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宜修一頂粉色小轎進入了四阿哥後院,格格只能帶一個丫鬟,更是沒有嫁妝,這麼一比,不知是比上一世好還是壞,畢竟她還沒有懷孕,更沒有被氣得難產生下弘暉病懨懨的不能生育。
四阿哥府裡現在有兩個格格,最早的是宋格格,然後是齊月賓。這次跟宜修一起的還有李靜言,李靜言容貌殊麗、嬌俏可人,雖然蠢笨了些,但因為顏色好就被胤禛一連寵幸了五日。
齊格格容色也不錯,算下來宜修只排第三。等到胤禛反應過來還有一個宜修的時候,又收到康熙的旨意讓他外出辦差。
李格格剛開始不敢招惹宜修,因為她聽說此人是德妃娘娘的侄女。但是四阿哥好久都不抬舉宜修,德妃也不過問,李格格就抖了起來,經常言語諷刺宜修不得寵愛更是氣得剪秋跳腳。
宜修上一世剛開始就是側福晉,純元后來又將府內事務交給她,她說起來成親以後除了孩子夭折大受打擊,吃穿用住都沒受過苦,除了年世蘭,更沒人敢給她臉色看。
這一世,她的處境不好,也不知能不能共情那些上一世沒有寵愛還被自己絕了子嗣的後宮女子。
胤禛是真的沒有想起宜修,每天忙得飛起,走到後院有時候沾上枕頭就睡著,更別說叫水了。但後宅女子除了家世,賴以生存得就是見他的次數和時間,次數多時間長就意味著得寵,就意味著有人撐腰。
胤禛不會在乎這些,或者說他懂但他不願去做,他覺得就應如此,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照拂到每個人。
在宜修水深火熱的時候,宋格格和李格格同時傳來了喜訊,宋格格遇喜兩個月,李格格遇喜一個月。
剪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如果這些人生下孩子,萬一被四阿哥請封為側福晉,那自家格格怎麼辦,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問的。
宜修沉思片刻“剪秋,現在不能輕舉妄動,手中沒有任何權力,德妃娘娘跟阿瑪都惱了我,四阿哥更是沒來過,等一段時間再看,你一定要謹言慎行,宮裡不比府裡。”
剪秋心疼的看著宜修“是,格格,奴婢一定謹言慎行。”
柔則這段時間也是很焦灼,弟弟一心要奪得魁首,自己這個姐姐比他還怕,有很多對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受不得打擊,雖然這是人之常情,但是放到自己的親人身上怕他受傷這種心情,無人可替。
柔則自己修不了無情道,草木本就純善更是感情豐富,戀愛腦什麼的畸形感情觀不算。
等到胤禛回京,等到過了年關,等到開春,終於傳來了星耀的好消息,小小少年成為一名探花郎。
柔則激動的多吃了兩碗飯。
這大半年來,胤禛一得空就往府上送一些小玩意,但是柔則卻是一次面都沒見他,以後還要相處那麼久,誰要這會就看他那張冰塊臉。
沒錯,柔則對這個“四郎”印象不佳,索性他長得也算不賴,做一個床伴也不錯。
宋格格生了一個女兒,李格格生了一個女兒,宜修自然是侍寢了的,不過還未有孕,齊格格一直沒有消息,不知是怎麼回事,她也焦急的很,都喝上了坐胎藥。
李格格自從知道星耀中了探花以後,不敢在宜修面上嘲諷了,她不知道星耀不是宜修親弟弟,只看到了報喜的下人,四阿哥也很高興,抬舉了宜修兩日,宜修算是兩輩子都承了純元的福澤,不知道她自己願不願意,但她的待遇卻是好了的。
開春四阿哥出宮建府,特意來問柔則給她的院子起個什麼名,柔則就一句“喜歡君子蘭”,胤禛只覺得柔則是害羞,興沖沖的得了準信又回去了。
六月份,四阿哥大婚,十里紅妝,星耀淚眼婆娑眼巴巴看著胤禛,像是胤禛養的那兩隻狗子。莫名想笑,他輕咳兩聲,軟聲對星耀說“別擔心我會對你姐姐好的。”
星耀又淚眼婆娑地點了點頭,不知道信沒信,摸摸身上姐姐給求的護身符,又安定下來,嗯,我姐姐是最厲害的。
等到柔則與胤禛進府時,宜修跪在下方,看著這一對璧人龍鳳呈祥的鞋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柔則被攙扶進內室的時候,脖子都要酸死了,這個東西戴著真沉啊,也不看那些老嬤嬤,自顧自就拆了,等到嬤嬤看到的時候也完了,只暗道一聲“壞了,四阿哥重規矩,這如何得了。”
等到胤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幅睡美人圖,因為床上有棗子核桃之類的,柔則在旁邊的榻上小憩,長長的頭髮散落在兩側,大紅色的喜服襯得新娘的臉色更加如玉,睡著的她更加乖巧的可愛了,胤禛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