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音笑意很淺,張開雙臂,語氣輕鬆的說:“要不要收留我?”
宋衿有些心疼的抱住她:“被甩了還能笑得出來,真有你的。”
那晚明月高懸,宋衿煮了兩碗麵,遞給她筷子,坐在她對面吃了一口面,說:“吃了這麼久的山珍海味,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吃的慣我做的面。”
謝音沒說話,默默低頭吃了一會兒面,再抬起頭時眼眶很紅:“…我還是更喜歡吃你做的面。”
宋衿唉了一聲,從桌上抽了一張紙巾給她:“你別轉移話題啊,我的意思是,你這次真的下定決心要離開沈秉洲了?”
“可別像之前一樣,每次受了委屈都說要離開,結果到頭來又被哄回去當金絲雀了。”
謝音低頭撥著碗裡的面,低聲說:“這次是真的。”
“沈秉洲要結婚了。”
宋衿聽到這個消息後,並沒有太驚訝,畢竟這幾天沈家的事傳的沸沸揚揚的。
她站起身從廚房的冰箱裡拿了兩瓶酒,打開瓶蓋後遞給謝音:“我這幾天也聽說了,他要結婚的對象是江依月。”
謝音聽著她語氣,喝了一口酒說:“你認識?”
宋衿:“不算認識。”
“你知道我原先是江州人,我爸生前是江州州長江乾的司機,江依月是江乾的獨生女,妥妥的官宦世家千金小姐。”
“她在京州舞蹈學院讀書,跟我同級同班,我前幾天聽她身邊幾個狗腿子說,她畢業後要和沈秉洲結婚,看來是真的。”
“你打算怎麼辦?他結婚後,你還待在京州嗎?”
謝音聽完後搖了搖頭:“我畢業後回雲城,陪我媽媽。”
宋衿:“那你…和沈秉洲就這樣了嗎?”
謝音放下筷子,神情悲涼:“只能這樣了。”
“衿衿,其實我一開始就明白,我和沈秉洲沒有結果。”
“走到今天,是早就註定的。”
宋衿聽完後心疼的看著她:“你就不埋怨他嗎?”
謝音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沒有。”
“沈秉洲對我真的挺好的。”
“他在我最狼狽的時候,拉過我一把,救了我媽媽的命,又專門從國外找來醫療團隊治療我媽媽的耳疾。”
“衿衿,我媽媽是聾啞人,聽力能恢復到如今的程度,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沈秉洲於我有恩,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他以後能過得幸福,即使陪在他身邊的人不是我。”
那晚她和宋衿說了很多很多的話,說的最後哭的泣不成聲。
就像即使提前知道結局,依然會控制不住的難過。
而與此同時,夜裡十點多的沈氏集團大樓的頂層燈火通明。
助理何錚送完董事會的人,跑回沈秉洲身邊,將幾份文件遞給他,看著他簽完才支支吾吾的說:“沈董,下午的時候保鏢跟我說,謝小姐…沒去您給安排的房子裡,自己收拾行李離開了。”
沈秉洲放下筆,冷聲問:“人去哪了?”
何錚:“在景瑞小區,謝小姐應該是住她朋友那了。”
“還有一件事,劉姨打電話跟我說,下午的時候江小姐去了一趟聖和苑,她和謝小姐…似乎鬧得不太愉快。”
“您今天一直在開會,我沒敢打擾您…所以現在才告訴您。”
沈秉洲沒看他,看了一眼手機,謝音沒有發一條消息過來。
微信聊天框的記錄還停留在幾天前。
這段時間,兩人的溝通越來越少,很多事情不是一兩句就能解釋清楚的。
他關掉手機,拿起黑色西裝外套往外面走,何錚跟在他身後。
乘電梯到達底層車庫後,何錚打開車門,小心的問他:“您今晚…回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