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今天可真威風,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登枝跟著明熙回到書房,臉上藏不住的愉悅。
一想到許雲禾吃癟的臉,就更加開心。
“那個許雲禾算是什麼東西,就知道裝可憐搏王爺心疼。小姐你今日出了這口惡氣,估計短時間內他們不會再過來打擾小姐了。”
“你想多了,那兩個賤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登枝滿臉驚訝,自家小姐居然罵人了,還是心心念唸的景王!
好驚訝!不過怎麼總感覺小姐怪怪的。
“走,去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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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邁著輕盈的步伐,進門就直奔裴珩的雅間。
“小姐,實在抱歉,這個雅間已經有客人了!”
小二面露難色,恭敬地說道。
明熙剛欲開口,
卻聽到雅間內傳來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讓她進來”。
明熙心中一喜,邁步走進了雅間。
伸手將房門關上,抬頭看向雅間內的男人:他一襲玄色織金蟒袍端坐在紫檀太師椅上,頭戴一頂一束白玉束髮冠,髮絲被精心打理,顯得人精神抖擻。他的眼眸深邃如譚,彷彿藏著無盡的秘密。
“寧王,好久不見。”
裴珩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幾份探究的笑意。
裴珩,好久不見啊,有多久呢?不過是草木綠了幾次,四季更迭了幾個輪迴。
明熙臉上閃過一絲傷感,很快被一個釋然的微笑代替。
“明大小姐,哦~應該叫你景王妃了。”
“不在景王府待著,來我這幹什麼?”
明熙不為所動提起裙襬,緩步走近他。
她的目光緊緊地鎖在裴珩的臉上,眼中滿是深情。
而後在他削薄的嘴唇上,微啄一下。
裴珩的目光一瞬的頓住。他顯然沒有料到明熙會有如此大膽的舉動,
但很快恢復了正常。
蒼白的臉上不見任何起伏。
只是緊緊的盯著明熙。
放在以前,明熙是怕他的,寧王一個殺伐果斷,不近人情的王爺,他的眼神總是那般冷峻,讓人不敢靠近。
但是,她重生了。
上一世,她死後這個男人為她血染龍元皇室,將裴玄萬劍穿心。
他猩紅的眼中滿是遺憾和憂傷,跪在她的墳前,訴說著他的心意。
那一刻,明熙才知道,裴珩的心意。
才知道,這麼多年愛錯了人,恨錯了人。
想到此,明熙撩起衣袖,露出守宮砂。
看見那一點硃紅,裴珩目光愈發幽深。
隨即露出一絲玩味的微笑“原來景王兄,不行?”
“不過王嫂若是寂寞難耐,可以找別人,為何來找我這個殘廢?”
明熙蹭了蹭他的肩膀,聲音帶著一絲哀求:“裴珩,我想離開裴玄,你幫幫我好不好?”
裴珩笑出來。
“整個京都誰人不知你心悅景王兄,如今得償所願嫁給他了,現如今來我這裡演什麼?”
“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我不想嫁給裴玄,我想要嫁給…你”。
最後一字說出來的時候,矜貴冰冷的男人,眼中情緒終於裂開。
他一把捏住明熙的下巴,邪氣凜然的看著她“你以為本王憑什麼要一個嫁過人的女人?”
明熙黑漆漆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眼中的深情都快溢出來了。
“你會要的。”
裴珩手指一鬆,眸色徹底幽深。
掐著懷中人的下巴,猛的吻上去,撬開她的唇,深入…
糾纏中,他的聲音冰冷暗啞
“明熙,睜開眼看著我是誰?”
“裴珩~唔~”
……
離開樊樓後,明熙漫步在街頭,感受著微風輕拂,周圍的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但她心中格外的寧靜,又活了一世,真好!
裴珩,你還在,真好!
登枝扶著她上了轎。
坐在轎中,明熙終於松下緊繃的心,深吸了幾口氣,才平復情緒。
她堂堂將軍嫡女,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勾引人的事情。
而勾引的對象還是不近女色的殘廢寧王。
但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有什麼好怕的,。
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脖頸,明熙臉上有些掛不住。
雖說寧王有些殘疾,但是他的吻卻如此強勢,根本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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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府。
司空推門而入,
“王爺。”
裴珩正端坐在紫檀木雕花太師椅上,
聽見響聲,微微抬頭。
他開口:“說.”
“王爺,景王昨夜宿在側妃那,今晨帶側妃去容園羞辱了一番明大小姐。明大小姐和景王大吵了一架,還說要和景王和離。”
司空語氣中不自覺帶著怒意。
“還好明大小姐沒吃虧,倒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大罵了一場景王,還給了許雲禾一巴掌”。
“換了個人…”裴珩轉著手中的茶盞,露出一絲玩味的笑。
她就是明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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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容園。
登枝急匆匆地跑來“小姐,王爺過來了。”
明熙坐在妝臺前,手中拿著一枝白玉簪,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坐在那裡漫不經心地說道“黃鼠狼給雞拜年。”
說罷,輕哼一聲,將玉簪重重拍落在桌上。但還是起身,說道“走吧,去看看是不是給我送錢來了。
來到前廳,只見裴玄負手而立,身姿挺拔,他看向明熙:“這是三百兩銀票,另外我去成衣鋪又新給你裁了一身衣裳,明日進宮請安,你就穿這身吧。”語氣中不帶一絲商量,彷彿這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明熙微微仰頭,直視裴玄。
“王爺倒是大方,只是不知這突然的好意,背後又藏著什麼心思?”
裴玄皺了皺眉,沉聲道:“你莫要多想,今晨確實是我思慮不周,讓你受委屈了。畢竟是進宮請安,還需體面些。”
上一世,裴玄也是這樣,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
明熙冷笑一聲:“哼,你若是覺得我委屈,不如給我和離書,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也不必在這王府中受這無名的氣,過這憋屈的日子。”
裴玄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跳動,怒目而視道:“明熙,你竟為此事和本王和離?本王政務繁忙,你若是想以此來引起本王注意,大可不必,我以後有空會多來容園。請你不要再刁難雲禾了。”
原來這是為許雲禾說情來了,明熙在心中暗自思忖著。
畢竟這是聖上賜婚,和離談何容易?
倒不如先暫且忍耐,再找裴玄商量和離一事。
明熙在心中默默盤算著。
“只要你的許雲禾別來招惹我,我自不會和她計較,也請你沒事千萬不要來我這,有事也不要來,給我一個清靜。”
明熙神色冷漠,語氣堅決,那一雙美目之中滿是倔強與不屈。
裴玄聽聞,眉頭緊緊擰起,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之色。
“明熙,你身為景王妃一日我便會尊你敬你一日,至於和離一事你無需再提。等時機成熟雲禾扶正,我會封你做側妃,你依舊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此生有你二人足矣。”裴玄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明熙卻不為所動,冷笑一聲“誰稀罕當你的王妃。”
上一世明熙向聖上提議將許雲禾扶正,引得聖上雷霆震怒,連累父兄,讓明家遭受打擊。明熙也被困在容園之中,門都出不得。對外也只是宣稱景王側妃身體欠佳。
“登枝,送客。”
裴玄見她如此決絕,頓時怒上心頭,一甩衣袖,拂袖而去。那寬大的袖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起一陣勁風。
登枝見狀,趕忙小步跟上裴玄,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您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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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走後,明熙安靜下來。周遭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明熙輕咬嘴唇,手中擺弄著手帕。
她想起上一世在王府受的委屈,那些被漠視的時刻,那些獨自流淚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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