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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容思沫作精的名號一傳揚,原先看上她的人家都躲得遠遠地,然後就有村裡的二流子找上來想佔便宜。

不過這丫頭可不好惹,有點拳腳功夫,再加上身邊還跟著“哼哈二將”林大成和陳忠虎,那二流子被明裡暗裡收拾慘了,再也不敢去招惹她。

誰也沒想到,村裡頂頂好的小夥兒肖方遒卻和她看對眼了,娶回家像個寶貝一樣捧著,轉過年兒就生了一男兩女三胞胎,簡直是讓一群大姑娘小媳婦嫉妒的眼紅。

肖方遒是個軍人,那年夏天的時候趕上他回家休假。小作精容思沫剛下鄉,嘴饞了,跑到小河邊想撈魚燉湯喝,不小心掉到水裡頭朝下狗刨,剛巧肖方遒遇見了把她撈上來。

容思沫一身一臉的水,嗆了好幾口,也沒嚇著,然後樂呵呵地道了謝,說:“你乾脆教會我游泳吧,要是下回我再掉下去,沒人救不完了?”

然後她站起來,憋氣,一個猛子紮下去,然後在水裡瘋狂地撲騰,不斷浮浮沉沉。這波騷操作,把肖方遒完全給整懵圈了!

見過虎的,沒見過這麼虎的,當容思沫快要沉底的時候,肖方遒反應過來,跳下河去又把她拖死狗一樣撈起來,心裡還想:這細胳膊細腿的跟玉米杆似的,咋膽兒這麼肥呢?

“你來,給說一下重點。哦,對了,你叫啥啊?我叫容思沫!”

“肖方遒。”

肖方遒望著她那迎著陽光充滿朝氣的臉龐不由地笑了,她眼神清亮神采奕奕,她爽朗肆意的笑聲飄蕩起來,讓他覺得天都更藍了!

第一次見到她印象太深刻,肖方遒感覺到她的特別:特別虎、特別能作!也特別——漂亮。

打這兒之後,容思沫就打著回報“救命恩人”的名義,經常去肖方遒家裡幫倒忙:禍害人家裡的菜地、撐死了人家養的小雞……

只要她一進肖家的大門,肖家人立即警惕起來,專留下坐月子的方雲麗陪她聊天,省得她勤快地去幫幹活兒,霍霍家裡的東西。

那時候肖方遒在部隊,也剛二十歲,由於表現好,準備接著當志願兵,並且很快就要當上排長了。

容思沫去他家裡“表現”,弄得家裡人哭笑不得,明顯這姑娘看上了自家兒子,他們有點受不了她這作勁兒,寫信給自己兒子想讓他“勸退”。

容思沫確實看上了肖方遒,他是那個時代的型男代表:濃眉大眼,身材高大英挺,性格沉穩,一身正氣。認識他並接觸幾次之後,就讓她有了想嫁人的心思。

那些村裡的大姑娘們,一見著暗戀的人就漲紅了臉,羞羞答答說不出話來,這可不是容思沫的風格。

她的行為準則是:該出手時就出手,先到肖家去“收服”他的家人。

那段時間她總是讓肖家“驚喜不斷”,鬧出不少笑話。肖方遒收到家裡的信後開始給她寫信,讓她不必到家裡幫忙,還談一些部隊的生活。

容思沫雖然作,智商卻很高的,是真正的知識青年。她給肖方遒回信,讓肖方遒認識到她文筆優美、充滿才華的另一面,一來二去,兩個人還挺談得來,就決定處對象了。

到了1971年的4月底,容思沫滿了18歲,兩個人就登記結婚了。這消息傳出來的時候,真是令村民們大吃一驚。酸的村裡看上肖方遒的幾個姑娘看見她都橫眉冷對的,暗戳戳在背後說她壞話。

容思沫才不搭理她們呢,她樂呵呵地做起了肖家的作精小媳婦,於是肖家開啟了充滿歡樂又雞飛狗跳的日子。

一九七二年的臘月初七(一月底),容思沫早產生了三胞胎寶寶,更是讓村裡人羨慕的不行。從結婚後她就不怎麼上工,甚至連飯都不做。倒不是她做的多難吃,而是她太捨得霍霍東西,一家人都怕分下來的糧食吃不到下一季收穫。

成家後肖方遒一個月寄回家裡四十塊錢,婆婆給她一半當零花。她也不攢錢,基本上都買零嘴吃了。當然她也不吃獨食,五個孩子(包括大嫂家兩個)也沒少給。

現在正是農忙的季節,社裡給肖家屯分了一匹大馬駒子,這馬比較烈性,還不能拉車,容思沫想起那一年去部隊,見到肖方遒騎在馬背上英姿颯爽的一幕,心裡火熱起來!

她決定學會騎馬,將來能和肖方遒一起策馬奔馳,要多浪漫就有多浪漫!

於是容知青上工了,主動要求去餵馬。跟它熟悉兩天後,還以為它能給面子,讓她騎一騎。結果她騎上去以後,還沒跑出馬圈,就被這傢伙尥蹶子給摔了下來。

哎呦,摔得好啊,要不然我怎麼能回來呢?這個時候剛剛好,所有的悲劇都還沒有發生,還來得及改變一切!

“方遒媳婦,你怎麼想的啊?那匹馬要是老實,還能輪到咱們村?”婆婆找來了肖家族親裡當赤腳大夫的肖大中,給她看看傷。

肖家屯不大不小,有五、六百口人,八九十戶,在整個公社裡算是條件不錯的。上面有什麼好東西分下來,都說服他們村發揚風格,先給那些更貧困的村子。

這回公社裡分一批大牲畜,又讓另外幾個村子先挑走了耕牛,這匹沒成年還總尥蹶子的大馬駒子就歸了他們村。有啥辦法,誰讓他們大隊長好說話呢?

“小畜生敢跟我尥蹶子,早晚收拾服了它!”容思沫一定要收服它的,半途而廢可不是她的性格。

“哎呀你還來勁兒了,快閉嘴吧!沒看到大夥兒正忙著,還指望你看著點幾個孩子,這還得照顧你……”

大嫂有些埋怨地嘮叨她:“大中叔,她這傷沒事兒吧,不會留下什麼毛病嗎?”

“沒啥事兒,過幾天就好了,少嘚瑟兩回比啥都強。”大中叔搖著頭走了,藥都沒給開。

這肖家二房的老二媳婦,隔不多久就整點事兒,多年來穩居村民熱聊榜榜首。接下來一段日子,還不知道她怎麼跟那匹馬較勁呢!

呵呵,等著看熱鬧吧。

“大嫂,幾個孩子還是我帶吧,他們都哪兒去了,怎麼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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