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給我找木板。”
陳汐怔了怔,差點忘了正事,他腿還瘸著。
於是她在屋裡轉了一圈,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木板,只能出去找找。
她只能厚著臉皮去大哥家,幾兄弟裡,就大哥家好說話。
老二家見了她,老遠就關門了,只有老大還主動迎上來。
“四弟妹,我方才看你們做飯了,是不是已經吃過了?”老大趙友順笑呵呵地開口。
陳汐有些不好意思,“大哥,我們吃過了,那個鐵柱不是腿斷了嘛,我想來問問你們這有沒有木板。”
趙友順撓了撓頭,“木板啊?我去找找,你等我一會兒!”
陳汐站在門口,目光落在屋裡兩個小孩身上,男孩八歲,女孩五歲,兩個小傢伙面黃肌瘦,身上的衣裳滿是補丁,褲腳很短露,出半截腳脖子。
兩人安靜的坐在板凳上,與陳汐大眼瞪小眼,哥哥護著妹妹,好似陳汐會把妹妹搶走似的。
村裡人都說,四叔和四嬸都吃小孩,他們自然害怕。
沒多會兒,趙友順找來幾塊不平整的木板,應該說是柴塊,一看就是自己劈來當柴燒的。
“只有這個,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
陳汐接過木板,感激地開口,“能用能用,謝謝大哥。”
“四弟妹別客氣,你快拿回去吧。”
陳汐也沒客氣,把這份恩情記在心裡,抱著木板便回去了。
林復白這腿傷的很重,光靠木板是沒用的,可能還需要上藥。
遇到自己也是他林復白的福氣,不巧陳汐正是醫學生,三年臨床經驗,兼二十年中醫學者,她爺爺也是中醫教授,當初去學西醫,差點腿都被打斷。
陳汐抱著木板回去時,卻見林復白手裡捏著一個令她驚掉下巴的東西。
只因他手裡拿的,是不屬於這個世界該有的白色藥瓶。
陳汐丟掉手中的柴塊,一個箭步上去,奪走他手裡的藥瓶。
一看,寫的是:西地那非,俗稱偉哥。
陳汐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平時居然靠吃這個?就這還好意思出軌?”
輕蔑,嫌棄,深深刺激到了林復白。
林復白臉色變了變,立即狡辯,“這不是我的!我從來不用這東西。”
“不是你的,難道是趙鐵柱的?你告訴我,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種地方?”
林復白解釋,“我也不知道,方才在懷裡摸到的,但我敢肯定,這絕對不是我的,我從來沒買過。”
“行了不用解釋了,男人嘛,吃這個又不丟人。”
“你……”林復白臉都綠了,看他那架勢,若不是此刻雙腿殘廢,他怕是要跳起來證明自己了。
陳汐上學經常看小說,也有那種物品跟隨穿越的橋段,所以,林復白身上的東西跟著穿越過來也正常。
“算了,你愛信不信。”
他還急了,陳汐將藥還給他,“還給你,看你現在這副身體,比你原來還要弱,以後保不齊用得上。”
林復白反手將藥瓶丟了出去,“這不是我的,我不要。”
陳汐只能理解為被發現了秘密,惱羞成怒,她將地上的藥撿起,揣進兜裡。
這種好東西,怎麼能扔掉,林復白不用,以後說不定有人能用上,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改天可以拿到青樓門口去賣。
“不要就不要,丟了幹什麼?看在你提供了賺錢資源的份上,讓我看看你腿上的傷。”
林復白黑著臉,沒說話,看樣子是傷到自尊了。
陳汐撩起他的褲腳,一隻腳小腿處紅腫,還有淤青,應當是先前受傷的那隻。
另外一隻腿是腳踝處泛紅,是新傷。
“你這隻腳應該是崴了,沒骨折,不嚴重,只需要正骨就可以了。”
“那隻腿傷初步判斷應該是骨折,沒有明顯位移,還好,恭喜你不會變成瘸子了,只需要固定臥床休息即可。”
陳汐挑了四根還算平整的木塊,沒有繩索,她直接將林復白衣角撕下來綁定。
隨後,她握住林復白崴了那隻腳,抬頭問他,“林復白,那藥你每次吃幾顆啊?”
林復白微微一怔,剛要反駁,陳汐抓著他的腳一扭。
“……”
林復白臉色驟然一變,雙手死死攥著床榻,額頭青筋暴起,死死盯著陳汐。
陳汐有些失望,竟然沒聽見他的慘叫聲。
他緊咬著牙關,閉上眼,眉頭緊鎖,暗自消化那股疼痛。
陳汐拍了拍手,“好了,搞定。”
她去外面水缸打水洗手,天已經開始黑了。
這裡可不像現代,沒有燈,天一黑只能抓瞎。
她站在床前,與林復白四目相對。
“這一張床,怎麼睡?”
林復白往裡面挪了挪,給她讓出位置,“上來睡。”
陳汐冷笑,“都離婚了,還睡一起幹什麼?”
“你可以睡地上。”
“你怎麼不睡地上!”
林復白不理會她了,直接躺下去翻了個身,背對著她,一副你愛睡不睡的態度。
陳汐磨了磨牙,甩掉鞋子上了床,以前又不是沒一起睡過,幹嘛跟自己過不去。
這是用土壘砌的床,梆硬,連墊的都沒有,躺在上面就跟躺在石板上一樣,又硬又涼。
抓過被褥蓋上,一股撲面而來酸臭味,燻得陳汐險些吐出來。
她又將被褥往下拉了拉,蓋在胸口的位置,鼻子才稍微好受點。
房間裡逐漸暗了下來,陳汐根本睡不著,陌生的環境,梆硬的床,難聞的味道。
心裡莫名升起一股委屈來。
“都怪你!”
身旁的林復白身子僵了一下,隨後說道,“省點力氣吧。”
陳汐氣不過,抽出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林復白吸了口涼氣,末了,他悵然地吐出一口氣,沒有說什麼,算是接受了陳汐的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