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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夜如他房間狂熱。

偌大的臥室內,燭光氤氳朦朧,厚重的絲絨窗簾緊閉。

歐式桌上,丘比特浮雕花瓶插著海洋般深邃的藍玫瑰,濃郁的妖姬迷香蔓延滿屋。

喬依沫被迫跪在紗幔外,裡面傳來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怎麼還沒結束?

這都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他到底要多久?

快受不了這聲音了!

忍一忍,熬過今晚就可以回國了……

她要回國……

喬依沫難受地咬緊牙關!雙手緊緊地捂住耳朵,雙眼緊閉,身體也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

她衣著單薄又不合身的白色吊帶裙,手捏著昨天買來的藥。

寬敞奢貴的大圓床,高挽的紗幔傾瀉而下。

“繼續。”性感的低音多了幾分戲謔,冷然地命令。

宮廷式的紗幔內,男人修長的手半撐著俊臉,深藍眼瞳愜意地盯著她。

身材婀娜的女人企圖靠近他,他反感地推開,自覺地與她保持距離,“演完拿錢滾。”

“對……對不起司承先生……我以為您喜歡我……”

見他又一次推開自己,女人也識趣不再大膽向他靠近,低低地道歉道。

“自作多情。”男人坐在床邊上翻閱著合同,頭也不抬地冷嗤。

女人失落地低下頭,卻也還是盡職地努力完成任務。

薄情的唇勾起,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陷在暗夜中的俊臉毫無溫度。

狂野邪俊。

這尤物,聲音倒是不錯。

“司……司承先生……可以休息一下嗎……”女人精疲力盡地停了下來,委屈地搓搓手臂。

大掌捻起她的下頜,男人觀賞這張天使臉蛋,絕美的唇掀起:“不錯,下屆影后獎一定會有你的名次。”

濃郁的空氣溼熱,將屋內屋外的人悶得透不過氣,微弱的光線帶著燭光的黯黃,有被映射出的誘惑紅。

周圍的擺設如同珠寶,玓瓑閃耀,輝煌瑰麗。

喬依沫屈身跪在地上,分不清是餓得不行還是被那不知廉恥的話肉麻到,害得她一陣噁心。

不知過了多久,耳根總算清淨了……

女人心滿意足地走了出來,波西米亞長裙捋了捋,妖豔的美眸瞥了眼地上的女孩,笑容收起,嫉妒與不甘呈現在臉上。

“司承先生,我就在隔壁房間休息,如果還有需要,記得聯繫我哦!~”

女人扭頭看床上的男人,用那勾魂的嗓音提醒道。

“……”喬依沫聽得渾身冒起雞皮疙瘩。

“……”另一個人也沒聲音。

女人略微失落地離開。

怎麼?

他累了?

喬依沫低頭揣測著。

直到聽見門關上的聲音,她才敢扭頭窺著掛鐘。

兩……

兩個小時!?

做了這麼久!喬依沫難以接受地咽咽口水。

看來他應該是沒精力對付自己了,太好了!

這歐美男的體力還是得歐美女人才能受得了!

想到自己就是下一位,喬依沫內心後悔得要死!

現在無比期待他呼呼大睡,反正已經來到美約市,她拿點錢開溜自己想辦法回國!

偌大的歐式房間內,只剩跪在地上的薄弱女孩……

以及床上無聊看合同的他。

好餓……

他到底還睡不睡?

喬依沫餓得身體顫抖,連跪的力氣都快耗盡了,不知道他手下的那位大叔什麼時候才來,喬依沫低頭,強忍著飢餓。

不一會兒,門外有敲門的聲音,男人慵懶地說了聲“進來”。

喬依沫連忙跪直身板。

走來的是一名歐美男人,黑色的美式寸頭搭配205cm的身高,魁梧結實的身材散發著惡魔的殺氣。

他身穿精緻的黑色西裝,西裝在他那充滿肌肉的身上顯得緊繃性感,一手拿著文件一手提著黑色塑料袋,袋子裡裝著不大不小的罐子,散發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喬依沫瞧著就覺得不對勁。

見他走過來,喬依沫趕忙挪位置讓路。

她知道這個人,是司承明盛的得力助手,也是身經百戰的頂級僱傭兵——艾伯特·達約。

也是一直給她投餵的大叔。

“大叔……”

喬依沫如同餓了許久的小貓,一雙剔透的瞳眸膽怯地望向他,乾燥的唇翕動著,細小的嗓音夾雜嘶啞。

艾伯特邊走邊俯瞰著餓得發抖的小女孩,從口袋裡取出一塊吃剩的三明治,隨手扔到她身邊。

喬依沫趕忙撿起,她快要餓昏了,顫顫巍巍地掰開那被吃過的表皮,隨後狼吞虎嚥地塞進嘴裡。

邊吃邊抬頭對上艾伯特那噬血的眼睛,喬依沫趕忙捂住嘴巴細嚼著。

艾伯特囑咐過,不能在司承明盛面前發出聲音,否則活活餓死。

見她聽話,艾伯特才沒再看她,徑直走到男人跟前,將袋子提起,聲音帶著敬畏:

“老闆,這是合同,U盤找到的時候就已經被格恩那畜生毀掉了,目前我們的技術人員在嘗試修復,有關冉璇小姐的視頻也都在U盤裡。”

男人接過合同,雖然合同沾滿飛濺的血跡,也依然能看清上面的條約,以及冉璇親手籤,還有一記紅色的指紋手印。

這是她籤合同的中式作風。

簽字的下面,冉璇還用大寫的字母寫了一串“SCMSQNYLW”。

他特地派人查過,卻仍然無法破解這行英文的意思。

SCMSQNYLW,璇,你想告訴我什麼?

看到這些字跡,黯藍瞳孔宛如蘊在深海中:“璇……已經失蹤兩年了……”

“……”艾伯特忽然怔住。

看老闆這表情,又把對冉璇的那種親情,錯以為是愛情了?

許久,他沉重地說:“老闆,您要做最壞的打算。”

寂靜的空氣傳來金屬打火機的聲音,幽藍的火光投映在男人的側臉,俊美如斯,深邃的藍曈神秘至極。

男人坐在床邊背對著她,骨節分明的手指勾了勾袋子邊緣。

他高高在上地掃了眼,像在看討厭的東西,聲音低冷而華麗:“好可憐,誰幹的?”

艾伯特描述得很輕:“是他自己下的手,也是他自己裝在罐子裡。”

司承明盛冷嗤:“你也太大意了,這下沒了左手,他怎麼解決自己的需求?做事要考慮周全,艾伯特。”

“是我疏忽了。”

艾伯特嘲笑,隨即換了口氣繼續道:“這畜生居然說冉璇小姐是故意要求他們針對您,這樣可笑的謊言可以被他們編成這樣!簡直不可饒恕!”

“老闆您放心,我必會讓他們付出天大的代價!區區一棟NC大廈,就算炸死,也不過就是一千人而已。”

司承明盛捻著煙沒說話,白色的煙霧繚繞而上,他的眼睛深邃冷鶩,似有若無地聽著他敘述。

鼻息間恍然嗅到若隱若現的香,瞬間將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好淡的香氣……

艾伯特自顧自地說著:“我馬上派人,暗中摧毀NC大廈。”

司承明盛蹙眉,盯著眼前高大滿身肌肉的硬漢:“你噴香水了?”

這話把他愣住了,自己一生與槍戰和黑色交手,哪有心思搞那花花綠綠的娘玩意:

“沒有。”

“沒有嗎?”他黯然。

見老闆有些魂不守舍,艾伯特自我懷疑地低頭嗅了嗅胳膊,又嗅了嗅衣領。

滿身的血腥味,哪來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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