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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夏鳶小手偷偷地掐了大腿一下,一滴一滴的眼淚從她的眼眶裡滾了出來。

她聲音嘶啞夾雜著哽咽“再這樣下去,就算死了也沒有人記得我,謝謝你這麼幫我。”

小姑娘總角之年,頭髮鬆散,穿著不合身的粗布衣裳,她在外露出的皮膚細膩白皙,臉蛋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抹到,東一塊西一塊的灰。

她那一雙黑寶石般的眼睛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唇角微揚,眉眼彎彎,語氣輕柔:“我這邊還有一小半饅頭,你快點吃一下緩緩。”

夏鳶接過饅頭小口小口的吃著,吃完第一口雙目含淚對著那個小姑娘:“姐姐,你好溫柔,你是第一個給我饅頭吃的人,還會給我喂水喝。”

“別這麼說,我叫衛語柳,你叫什麼名字呀?”衛語柳言笑晏晏。

夏鳶垂眸,低聲說到:“我以前在家裡叫招娣,但是我再也不想叫這個。之前聽別人叫夏鳶這個名字,我就想改這個名字,以後姐姐就叫我夏鳶。”

衛語柳輕輕的拍了拍夏鳶的背,“這個名字很好聽,我今年十歲,你幾歲了?”

夏鳶吃完最後一口饅頭,身體恢復了一些,慢慢地說:“九歲,姐姐你是怎麼在這裡的?”

衛語柳整張臉都黯淡下來,低落的聲音響起:“我是跟我兄長出府遊玩的時候,在買糖葫蘆的攤子上被人捂住嘴巴抱走了。我家裡人肯定很擔心,我想要回家,我不想待在這裡。”

夏鳶抬起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姐姐,沒事沒事,我們總能想到辦法逃出去。姐姐你至少還能回家,我是直接被父母賣進來,賣身的銀子直接給弟弟交束脩。”

衛語柳抹眼淚的動作停了下來,嘴巴微張,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夏鳶抿嘴一笑:“這裡還有看著還有好幾個跟我一樣的呢,跟姐姐一樣的有幾個?”

衛語柳快速的掃了一下,湊到耳邊輕輕的說:“五個。”

夏鳶抱了抱衛語柳:“姐姐真棒,她們也想逃出去嗎?”

衛語柳點了點頭,嗓音壓低:“再過幾天會有人過來叫我們上課,你要趕緊恢復好體力。”

夏鳶低頭思考:“我們要認真交好每一個人,仔細觀察環境,姐姐你們還是要稍微的反抗一下。”

衛語柳態度認真,雙手握住夏鳶的手:“我會跟她們好好溝通的,你要好好養身體。”

夏鳶乖巧的點頭,語氣輕快:“那我們就這樣約定了。”

夏鳶緩慢的走向牆角處,身體靠在牆邊,眼睛閉上,耳朵豎起,聽牆角附近的小姑娘講話。

“到這裡我吃的好飽,希望能一直吃下去。”——這個過。

“她竟然開始吃東西了,不能再多吃了。”——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聽說再過幾天會去上課,不知道上的什麼課?”——上的是才藝表演課。

“最後不還是要跟男人滾在一起,只不過是接得早和接得晚。”——人才呀!一針見血,讓我來瞄一眼。

夏鳶半張開一隻眼,只見那姑娘雙手環胸,頭微仰,丹鳳眼鵝蛋臉,一副精明的長相:“但是我會努力的上課,我可不想早早地接客。”——很有想法,以後在青樓的小夥伴一號待定。

周圍的小姑娘紛紛說道:“你怎麼這麼說,我也會認真上課,肯定會有人比你更好,你好有想法啊。”——這都很難評。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發出嘎吱的響了一下,刺耳的男聲響起:“開飯了,大家好好吃。”

眾人上前爭搶,夏鳶眼疾手快的搶了一個饅頭,又快速的倒了一碗野菜湯。

完美輸出,不愧是她常年在食堂練出來的手速。

身材矮小的龜奴見飯菜都光盤,嗓音尖銳:“再過三天你們就要出去上課,沒上課的時候有人吩咐你們做事情都要做。”說完就麻利地收拾東西退了出去。

——三天時間不知道能不能恢復好身體,已知加上她一共有七個人想要逃離青樓。首先要熟悉青樓的佈局和人手分佈,還有當值時間,看有哪些漏洞可以鑽。三天後出去上課加打雜,觀察有哪些人可以交好,方便以後行事。

夏鳶心裡默唸:“對了,系統你能不能掃描一下青樓有沒有狗洞?”

0137默默地說道:“可以,在青樓的廚房那邊的牆有一個狗洞,洞口附近長滿了雜草。”

——看來三天過後得找個機會去廚房那邊一趟。

轉瞬之間,夏鳶一群人開始跟著青樓師傅學習樂器、舞蹈、戲曲、詩詞這四門課程。

夏鳶白天辛辛苦苦學習,晚上努力地不湊到客人面前做事,使勁地往廚房靠攏,偷偷地巡視了廚房周圍的牆。

兩天後,夏鳶在上完舞蹈課的時候,假裝不經意的撞向衛語柳的肩膀低聲快速道:“廚房東南方向的牆有一處長著雜草的地方,那裡有一個狗洞。你們觀察好巡邏的時間和人。”

衛語柳點了點頭,語氣不耐煩:“下次小心點。”

第四天寅時剛過,七個人小心翼翼地剛要打開房門,夏鳶急忙將一截粗布墊在門底部,輕輕的打開。等都走出去後,再輕輕地半合著門。

躡手躡腳的躲避人員,在快要走到廚房的時候,聽到前面有女子說話的聲音傳來。

七個人頓時慌了,夏鳶掃視了一下六個姑娘的表情,剛想開口。

衛語柳語氣冷靜:“剛剛過來的時候有一個小河,河上架著一座橋,我們躲在橋下面,快點過去,下水的時候輕輕下。”

七個人踮著腳走路,快速前進,輕輕地下水走到橋下面。

兩名女子嬉笑打鬧的聲音越來越近,彷彿就在耳邊。“誒,剛剛好像有什麼聲音。”

“有嗎,有嗎,我怎麼沒有聽到,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是嗎?我剛剛好像隱隱約約地聽到水聲。”兩名女子停在牆上,看向小河。

眾人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原來是樹枝掉下去啊,嘿嘿,走吧。”兩名女子漸漸走遠。

衛語柳聲音急切,動作迅速:“快點,時間不多了。”

七個人健步如飛地走向那個狗洞,開始一個一個鑽過去。

正當最後一個鑽過去的時候,身後響起各種聲音。有人舉著火把到處奔跑,有人大聲呼喊,青樓老闆娘罵罵咧咧的聲音,有人冷嘲熱諷的聲音。

七個人剛走出狗洞幾步,就聽見有人喊:“那裡有個狗洞。”

七個人一鬨而散往四面八方跑去,夏鳶跟著衛語柳一起跑,身後龜奴的聲音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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