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黎現在沒什麼力氣,只能躲避他的攻擊,再找準時機,一招結果了他。
她是一個僱傭兵,這麼多年的獵殺經驗,她最是知道人的致命點。
二麻子拎起屋內唯一的一張椅子,砸嚮慕黎。
“這麼能躲,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隨即將桌子也掀了起來。
“就你這樣的廢物,不配做我們璃月國的太子妃。”
慕黎眼神閃爍,捏緊了簪子。
就是現在。
二麻子看著胸口的劃傷,血很快就染紅了胸前的衣服。
他有些震驚的看著慕黎,“你不是四小姐,你到底是誰?”
他害怕了,這招招致命,肯定不是四小姐那廢物能學會的。
“我是要你命的人。”
二麻子聞言,拔腿就跑,他要去告訴三小姐他們,四小姐被人殺了,這個人不是四小姐。
眼看著就能開門,卻被慕黎搶先一步。
他遲鈍的抬起手,摸上脖子上插著的簪子,
“你,你大膽,我一定要,一定要告發你,讓三小姐,將你,處死……”說完,掙扎的扶著門,想要出去。
但是慕黎怎會讓他得逞。
他們這一行,最忌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可惜了,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慕黎提步走了過來,順便撿起地上的椅子腿,助攻二麻子離閻王更近一步。
慕黎動作利落地拔出簪子,因剛才的一番激鬥,此刻只覺渾身乏力。
她艱難地拖著身子,緩緩挪到院子裡的石凳旁,重重地坐下。
此時,前院的絲竹之聲隱隱約約地傳來,那是熱鬧與繁華的象徵,與她這清冷孤寂的後院仿若兩個世界。
慕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心中暗自思忖,同是將軍府的小姐,這境遇卻有著天壤之別,她這四小姐當得可真是悽慘無比。
想起剛才那男人所言,今晚之事乃是三小姐在背後指使,甚至還打算來驗收這“成果”。
慕黎不禁冷哼一聲:“還真是噁心又低俗的手段。”
不過她隨即又自嘲地笑笑,“幸好,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倒也不怕與她周旋。”
她從記憶中,找出關於三小姐的信息,慕雪,將軍府三小姐,璃月國有名的才女,眾人口中最正確的太子妃人選。
而不是像原主這樣胸無點墨的廢物。
她的目光隨意地在這小院中掃視了一圈,看到那破舊的屋舍和簡陋的陳設,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真是賊來了都流淚的地方。”
她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畏懼,彷彿屋內那兩具屍體不過是無關緊要的物件,絲毫不在意它們的存在。
她本就沒有太多原主的記憶,在她看來,這或許並非壞事。
沒有了記憶的牽絆,行事便無需顧慮那些所謂的舊情。
更何況,她本就不是個會念舊情的人。在她的世界裡,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才是真理。
慕黎站起身來,關上院門,開始在院子裡仔細探尋處理屍體的辦法。
這院子雖小,卻被原主打理得頗為整潔。院子中央有一棵大槐樹,此時正值夏季,潔白的槐花落了一地,宛如一層薄薄的雪。一旁還有一口小井,井口的石頭上佈滿了青苔,透著歲月的痕跡。
她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後,走進一間柴房和一間廂房,將裡面翻了個底朝天,卻始終沒有找到一件趁手的東西。
就在她有些懊惱之時,忽然聽到院門外傳來一絲細微的動靜,她警覺地低喝一聲:“誰?”
慕黎拎起牆角的扁擔,警惕的看向圍牆上。
一道凜冽的破風聲,從背後傳來,伴隨一道清冷帶著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慕小姐,好雅興!”
……
慕黎隱匿於暗處,將牆外的情形盡收眼底,她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致地注視著即將上演的這一幕。
“三小姐,你這是往哪兒去呀?”有人出聲問道。
此時三小姐慕雪的生辰宴才剛剛過半,她卻蓮步輕移,朝著後院的方向走來。
慕雪微微抬手掩住面容,輕輕嘆了口氣,那模樣彷彿柔弱得不堪一擊,聲音更是輕柔得如同涓涓細流。
“我去請慕黎妹妹,今日我生辰,她身為我的妹妹,卻未曾出席。”
她生得眉清目秀,溫婉動人,這般說辭再配上那我見猶憐的神態,彷彿她是這世間最善良大度的姐姐。
說到此處,她稍作停頓,眼神中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失落,目光幽幽地投向後院的某個方向:“四妹妹估計還在生我的氣吧。”
一旁的劉侍郎家的小姐劉悅悅聽聞此言,不禁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旋即好奇地問道:“四小姐?”
而周圍那些跟著慕雪一同前來的人,一聽這話,臉上神色各異,但其中相同之處便是那毫不掩飾的對慕家四小姐的鄙夷。
在他們這個京城的貴族子弟圈子裡,慕家四小姐可謂是臭名昭著,是個公認的草包廢物。
不僅如此,慕黎還與太子之間有著婚約。
據說,當年慕家二房的夫人與太子生母情誼深厚,在慕黎與太子尚在孃胎之時,便定下了這門親事。
彼時的皇帝念及慕家大房在守衛江山時立下的赫赫戰功,還特意下了道聖旨,言明待二人成年之後,便為他們舉辦盛大的婚禮。
然而,歲月流轉,慕家大房在一場場慘烈的戰事中均不幸戰死沙場,只留下了慕黎這一個孤女。
往昔,她仗著爹孃的餘蔭,在慕家肆意妄為,對幾個哥哥姐姐態度惡劣,常常對他們加以欺凌。
最近,慕家二房的當家主母,也就是慕雪的母親柳如雲,找來經驗豐富的教習嬤嬤,期望能將慕黎教導成一個識大體、知進退,足以匹配太子妃之尊位的女子。
的確,眾人已有好些時日未曾見到慕黎了。
上一次她露面,還是她不知羞臊地追在太子身後,滿心歡喜地送上自己親手繡制的香包之時,那般行徑,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三小姐,這四小姐的性子那般乖張,不惹你生氣就算萬幸了,怎的還勞煩你親自去請她呀?”有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就是,就是啊。”其他人紛紛附和。
慕雪聽聞這些話,心中暗自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她微微垂首,臉上浮現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羞澀之意,而後輕輕地對眾人展顏一笑。
這一笑,恰似春日裡盛開的繁花,瞬間讓周圍幾個官家少爺眼中愛慕的神色如潮水般湧現。
不愧是京城四大才女之一,容貌生得如此嬌豔動人,只可惜,這樣的女子註定是他們遙不可及、只能仰望的存在。
“是前陣子四妹妹瞧見了我的翡翠鐲子,未經允許便私自拿去佩戴,結果不小心給摔碎了。”慕雪說完,還輕輕地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惋惜。
“孃親說那鐲子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得來的,因而便懲罰了四妹妹。”
劉悅悅滿臉不屑地雙手抱在胸前,冷哼一聲。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吧。別人的東西,既不事先徵得同意就隨意拿去戴,還將其摔碎,懲罰她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慕雪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並未言語,那模樣似乎是對劉悅悅的話並不贊同,片刻後才輕聲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