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吊睛白額大蟲威風凜凜地大步走來,雄赳赳地推開門。
它那銳利的眼神閃爍著霸氣與威嚴,黃褐色的虎毛散發著熠熠的光輝,行走間氣息洶湧。
其龐大身軀在灑落洞穴中的月光下顯得更加威武。
只是它口中快滴落到地上的哈喇子破壞了一點形象。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空氣沉悶而凝重。
“你,你別吃我啊,我不愛乾淨,不愛洗澡,我還有一身病,我的肉可不好吃啊,臭的!”
塗九清脆悅耳、雌雄莫辯的聲音如清泉般淌過,就像給虎妖做了個採耳按摩。
聽力敏銳的碩大虎耳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感覺有點瘙癢。
塗九瘦小的身形緩緩後退了幾步,直至後背貼在冰冷刺骨的石壁上,口上呢喃著求饒,心裡卻大喊著:
“系統,快!有哪個東西適合現在的,再不用你宿主就要噶了!”
【宿主宿主,血脈剝離精煉卡可以將你的人族血脈和妖族血脈分別提純,分化成兩個身體各自修煉,但是修煉好像來不及了!】
【隱身符可以隱藏你的身體和氣息24小時,系統出品有保障,保證不會被發現噠】
“行,那就隱身符。”
一道黃色的符籙出現在塗九掌心,被他緊緊攥著。
虎妖盆大的爪子往自己腦袋上一拍,晃了晃圓滾滾的頭。
盯著塗九的目光從霸氣變得睿智,搖頭晃腦地狠狠嗅著:
這個小口糧好香啊,聲音也好好聽,好吃的留到後面吃,果然沒毛病,嘿嘿嘿
哈喇子流的更勤快了。
帶著對美食的期待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虎妖迫不及待地往前探去。
塗九捏著隱身符,正欲一個滑鏟隱身,衝向洞穴外。
此時一柄散著光芒的飛劍從遠方疾射而來。
“孽畜,休要傷人。”
幾道身著白色錦緞長袍的男女身影或輕盈騰飛,或急速前衝殺進了洞穴。
一人操控著飛劍向塗九面前的妖獸刺去。
塗九趕忙往地上一躺,麻溜地滾到了欄杆邊。
銀劍亂舞,白影和墨影混在了一起。
塗九隻聽見激烈的打鬥聲,洞裡其他的妖獸也反應過來衝向殺進來的人群,速度快至極!
趴在地上,塗九通過鐵欄的縫隙觀察這場戰鬥。
有的修士掐著法訣口中念念作詞,火球土刺憑空凝結而成,各種炫目的光芒閃耀。
有的修士反手抽出兩把閃爍著電光的大刀,和妖獸近身搏鬥。
“這些想必就是修仙者了,得搞到修煉的方法,但是也不能讓他們知道我是半妖,修士最看不慣妖族了。”
塗九心想。
衝得最前的白衣修士正是操控第一把飛劍的飛劍哥。
黃褐虎妖被多人包圍,軀體上已有了傷痕。
它身形一躍,本已算是巨大的身形又是變大三分,如岩石一般的肌肉在皮膚下稜角分明,身體周圍燃燒起火焰,如同火焰魔王。
在空中便吐出一團赤紅色的火焰光團,疾如閃電的射向飛劍和男子。這轉折之間兔起鶻落,讓人反應不及。
“不好!他不是煉骨期,已經突破到妖丹了!”
啊!
白衣修士飛劍哥大吼一聲,如同破爛一樣被拍飛到塗九這邊的欄杆上,滾落在地彷彿失去了聲息。
“清風師兄!”
雙刀修士大喊,眼睛泛紅,肌肉膨脹著,又向虎妖衝了過去。
塗九嘴角微微抽搐,看著身旁好像已經噶了的飛劍哥,這批修士也不行啊。
不過他叫清風?看著年歲好像也相符。
“系統,他不會就是南枝小姑娘的哥哥吧?叫白清風去修仙的那個。”
“我來檢測一下宿主!”
小小的一道屏幕顯示著
檢測對象姓名:白清風
氣運:淺藍
“哇塞好像真的是誒,宿主他們兩個好慘哦,青梅竹馬卻死在同一個地方,都還沒有相見。”
系統在塗九腦海中幻化出了一個迷你小人,抹著眼淚說道,
“宿主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死在這裡的!我們還沒碰到氣運之子,還沒看到大好天空,還,還……哇哇哇哇宿主你看!!”
系統軟糯的聲音在塗九腦海中從哭唧唧變成了遲疑變成了興奮地滋哇亂叫。
地上白袍青年的手指悄然動了幾下,急促的呼吸聲響起。
隨即面前的屏幕快速閃爍更新。
檢測對象姓名:白清風
氣運:
淺藍
→深藍
→淺紫
→深紫
→金
白清風的氣運不斷刷新,逐漸濃郁,直至最後散發著強烈的耀眼的奪目的金光!!!
塗九眼睛眨巴眨巴,
“我靠,他怎麼回事,死了就變成氣運之子、天命主角復活了,按照各種小說流派,這白清風不會是被穿越或者重生了吧!”
嘶……
恐怖如斯!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塗九靈光乍現,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
“系統,你說的血脈剝離精煉卡可以讓我擁有兩個不同種族的身體,那身體的性別能不能控制?”
系統小人歪了歪頭,
“可以啊宿主,你是想?”
“和氣運之子從認識再交朋友太慢了,我有一個更快的辦法。”
塗九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將隱身符收回,並從胸前掏出破布裡的薑糖,塗九摸到鐵欄杆外。
夾了夾嗓子,給自己大腿狠狠一掐,眯出了兩滴眼淚撲向白清風。
“清風哥哥,清風哥哥你不要死啊!”
“清風哥哥,南枝才見到你,你又要離南枝遠去了嗎?”
“清風哥哥,你說好要陪南枝一起長大的,你去修仙了是不是就不要南枝了,嗚嗚嗚哇哇哇。”
“清風哥哥,這是你最愛吃的薑糖,吃了糖我們就會好的嗚嗚嗚。”
說著塗九就往白清風口中硬塞在懷裡放了整一天的薑糖。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五顆……
“咳咳咳”
白清風記得自己在渡劫飛昇的恐怖天劫中灰飛煙滅了。
他的神魂竟然重生在這具重傷的軀體中,神念在身體中轉了一圈,同時接受到了記憶。
耳邊傳來婉轉悲愴的啜泣聲,似夜鶯啼血,每一聲都令人心疼不已。
一滴淚水落在他臉上,更能察覺到這位少女的著急與悲傷。
清風哥哥……南枝……
蘇南枝,好像是這具身體少時認識的一個妹妹。
還在翻閱記憶時,一股刺鼻的味道衝入鼻腔,口中充斥著姜的味道,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嘔……嘔……
自小厭惡生薑的白清風猛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