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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中國不養法外狂徒,與其用自己不擅長的武器,搞出人命,還不如自己用巴掌解決問題。

蘇晴覺得,做人還是得有點自知之明。雖然剛剛謝建華就是用凳子揍人,但人家是練過的,不一樣。

聽著蘇晴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那麼冷酷的話,謝建華的嘴角抽了抽。

他把凳子放在地上,開口道:“我的意思是,坐下慢慢談。”

原來凳子是這麼用的啊。

蘇晴尷尬一笑,還沒說話呢,何來娣就搶先說道:“還有什麼好談的。你佔了我家蘇晴便宜。你跟她睡一個被窩的事,街坊鄰居都看到了,你難道還想不負責?你這個兵還想不想當了?”

威脅完謝建華,何來娣又扒拉著蘇晴說道:“閨女,你放心。謝建華要是不娶你,我們就去告他耍流氓,我們去他們單位鬧,去他們單位上吊,死也要死在他謝家……”

蘇晴瞬間冷臉,“要嫁你去嫁。要死你去死。”

謝建華淡定,“誰說我不娶了?”

被街坊鄰居看熱鬧的時候,他就知道,此事不會善了。

他要真敢不娶,蘇晴也沒法做人,別說以後在城裡嫁不出去,消息被好事者傳回知青點,她在鄉下也沒辦法抬起頭。

責任他會承擔,但他被算計的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看了蘇晴一眼,還是不留情面的對何來娣說道:“我家給五百的彩禮,娶的是高中畢業,在城裡有工作的蘇雪。不是農村戶口,在鄉下做知青的蘇晴。我娶蘇晴可以,但彩禮必須全部陪嫁回來,否則免談。”

謝建華說蘇晴農村戶口的時候,王翠芬就在瘋狂扯他袖子,要不然,他還能說得再過分一點。

在大部分青年都找不到工作,下鄉做知青的時候,城市戶口和城裡工作的含金量,那可不是一般的高。蘇家這麼換,確實缺德冒煙了。

不說別的,光是口糧就是個大問題。城市戶口每個月有定量的糧食份額,農村戶口沒有,生存成本直接翻倍。

但蘇家要是願意退錢,就不會整這出了。

“這不可能!你都娶我姐了,憑什麼讓我們退彩禮。”二弟蘇雷最先反對。因為謝家給的五百,有一半都用在他身上了,兩百用作他娶媳婦的彩禮,一百多給他買了個自行車。

錢都花了大半了,他們就盤算著讓謝家吃下這個悶虧。

王翠芬冷笑一聲,“行,不賠錢是吧,那你們家就賠一條命吧。”

說完,她的眼神就看向了蘇雪,眼神滿是殺氣。

只要胎兒還在蘇雪肚子裡,那就是個活生生的證據。鐵證如山,想狡辯都沒辦法。

謝建華才回家不到一個月,還是回家養傷的,半個月前還半死不活的躺在家裡休養,這孩子可賴不到他身上。

她急著跟蘇家結親,還願意給高額的彩禮。就是因為她看到謝建華執行任務受了傷,心裡著急。

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謝建華以後有個好歹,缺個胳膊少個腿的,以後就不好說媳婦了。

趁他現在年輕身體好,王翠芬就想趕緊把他的親事落實。因為知青下鄉的緣故,留在城裡的年輕姑娘不多,挑來挑去,她就挑中了蘇雪,工作好,長得好,配得上她家老二。

謝建華這次是傷到了小腹,王翠芬又急著給他說親,外頭就傳出了他不行的閒言碎語。

這種留言,不太好解釋,總不能舉起來拿出去給大家看吧。

王翠芬就想著,等兒媳進門,懷個孩子,這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誰知道孩子是有了,但是別人家的。

現在王翠芬心裡還挺慶幸,幸好大家都說謝建華不行,行了問題就大了,得白撿一孩子。

她的眼神狠狠地盯著蘇雪的肚子,直把人盯得腿軟。

“要是把你肚子裡的這個野種,拉到醫院去打了,你不僅得沒半條命,你以後還沒辦法做人,你們一家都跟著丟臉。”

蘇晴默默站到了王翠芬身後,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輕飄飄的跟著幫腔。

“是。這孩子是不能留。而且我也不做昧良心的事,幫著去坑謝建華,就算鬧到了公安局,我也願意替他說句公道話,證明我倆是清白的,什麼都沒發生。”

蘇晴說得大義凜然,一臉正氣。

謝建華不太自然的移開視線,其實昨晚也不是很清白。

蘇家怕他不行,還特意給他加了猛料,只是他剛喝醉的時候,藥效還沒發揮出來,蘇雷就以為他真不行,把他塞給蘇晴了。

但現在不是爭論行不行的時候,謝建華冷著一張臉,沒在這事上替自己爭辯。

蘇雪看到二哥和爸媽還死撐著不給錢,唯一的籌碼大姐也倒戈,她立馬就識時務的跪了,哭得可憐兮兮的求饒。

“王阿姨,我知道錯了,你就發發善心,可憐可憐我,饒我一馬。”

蘇雪敢這麼幹,就是仗著她懷孕的事隱秘,沒人知道。這件事她就告訴了爸媽和二哥,因為需要他們幫忙謀劃。她姘頭有本事,不僅解決了她的工作,未來還能幫忙解決小弟的工作,家裡想抱這條大腿,自然就依著她。

知道的人就那麼幾個,還都是同謀,她就沒想到懷孕的事會走漏風聲。

結果現在被人家捏得死死的。

“大姐,你幫我說句話呀。我可是你親妹妹。”蘇雪聲音哀切, “大姐!”

這個時候,蘇晴說話比她管用。只要蘇晴這個當事人,願意拉謝建華下水,王翠芬投鼠忌器,也不敢拿她怎麼樣。

“晴晴,你別搭理她。踢到鐵板了,才知道錯了。要是矇混了過去,她態度不知道得多囂張。”

王翠芬不給蘇晴說話的機會,搶先威脅道:“想要這件事不鬧出來,我就三個條件。第一,把你婦聯的工作,讓給蘇晴。第二,甭管是藉著病退,困退還是頂替工作的由頭,把蘇晴的戶口調回城裡。第三,把我家給的五百塊錢給蘇晴做陪嫁。”

話音一落,蘇晴的眼睛就瞪大了。

王翠芬是不是搶她臺詞了?

這三個條件,每一條都是她想提的,每一條爭取的都是她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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