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雲聽下意識想說分手。
可話到嘴邊,她又反應過來,分手是男女朋友才有資格說的。
她一個主動爬床獻身的,有什麼身份立場?
哪怕他和岑漱冰真的能劃清界限,又能徹底分開嗎?
她的父母生前是岑家的傭人。
這麼多年,岑家對桑雲聽也有恩。
尤其是岑漱冰的繼母,在桑雲聽無依無靠地時候資助了她,轉學,戶籍,還給了她一個住處。
她現在沒有親人了,逢年過節,也是要和岑漱冰一起回家吃飯的。
就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
“我說分開是認真的。”桑雲聽一字一句,聲音有些發顫,
“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沒關係?”岑漱冰面色一沉,摁了電話,問,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少爺,我依然是那個岑家最不起眼的傭人女兒。”
桑雲聽臉上依然掛著潮紅,語氣已經徹底平靜,
“況且,想被你養的女人這麼多,你隨便一個眼神,就有臺裡的女主播立刻貼上來點菸調情,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話剛說完,岑漱冰掐著桑雲聽大腿根的那隻手突然抓緊,將人拖抱著往沙發處走。
大少爺向來無法無天,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桑雲聽瞬間就能反應過來:
“你瘋了嗎?你是不是想在這兒——”
“越來越難哄了是吧?”岑漱冰將她重重扔在沙發上。
桑雲聽掙扎著起身,又被岑漱冰強行按下:
“給你臺階不下?”
她胡亂地推搡著,發現掙脫不開後,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男人疼得悶哼一聲,一隻手摁住桑雲聽的腰將人翻過去,另一隻手“啪”得一聲朝她臀上拍了一下:
“非要我在這兒把你辦了,才肯聽話?”
–
另一邊。
裴序南的電話一直被騷擾。
他迫不得已點了接聽,那頭的女聲甜得發膩:
“序南哥…漱冰哥是不是在你的會所啊?”
裴序南扶額,捂著電話筒,質問桌上的男人們:
“臥槽,誰給這祖宗洩的密?”
他說完又嗯嗯啊啊了幾句,掛了電話後給那頭髮去了包廂號。
牌桌上幾個男人面相都是俊朗倜儻,氣質斐然,和其他桌上男人俗耐的長相截然不同。
他們笑得不懷好意:
“岑大少爺去了這麼久,贏了這麼多籌碼也不要了….要不然誰去看看?”
“攔住他的秦大小姐才是正事。”裴序南扔了手裡的牌,扶額裝作一臉為難,
“在我這地盤兒,他好不容易看上個人,我怎麼好意思掃人興?”
“你他媽是怕惹不起吧?”
“饒了我吧,誰敢惹他?你敢?”
桌上的男人你一句我一句,輪番調侃,話裡話外都捧著“岑少爺”。
又有人接茬:
“說得也是,哪個小姑娘能扛得住我們岑少爺的攻勢啊?這會兒說不定他們已經在哪個包廂做上愛了。”
….
當然,愛沒做上,岑少爺的巴掌倒是捱上了。
桑雲聽是在岑漱冰憤怒且接近粗暴地解她西裝裙時,給了他一巴掌。
她打完什麼也沒說,抱膝坐在沙發上低頭不願再看他。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紅紅得,精巧的鼻尖也紅紅得。
岑漱冰一下子就冷靜了。
他將外套脫了,蓋到桑雲聽腿上。
岑漱冰立在原地看了她一會兒,特別燥。
剛才他沒爽到,桑雲聽倒是爽了。
這半年多養得她,越來越嬌氣了,細皮嫩肉得。
實在太不經弄,岑漱冰就玩了兩分鐘。
被一巴掌打斷,他心頭一直壓著股火兒,散不掉,也坐不住。
岑漱冰背過身,走到窗邊。
從白瓷盒裡敲了支菸出來,又在西裝褲口袋裡摸了半天,才記起來,打火機剛被他扔了。
桑雲聽見他咬著煙,瞪了他一眼,語氣不算好,但聲音很輕:
“別抽菸,味道很難聞。”
岑漱冰沒回頭。
他看著窗外人聲鼎沸,車水馬龍,腦子裡卻一直迴盪著剛才桑雲聽罵他的話。
——被你養的女人。
——貼上來點菸調情。
乍一聽把人氣得夠嗆,細想,又有點吃醋的意思。
小巴掌打過來的時候,先是一陣香,落到臉上其實還挺爽的。
岑漱冰沒由得彎著嘴角,跟她對嗆:
“別瞪我,我背後長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