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都解決了。”
馬車外,許儀鬼頭鬼腦的探了進來。
沒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場景,眼裡閃過一絲明顯的失落。
有些好奇的撓了撓頭,開口問道:
“公子,這次是丕公子派來的,還是那個趙老頭尋仇來的啊?”
“要是趙老頭,咱們可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他啊。”
聽到這話,曹鈺不由翻了個白眼。
瞧把你能的,還替我做上主了。
就在這時,才剛離開沒多久的滿寵之子滿偉。
又火急火燎的帶人趕來,曹鈺不由眉頭一皺。
來的不是執金吾,也不是許都護軍,反而是滿寵麾下的廷尉。
這裡面的門道,可大了。
“鈺、鈺公子,你沒事吧。”
“沒逝。”曹鈺連馬車都沒下,依舊懶散的躺在郭照的腿上。
淡淡的開口說道:“後面的事就交給你了,辛苦了。”
滿偉聞言,額頭一陣大汗。
“鈺公子言重了,這本就是在下分內之事。”
“敢問公子,是否需要稟明校事府,查詢這批刺客的來歷?”
曹鈺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管他是誰派來的,都算在趙溫頭上就行了。”
“他兒子那個德行,他也不咋滴,都七老八十了趕緊退位讓賢吧。”
“明、明白。”
滿偉咬牙應了一聲,只覺得頭皮發麻。
管你什麼身份地位,哪怕是大漢司徒。
生死,也不過是人家一句話的事罷了。
誰讓你那倒黴兒子,惹到了這位的頭上呢,自認倒黴吧。
心裡為趙溫一家子惋惜,滿偉的動作卻是極快。
這邊招呼著人手,開始清理刺客的屍體。
那邊卻已經吩咐下去,準備帶人去司徒府上抄家了。
敢刺殺曹公嫡子,不殺難道還留著過年嘛?
打發走了廷尉的人,曹鈺才輕聲一喝。
馬車繼續搖搖晃晃的前進,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公、公子,這些人真是丕公子派來的?”
馬車內,郭照顫顫巍巍的開口問道。
直到現在,自己還有些心驚後怕。
曹公平定了北方四州,半壁江山都在其手中。
而曹家內部,竟然也隱隱有了繼承人之爭的跡象。
郭照眼裡閃過一抹慾火,看向笑而不語的曹鈺。
“不該打聽的少打聽,這樣活的長久些。”
曹鈺的聲音輕淡至極,郭照的心頭卻立馬敲響了警鐘。
連忙垂下頭,如同做錯了事一般。
“是,奴婢知錯了。”
手上按摩的動作,也更加賣力了起來。
曹鈺只覺得一陣舒爽,舒服的不由發出了幾聲哼唧。
【哥,需要小弟幫你查查是誰幹的嘛?】
【本系統出手,保證乾淨利落、手到人除。】
‘不用。’
曹鈺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o⊙)啥?】系統有些錯愕。
‘我說不用查,我都習慣了。’
‘就曹丕那點小膽子,沒有萬全的把握是不敢動手的。’
‘應該不是他,至於別人嘛,趙溫沒這麼快得到消息。’
‘要麼是袁家的舊部、家臣,要麼就是劉協的人。’
‘這裡面的門道深了去了,你不懂!’
【…………】
【( ̄□ ̄;)六!!】
有些話,曹鈺自然不會跟外人說。
不過跟系統吐槽吐槽,問題倒也不大。
眼裡閃過一抹機智,自從自己穿越而來。
老曹就一直身處北方,忙著收復四州的事情。
自己現在連這個‘親爹’,面都沒見過呢。
至於刺殺這種事,自己也早就習慣了。
只能說當曹操的兒子,也算是個高危職業。
想讓自己死的,不光是老曹的敵人。
更多的是出自內部,自己這麼多年雖說是混吃等死。
但兩世為人,有些事情還是能夠看透的。
劉協這麼多年表面畢恭畢敬,可就從來沒有真正消停過。
老曹每過幾年,就得大清洗一次。
可愚忠漢室之人,就如同雨後春筍一樣,一茬接著一茬的瘋長。
說到底,權利之爭罷了。
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隨著馬車晃悠悠的停下。
馬車外,才又傳來了典滿悶聲悶氣的聲音。
“公子,到家了。”
曹鈺聞言,這才整理了一下衣襟。
自有人為自己掀開門簾,一名家僕也飛快的搬來一個馬凳。
曹鈺輕巧的走下馬車,叉著腰看著面前氣派的司空府。
伸手比劃了兩下,開口笑道:“等我爹回來,這司空府就得變成丞相府了吧。”
“家父曹丞相,聽上去可比家父曹司空要氣派多了。”
典滿和許儀兩人,對於曹鈺的胡言亂語。
早就習以為常,只是嘿嘿的一笑。
反倒是郭照,聽的心驚不已。
抬頭同樣看著面前的司空府,心情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
長年的顛沛流離,也依舊沒有剿滅自己的野心。
只要搞定了曹鈺這個曹家嫡子,我郭女王勢必會……
“那個誰啊,你叫什麼來著?”
曹鈺一句話,直接打破了郭照的所有幻想。
連忙湊上前去,又甜又羞澀的一笑,聲音軟糯溫潤的回應。
“公子,奴婢名叫郭照。”
“公子若是喜歡的話,也可以直接叫我照兒。”
“哦,照兒。”
“來吧,帶你回府。”
“府上規矩多,不過我爹不在,我說了算。”
曹鈺的話說的可謂是底氣十足,這不是自己吹逼。
而是整個許都城,都公認的事實。
郭照則是小鳥依人,一路乖巧的跟隨在曹鈺身後。
不敢逾矩絲毫,一路上目光忍不住四處打量。
越看越是心驚,偌大的司空府內。
光是巡邏護衛的士卒,就有不下數百人之多。
曹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胸懷坦蕩的朝著自己的別院走去。
一路上的侍衛僕從,皆是對這位曹家小主畢恭畢敬。
不敢怠慢絲毫,能跪著行禮絕不站著彎腰。
雖說自己作為一個,德智體美勞五樣俱全的現代人。
講究人人平等,可……
五年的時間,自己早就明白。
一個人的思想,是沒辦法改變一個朝代的制度。
既然改變不了,反倒不如盡情享受。
有錢人不一定快樂,誰說的?
簡直荒謬至極。
曹鈺大手一揮,對著一眾向自己見禮的家丁豪邁的說道:
“今兒個本公子心情好,統統有賞,自己去賬房領兩貫錢。”
“謝鈺公子,小的給您磕一個!”
“鈺公子,你就是小的們的再造父母啊。”
“嗚嗚嗚,我媽對我都沒這麼好,鈺公子真是大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