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愣了一瞬,猛地想起來。
上輩子她聽信黎安安的話,假裝同意交配後,又叫來部落的其他雌性圍觀,譏笑雲澤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雲澤被深深傷到,以至於被族長選做她的獸夫後,也沒有來找自己。
“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對,現在我想通了。”夏晴自責不已,聲音軟糯而堅定。
“雲澤,和我交配吧,我想做你的伴侶!”
這輩子,她只要一顆真心。
雲澤目光陰冷,壓制著怒意,手中力道加大,“你又想耍什麼小心思?”
她的話,他一個字也不會再信了!
“疼……”夏晴抽了抽手,眸子裡不自覺染上一層水霧。
看到少女眼中含著的淚珠,雲澤心頭一軟,忙鬆開手。
哪知下一秒,那雙柔軟小手就摟上了他的腰。
冰涼的唇貼了上來,卻讓他這團火燒得更旺了。
指尖輕輕浮動。
夏晴唇角輕輕揚起,她的確在耍小心思,不過這一次,是為了更靠近他……
雲澤渾身僵硬,這一刻,理智徹底落敗。
“夏晴,這可是你自找的,你沒機會反悔了!”他咬牙切齒,聲音陰鬱,似是警告。
夏晴仰頭堵住了唇,加重手上力道給予回應。
雲澤不再剋制,瞬間化身為最原始的野獸,行使他作為獸夫的義務。
……
後半夜。
夏晴直接昏睡了過去。
她本想用行動負荊請罪,讓雲澤消氣,卻忘了自己的身體現在還很嬌嫩,不像上輩子被鞭笞後那樣皮糙肉厚。
夢裡,她又夢到了死去的大哥和雷叔。
兩人血肉模糊,她哭得不能自已,後悔莫及。
“封緒……”這一世,她一定會保護好大哥和雷叔,讓渣男賤女付出代價的!
雲澤坐在壓塌的床上,低頭望著躺在自己懷裡睡得香甜的雌性。
陰鬱的眼中,此時滿是柔情。
這一晚像是做夢一樣,不,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
下一秒,雌性眼角滑落一滴淚珠,口中輕聲呢喃,“封緒。”
雲澤抬起的指尖猛地一顫,眼底翻湧起怒意,一把推開了夏晴。
她果然還想著那個雄性!
和他交配,一定也是為了不讓封緒厭惡她吧!
夏晴睡得正香,突然摔到了地上。
茫然的坐起來,抹了把臉,溼潤潤的,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麼。
“雲……”
“昨天族長騙我吃了迷迭果,我才會沒控制住,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可以和你解除伴侶契約,到時候,封緒依舊能做你的第一獸夫。”
夏晴剛開口,就被頭頂惡狠狠的聲音打斷。
迷迭果,是一種壯陽果實,許多上了年紀的雄性喜歡在和伴侶交配時吃迷迭果,助助興。
可對於未經人事的年輕雄性來說,就是烈性春藥。
難怪雲澤昨天晚上那麼……
夏晴恍然抬頭,就看到床邊坐著的眉目俊朗的少年。
赤裸著上半身,肌肉緊實,線條誘人,一張俊臉更是稜角分明,只是眉眼中透著幾分陰鬱氣息,有些駭人。
此時少年陰沉著臉,一臉嫌惡,夏晴卻從中看出了幾分脆弱。
順著目光,她低頭,發覺自己鎖骨下方出現了一條盤旋著的黑蛇印記。
一直從鎖骨,延伸到心口處。
這是伴侶契約的印記,雌性身上會出現獸夫的獸形紋路。
“我才不,我不要什麼封緒,我只要你。”夏晴立即捂住黑蛇,視如珍寶一般,猛地搖頭。
獸神眷顧雌性,允許雌性有多個獸夫,而雄性一生卻只能忠心於一個雌性。
交配後,便自動締結了伴侶契約。
若是強行解除伴侶契約,或是伴侶死亡,雄性會遭到反噬,不僅會變成普通獸人,實力大大減弱,還會受重傷,嚴重者甚至會丟掉性命。
這樣的雄性,會一輩子受人唾棄。
“還在騙我。”雲澤臉色更加陰沉了。
世上就沒有雌性只有一個獸夫的。
他認定了夏晴就是在戲耍自己,否則,她怎麼會願意和自己交配?
“我沒有,你若不信,我會用時間證明的。”夏晴舉起三根手指頭髮誓。
雲澤冷哼一聲,聲音陰鷙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不願意,以後就是死,也別想甩掉我。”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夏晴的臉,試圖找出一絲害怕的情緒。
誰曾想,夏晴卻露出笑容。
坐到床邊,摟住他的胳膊。
“好呀,你竟然願意和我同生共死,一定是原諒我了。”
雲澤:“……”
夏晴居然對他笑了?
他目光復雜的看著眼前的雌性,她到底想幹什麼?
見雲澤沒再推開自己,夏晴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第一步。
她當然知道,自己對雲澤的傷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她會繼續努力,直到他徹底原諒自己。
只是……
夏晴環顧了一圈,破舊的木屋空空如也,唯一一張床還被兩人昨晚劇烈運動壓垮了。
臉頰微微發燙,她鬆開了手,趕緊拋開雜念。
雲澤生活節儉,卻把最好的物資都送給了自己。
獸晶、肉、獸皮、骨刀……
而那些東西,上輩子她都傻傻的轉手給了黎安安,黎安安和封緒用這些物資活得有滋有味。
這都是雲澤對自己的心意。
她要,一個不落的全拿回來!
“雲澤,我有點事,要去找封緒一趟。”夏晴下定決心說道。
黎安安把物資都拿去餵了封緒,物資肯定都在封緒那裡。
聽到封緒的名字,雲澤眼神一冷,還說什麼只要他,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
果然是騙他的!
“我管不著你。”
甩開她的手臂,雲澤蹭的站起來,憤怒的走出了屋子。
“誒!”夏晴追出門,卻發現雲澤已經不見了蹤影。
“怎麼突然就生氣了,我話還沒說完呢……”
她小聲嘟囔。
算了,等物資拿回來,再和雲澤解釋吧!
說不準看到物資他還能更高興點。
夏晴剛出去,又折返回來,目光看向角落裡被遺忘的迷迭果。
想到索要物資不會太順利,她眼珠子一轉。
揣上兩個迷迭果,就出了門。
木屋旁的老樹後。
雲澤看著夏晴出了門,臉色陰沉得可怕。
“她、她怎麼會從你的屋子裡出來?”唯一和雲澤交好的胡達看到這一幕,震驚得合不攏嘴。
雲澤黑著臉,“你說呢?”
“不會吧,你給她了?她上次還那樣戲弄你!”胡達眼睛瞪成了銅鈴。
雲澤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你真給她了!”胡達聲音陡然拔高。
“雲澤你糊塗啊!像她這種驕縱跋扈、心腸歹毒、又黑又醜的雌性,怎麼配得上你,而且她的生育力還是零,你和她以後都生不了幼崽的!”
胡達上躥下跳,為好兄弟鳴不平。
哪知,雲澤卻抬手抓起一把帶著土的草,塞進他嘴裡。
“閉嘴,她現在是我的伴侶,我不准你這麼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