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嘻哭得可比薛蜜雪真實多了。
而且她一身狼狽,還凍得直打哆嗦。
在回看薛蜜雪的做法。
一直嚷嚷著救人,她卻什麼都不做,還阻止桂蘭嬸幫忙把人抬回屋取暖換衣服不說。
又讓二麻子給人家沈知青做人工呼吸。
就像人家沈知青所說,她作為衛生員可是最懂怎麼救人的,而她卻不給沈知青做人工呼吸,反而讓二麻子這男人給沈知青做人工呼吸?
仔細想想,這明顯就是想壞人家沈知青名聲。
雖說人工呼吸是救人,可在這鄉下,可不管是不是救人,被男人親了就是親了。
那就是失去了清白。
“不是,不是的,我沒有,我、我是太著急了……”
薛蜜雪慌忙解釋,可沒有人信她了。
沈嘻嘴角閃過壞笑,這就不行了嗎?
她都沒有開始報復她呢!
“你們兩個婦女,快過來幫我一起扶沈知青回去,再這麼凍下去,肯定有凍壞身子了。”
桂蘭嬸喊人幫忙扶起沈嘻。
沈嘻感激道謝,“嗚嗚,謝謝桂蘭嬸子。
其實我不怪蜜雪的,都是因為她太喜歡二麻子同志了,臉皮又薄,不敢表白。就故意跟我演這麼一齣,本來是她落水讓二麻子英雄救美的,不知道怎麼就變成我落水了。”
沈嘻一臉迷茫不解,眼神澄澈乾淨。
似乎真的不理解她怎麼落水的一樣。
這下子圍觀村民看薛蜜雪的眼神都變了。
薛蜜雪急紅了眼眶,“不是的,她胡說,她汙衊我,我沒有說過喜歡二麻子……”
“你昨天晚上說過的,蜜雪你記性這麼差嗎?還說二麻子英姿不凡,就是你心目中的英雄。”
沈嘻眨著無辜的眸子,滿是人畜無害的樣子。
二麻子樂了,挺了挺滿是排骨的胸脯,得意地三角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那不過三尺高的身高,還帶著駝背,這會兒心裡卻美得冒泡泡。
看著薛蜜雪急得跳腳,二麻子卻歡喜的根本不給她機會解釋,大聲嚷嚷開了,“大家可都聽到了,薛知青喜歡俺。
剛剛還被俺親了,摸了,以後她就是俺二麻子的女人。”
薛蜜雪真要氣瘋了。
氣得口不擇言,“他長得跟蛤蟆似的,哪裡英姿不凡,沈嘻你胡說八道也要有……”
啪!
一個響亮地耳光抽歪了薛蜜雪的頭,“小賤人,你罵誰像蛤蟆?俺可告訴你個騷貨,以後你就是俺王家的人了,再敢對自家男人吼叫,抽死你個浪賤貨。”
來人是二麻子老孃,大隊裡有名的極品。
薛蜜雪捂著自己被打的臉,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桂蘭嬸皺眉想過去拉架,沈嘻直接兩眼一閉,暈了。
然後,桂蘭嬸急忙把沈嘻往知青點送去。
身後,隱隱聽到有人勸架。
二麻子老孃兩手掐腰,叫囂著“俺打俺兒媳婦,教她規矩,你們鹹吃蘿蔔淡操心,關你們屁事。”
“對,俺娘說的對”
二麻子說著就要上去拉薛蜜雪。
薛蜜雪已經氣得全身哆嗦了起來。
乾脆跟著沈嘻學,直接兩眼一翻,裝暈。
“二麻子娘,你看你,把人都氣暈了。”
“呸!真是個喪門星,氣性真不小,說兩句就不行。兒子,快把人背家去。”二麻子老孃捅咕了二麻子一胳膊肘。
二麻子立即竄了過去,“俺媳婦兒俺照顧,你們就不用操心了。”
哈哈
白得一媳婦兒。
“住手……”
這下熱鬧了,大隊長來了。
他可不敢讓二麻子亂來,不管怎麼說薛蜜雪都是知青,還是上面有關係的知青。
他必須得保證人家安全。
“大隊長,你這是幹啥?俺兒媳婦還不能讓俺兒子抱了?”
“閉嘴”大隊長唬著臉道:“胡鬧,是不是你兒媳婦,等人家薛知青醒了再說。”
聞言
二麻子老孃一屁股坐地上,拍著大腿嚎上了。
可惜沒人理她。
大隊長讓人把薛蜜雪送回了她住的地方,衛生所後面的獨立小院。
知青點。
沈嘻這會兒已經換了凍得硬邦邦的棉衣,穿了件單衣坐這火炕上。
她只有溼透的那一身棉衣,沒得換,只能穿單衣。
好在火炕夠熱,是桂蘭嬸離開時,特意讓姓葉的女知青給燒得炕。
這要擱平日裡,知青們可捨不得把炕燒這麼熱乎。一是因為他們都是剛來大東北下鄉,不知道這地方冬季的漫長與寒冷,沒有存下那麼多柴火,二是因為沈嘻在知青點並不受待見。
誰讓她身子弱,總是拖大家後腿呢!
賺得工分都不夠養活她自己。
“哼!不為知青點做貢獻,咱還得貼柴火給她取暖?哪有這樣的道理。”
葉知青可不管沈嘻會不會聽到,回到屋就開始抱怨,“一下子燒了三天取暖的柴火,怎麼有些人就這麼厚顏無恥呢?”
聽著那葉知青指桑罵槐,沈嘻沒有動。
繼續打坐,引氣入體。
這世界還是有靈氣的,運行功法也只能保持她的體溫。可就是她現在的身體不行,差勁的很。
全身經脈堵塞,一點點靈氣都無法吸收。看來想修煉需要先煉製洗髓丹來洗經伐髓。
嘗試了兩次不行後,沈嘻也不再強行修煉了,就怕適得其反。
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收功。
算算日子,上一世她落水不久後,感染了風寒,這場風寒差點要了她的小命。同時也花光了她從家裡帶來的所有財物。
等她多少能喘氣了,身子好些了,又得到了父母下放大西北過世的消息。
讓她再次病倒。
就是這一次,薛蜜雪不顧她死活,支開了所有知青,再次約了那老光棍來知青點,對原身進行了侵犯。
然後失手掐死。
想到這裡,沈嘻的恨意就無法掩飾的朝外面傾瀉而出。
也讓一直喋喋不休抱怨的葉知青,嚇得不敢再逼逼賴賴,轉身跑出了女知青住的大房間。
不行,眼下她沒有像上一世那樣病歪歪得躺了一個月。而她父母是一個月後傳來死訊,說是感染風寒病死的。
大西北比大東北環境更加艱苦,而他們又被戴上了壞分子的帽子,生了病也不會有人管。
她要抓緊時間了。
當即,沈嘻起身拿了件大紅花棉衣就套上了,這衣服好像是剛才那葉知青的。
剛好,葉知青又回來了,實在是她沒地方去,在外面凍了一會兒越想越憋屈。
憑什麼燒著她們弄回來的柴火,她還不能取暖?
然後,就回來了,剛好瞧見沈嘻穿上了她的棉衣。
她頓時火了,剛準備罵沈嘻。
沈嘻轉身從她包裹裡翻出一件海城最新款呢子大衣,遞給了她。
這可價值大幾百塊錢啊!
沈嘻眼睛都沒眨一下,驚愣了葉知青,讓她剛冒出來的火,直接熄滅了。
“拿著,換你的棉衣夠嗎?”
葉知青看傻子般瞅了沈嘻好半天,愣是一個字沒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