麼升級不升級了,抬手對著變異黑蛇的喉嚨就是一箭。
“嗖——!”
比之前更為明顯的利刃破空聲後,變異黑蛇的頭顱瞬間僵直,蛇尾掙扎著扭動了片刻,身軀才轟然倒地,濺起了大片的冰雪。
盯著倒地的變異黑蛇好一會兒,確認它是真的沒氣了,陸輕舟才鬆了一口氣。
他的預估沒錯,在變異黑蛇張嘴時趁機射穿它喉間的氣管,是他目前唯一的活路。
但僅僅是殺死這條變異黑蛇,並不能徹底解決陸輕舟眼前的危機。
原身被那六個人拋棄在這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腿受了傷,已經嚴重到無法獨立行走了。
如果不能恢復行動能力……那和等死也沒什麼區別。
他不僅無法尋找食物,也無力逃開冰灤獸的追趕,更不要提此時漫天飄搖的風雪,和越來越低的氣溫了。
尤其是那六個畜生在拋棄他之前,不僅搜刮走了他所有的食物、水、取暖物資和武器,還把他身上唯一能禦寒的破棉襖給扒走了!
成為異能覺醒者確實帶給了他一定的抵抗寒冷的能力,可不吃不喝、光穿著勉強能蔽體的單衣坐在這幹扛著……
什麼等級的異能者來了都會凍死的!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陸輕舟現在還沒搞清楚自己的異能到底是什麼、要通過什麼方法升級,它的觸發機制又是什麼。
本以為重獲新生是天公眷顧,沒成想卻是另一條死路。
陸輕舟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左右看了片刻,又從雪地中拿起了幾件同樣被遺棄在這裡的物件——
五支破損程度各不相同的木製弩箭,半盒泡過水、已經凍成冰疙瘩的火柴,軍方發放的、只剩下半張的地圖。
大概是他覺醒的異能導致的,這些物品的邊上都有一個小巧的、寫著【可修復】字樣的面板。
陸輕舟將這些東西攤在手心,在心底默唸了一句“修復”。
白光自他手中湧動了片刻,伴隨著溫熱的感覺,這些物品居然全都變得完好如初!
不僅木製弩箭變得光滑尖銳,火柴上的堅冰消失無蹤,就連地圖都恢復成了完整的一張!
陸輕舟還沒來得及一一查看這些東西邊上那發生了變化的面板,還有彈了好幾次的【經驗+1】提示框,風雪中忽然傳來了微不可查的、屬於人類的腳步聲。
他皺了皺眉,將一支才修復好的弩箭搭上了弩弦,整個人都變得緊繃起來。
不多時,一道曼妙的身影踩著風雪,出現在了陸輕舟的視野中。
那是個衣著非常怪異、披散著頭髮的年輕女人。
在這種極寒天災下逃亡,倖存者們都是有幾件衣服就穿上幾件,不管什麼季節的一股腦全都套上,就為了能最大程度的保障體溫。
但這個女人……
她身上只有一層看起來薄如蟬翼的布料,就像是一件黑色緊身衣一般,雖然將她全身上下都包裹住了,但怎麼看都不像是能保暖的樣子。
原身記憶裡多得是將自己裹成球的倖存者,這女人這麼穿,實在是一道無法忽視的靚麗風景線。
在陸輕舟疑惑的眼神中,那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年輕女人走到了他的面前,隔著幾步遠的距離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眉眼間還帶著淺笑:
“想活嗎?”
陸輕舟眨了眨眼,攥著鐵質手弩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抬眸看著站在變異黑蛇屍體邊上的年輕女人,聲音帶著高燒後的沙啞:
“有什麼條件?”
這女人穿這麼單薄的一層布料就能在冰天雪地裡行動自如,要麼是個與火有關的覺醒者,要麼就是身體原本的實力相當強悍。
要知道,這可是個人命如草芥的末日世界。
在這樣朝不保夕的生存環境中,可不是誰都有原身那副好心腸,見到落難的人就想著施以援手的。
更何況陸輕舟腿上碗口大的傷口已經暴露在風雪中,只需要一眼就能看見,不管是誰見了他,都會認定他是個毫無用處的拖油瓶。
她會這麼問,只可能是剛剛旁觀到了陸輕舟修復物品的過程,意識到了他的價值而已。
見陸輕舟這麼懂事,年輕女人眸中帶了幾分讚賞之色,忽然上前兩步蹲下身,伸手捏住了陸輕舟的下巴,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
即便被刺骨的冰冷削弱了大部分感知力,陸輕舟也還是能感覺到她指尖傳來的溫度,以及近在眼前的呼吸。
女人的眼睛很漂亮,雖然乍一看是與正常人無異的黑,可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仔細看的話,能明顯的從中看到一抹深邃而璀璨的湛藍色。
這個奇怪的女人……到底是想圖謀什麼?
就在陸輕舟心中的不妙感覺愈演愈烈時,女人終於出了聲,唇角也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你的異能,可以修復東西?”
凜冽的寒風吹起女人隨意披散的頭髮,有幾縷髮絲甚至爬上了陸輕舟的臉頰。
距離實在太近,陸輕舟能很清晰的看到她眸底的興趣盎然,彷彿一個貪玩的小姑娘恰巧找到了打發時間的絕佳玩具一般。
“嗯,”
陸輕舟回答的很快,因為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坐在冰雪中的下半身已經沒什麼知覺了,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多少討價還價的餘地:
“但我剛剛覺醒,並不清楚它的具體用法。”
“我可以救你,還能養你,代價是你幫我修幾樣東西。”
女人鬆開了陸輕舟的下巴,墨藍色的眼睛裡興趣不減,沉思了片刻後又補充道:
“當然,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咱們只是單純的僱傭關係。”
嗯……是他想的那種單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