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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是是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梁芷卿感覺腦子不夠用了,熙熙睡了沐衍昂?這是什麼魔幻的事情?

“嗯,”喬玥熙淡淡地說道,“就字面的意思。”

“你們……複合了?”梁芷卿哭笑不得,可熙熙的情緒,不像跟沐衍昂複合的樣子啊。

“我和沐衍昂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喬玥熙把昨晚她和沐衍昂從吵架到打架,後來酒勁上頭,兩個人不服氣護壓走火,早上起來她在藥房改變主意,想要去父留子的經過都對梁芷卿說了。

梁芷卿的心情像過山車似的,熙熙這一齣,搞很大啊!

“你……其實,對沐衍昂,有沒有一點……還是愛的,我是說……一點點……”

梁芷卿小心翼翼地選擇措辭。

喬玥熙依然無波無瀾:“我恨他,不影響我愛孩子。”

“萬一以後,”梁芷卿腦子都亂了,“沐衍昂發現你生了他的孩子呢?”

“不會,”喬玥熙篤定地說道,“沐衍昂看見我買藥了,我當著他的面吃了事後藥,我生不生孩子,跟他毫無關係。”

梁芷卿更不懂了:“你吃了藥,還怎麼懷寶寶啊?”

“我事先用維生素片換了事後藥,沐衍昂沒發現。”

“可……可如果……這次沒懷上呢?”

“看天意吧。”喬玥熙看向窗外,不遠處的公路上,擁堵著早高峰的車輛,令人看著呼吸都有不順暢的感覺。

她想要孩子,但並非一定要孩子,她昨晚和沐衍昂在床上做的事,這輩子不想和任何男人再發生第二晚了。

所以有沒有孩子,由天意決定吧。

早茶接近尾聲,梁芷卿詢問道:“熙熙,你要不要找個技師按摩一下?”

梁芷卿懂的,別看平時對余文哲又嗔又怨,他像個軟骨頭一樣,但開葷的時候他生猛得很,累散架的感受她深有體會。

喬玥熙全身痠痛,簡直比跑一場馬拉松還難受,但是她不想在外面逗留了。

“我爸爸說家裡有事,讓我必須回國,我還是回家看看吧。”

既然如此,早茶結束後,梁芷卿買了單,喬玥熙乘計程車回家。

羅管家已經在別墅大門前恭候了,見車子停在前坪,他立即迎上來。

羅管家年過半百,喬玥熙出生前就在喬家做事了,他對喬小姐既尊敬又疼愛。

“小姐,您終於回來了!”羅管家招呼。

“羅管家,早上好。”喬玥熙禮貌地回應,她把羅管家當成家裡的長輩。

“小姐回來就好了,”羅管家思慮地笑笑,“先生在書房,他讓我帶您去見他。”

“嗯。”喬玥熙跟羅管家上樓,問道,“我奶奶呢?”

羅管家頓了一下,沒有詳說,只回答道:“小姐先去書房吧。”

書房的門是開著的,喬行至坐在大書桌後看文件,他是個冷情的人,人生就三件事,工作、打坐和釣魚。

“先生,”羅管家通報道,“小姐回來了。”

“嗯,進來坐吧。”喬行至一年沒見女兒,再見依然神情平靜。

父女倆坐到會客區的紅木沙發上。

“爸爸讓我回國,是有什麼事呢?”喬玥熙開門見山地詢問。

喬玥熙的媽媽生產時因為難產大出血,最終沒有搶救過來。喬行至深愛妻子,直到現在都無法釋懷這份悲痛。

喬行至在理智上知道生育孩子有風險,不能怪罪於女兒。他會給女兒提供最好的生活條件,但無法像其他父親那樣給予溫柔。

喬家父女的相處都這般客氣而疏離。

喬行至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憂慮,說道:“我想跟你談談你奶奶的事。”

“奶奶怎麼了?”喬玥熙的心不安地咯噔一下。

喬行至如實說道:“你奶奶的心臟近幾年不太好,這兩個月情況惡化,恐隨時有危險。

“上個星期奶奶住院了,我請專家組會診,建議是做手術。可是老人家不同意,說是不想折騰了,什麼時候去就去了。

“奶奶今年才七十歲,醫生說如果手術成功的話,還能有十來二十年的壽命。

“我希望她做手術,可勸不了她。奶奶最心疼你,一直牽掛你,所以我讓你回來,勸她做手術。”

“奶奶在哪家醫院?”喬玥熙震驚,她腦子嗡地一下,身子有些發冷,“我經常和奶奶視頻通話,奶奶都說她身體很好!”

“她是不想你擔心。”喬行至嘆息,他的媽媽是傳統的女性,溫婉賢淑,一生為家人操勞,唯獨對自己不好。

“我去醫院看看奶奶吧。”喬玥熙焦急,她是奶奶帶大的,因為失去媽媽,她非常依賴奶奶,祖孫倆的感情很好,她不想沒有奶奶了。

“嗯。”喬行至起身,和女兒出門,吩咐管家備車。

父女倆坐在車子後座,談論老人家的病情。

到半路,溝通完畢,喬行至和喬玥熙竟就無話了。

沉默了好一會,喬行至突然問道:“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沒……”喬玥熙否認,又疑惑父親為什麼問這個,是看到她脖子的吻痕了?

喬玥熙連忙找理由解釋:“其實我昨天下午回到了,晚上和卿卿吃飯,沒想到喝甲魚湯會過敏,我昨晚去醫院打吊針了。”

“嗯,”喬行至沒和女兒談過心,說起這個話題難免尷尬,可他畢竟是父親,至關重要的事總要教導女兒的,“如果遇到心儀的男生,想談戀愛了,先帶回來給爸爸看看吧。選丈夫首先看人品,不要被外表迷惑。就算情難自禁,也要做好措施,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要找一個身心都疼愛你的人。”

“知道了。”喬玥熙也不習慣和爸爸談心,話題無法再繼續,兩個人又沉默了。

到醫院後,喬行至先帶女兒去見了主治醫生,喬玥熙從專業角度瞭解了奶奶的病情。

之後,父女倆去VIP病房。

寧蘭婉正坐在窗前的小圓桌旁,護理站在她身邊,按著她的吩咐剪花枝插花。

寧蘭婉見到孫女,萬分欣喜。

“奶奶,”喬玥熙彎身,抱抱奶奶,心疼地說道,“您住院了怎麼不跟我說啊?”

“你看奶奶不好好的嘛。”寧蘭婉臉色蒼白,氣力不多,拿不動剪刀了,更無法剪花枝,但是優雅的心性仍在的。

寧蘭婉抬眼看兒子,假裝生氣地說道:“我都說沒事了,熙熙工作好好的,你叫她回來。”

“是我想奶奶了,”喬玥熙的小嘴甜甜的,“沒有奶奶我吃不好睡不好,要奶奶才行。”

寧蘭婉即刻就擔心了:“熙熙不習慣國外的生活嗎?”

喬玥熙坐到奶奶的身邊,接過護理的剪刀,一邊剪花枝,一邊思慮地說道:“剛開始還挺好的,可後來那些男同事總打擾我,說一些有的沒的,可能是怕我搶他們的工作吧。”

寧蘭婉“呵呵呵”笑起來:“他們是不是想追熙熙啊?”

“啊?”喬玥熙茫然的神情表演得恰如其分,“他們……是外國人啊。”

“外國的小夥子也喜歡漂亮的東方女孩啊!”老人家說起年輕人結婚生子的話題,眼光都清亮幾分,“熙熙有沒有覺得哪個小夥子人好的?”

“不清楚,”喬玥熙搖搖頭,“談戀愛很麻煩吧,我都不懂別人的心思。”

寧蘭婉擔心了,熙熙從小學習好,能力強,大學畢業後工作也優秀,以為不必牽掛了,可現在突然想起來,熙熙朋友不多,跟異性的接觸更少,她連男同事找她搭訕的心思都不明。

熙熙要是被男人的甜言蜜語騙了怎麼辦啊?她得替熙熙把好關啊,這可是關係熙熙一輩子幸福的大事!

寧蘭婉憂慮,喬玥熙看似別無雜念地剪枝插花,單純得不諳世事一樣。

“奶奶,漂亮嗎?”喬玥熙插好花,轉一轉花瓶,讓奶奶欣賞。

“漂亮,漂亮。”寧蘭婉的目光停在笑意盈盈的孫女臉上,就真的好想再活五百年。

必須親手把熙熙交到可靠的男人手上!

喬玥熙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工作上的電話,她說了聲:“奶奶,我去接個電話哦。”

“好。”寧蘭婉點頭。

喬玥熙離開病房。

寧蘭婉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兒子,說道:“手術什麼時候安排?”

喬行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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