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只要您願意查,把那些七品官員六口以上的家庭查一下,十之七八都在貪墨銀子;
就算沒有大貪,小貪肯定會有,反正肯定是夠剝皮萱草的了。”
朱元璋聽到這裡也沉默了下來,最後苦笑一聲說道:
“臭小子,你給咱出了一個難題啊;
難道,在我們大明做官就一定的發財嗎?”
“想發財就去做商人,升官發財在咱這裡就是一個歪理。”
李祺無奈的說道:
“父皇,咱能不能不提升官發財的事情,兒臣說的是朝廷的俸祿要夠養活官員一大家子;
提高他們的抗風險能力,讓他們不至於因為養不起家,從而導致去貪汙。”
“李祺,咱們大明如今的國力,只能給他們三四十畝田主的進益;
再多的話,朝廷也無能為力。”
李祺聽到朱元璋的話,一臉鄭重的說道:
“父皇,朝廷沒有錢,就想辦法去賺錢,總之絕對不能讓百官被逼無奈,最終法外致富。”
“這事情一旦出現,就是在摧毀大明的統治根基。”
“父皇,眾所周知,經商比較賺錢,我們可以成立大明國企,為朝廷增加收入;
靠田裡攢的那幾兩銀子,養不活大明的諸多官員。”
“只靠高壓政策,貪墨六十兩銀子就剝皮萱草,意義不大,並且早晚會出事。”
李善長聽到自己的兒子這麼說,心裡頓時有點慌了,連忙說道:
“上位,犬子口不則言,說了忤逆之言;
老臣教子無方,看來真的不太合適在身居丞相之位了。”
“如今大明已經走向正軌,六部九卿已經完善,微臣請求辭官,還請上位準許。”
朱元璋聽到李善長的話,忽然笑了起來,最後鄭重的說道:
“善長啊!”
“你這是想撂挑子啊,你兒子一說這文官貪汙問題解決不了,這淮西一脈肯定不少人也涉案了。”
“你這是怕傷著自己,想提前跑路啊;
這合適嗎?”
“咱剛才說過了,現在不是你辭官的時機,你還得再幹幾年。”
李善長苦笑一聲說道:
“上位,微臣可以以韓國公的名義,協助陛下治理朝政,但是這丞相的位置微臣確實不適合擔任了;
按照犬子的說法,恐怕這淮西一脈的兄弟,過半都多多少少有壞法害民的行為。”
“到時候他們必然要找到微臣求情,不幫他們失去了義;
幫他們就的跟著他們壞法害民了,微臣是在遭不住啊。”
“既然如此,何不找一個非淮西一脈的官員做丞相,這樣對他們也有所限制。”
“這樣,於國於民都是一件好事。”
朱元璋聽到李善長的話,無奈的說道:
“你就算放棄相位,讓他們沒有了依靠,他們也不一定聽下一任丞相的,搞不好更加飛揚跋扈;
你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李祺聽到朱元璋的話,苦笑一聲說道:
“父皇,父親和您還有淮西的諸位叔伯們都是一條戰壕裡走出來了,如果放棄相位能讓朝局更加穩定;
並且有一絲可能救救那群叔伯,這就值得。”
徐達聽到李祺的話,頓時無語了,黑著臉說道:
“長輩說話,你小子插什麼嘴!”
朱元璋看著剛才為了辭官跪在地上的李善長,嘆息一聲說道:
“善長啊,希望那群老兄弟能明白你的苦衷吧,你辭官咱同意了,但是李祺這臭小子剛才說大明的官俸太低;
咱們朝廷現在缺銀子,所以這事他得給咱解決了。”
“明日早朝咱會封他做戶部右侍郎,他不是喊著成立什麼大明國企給朝廷賺錢嗎?”
“咱這女婿聰慧異常,這活就交給他了。”
李善長聽到朱元璋的話直接傻眼了,自己剛剛離開即將爆發的火山口,自己兒子又擠進去了;
這他孃的叫什麼事情。
朱元璋似笑非笑的盯著李祺說道:
“你小子怎麼說,你要你爹離開朝堂漩渦,咱答應了;
但是朝廷國庫空虛,就算想解決百官的俸祿,恐怕也是有心無力。”
“這事,你能給咱解決了吧!”
“你要是敢給咱耍滑頭,你爹的丞相位置恐怕還得坐幾年。”
李祺聽到朱元璋的話頓時無語了,隨即一臉淡定的說道:
“不就是銀子嗎?”
“一年,我至少給大明賺幾百萬兩銀子,至於今年我先給大明賺一個國庫歲入吧!”
李祺這話一齣,李善長的臉色頓時綠了下來,臉色難看的說道:
“逆子,你知道咱們大明一年的國庫歲入是多少嗎?”
“你是不是瘋了?”
朱元璋也是頗有興趣的盯著李祺說道:
“李祺小子,雖然你是咱的女婿,也當知道君前無戲言。”
“有些話可不能說的太滿,今天這是在自己家裡,咱就當什麼也沒有聽到。”
李祺卻是一臉淡定的說道:
“父皇,兒臣現在是戶部主事,負責核算戶部稅收,去年大明國庫的歲入,摺合白銀是一千四百五十二萬兩。”
“只要父皇同意我成立大明國企,我今年就可以為大明賺回來一個國庫;
並且以後每年都可以賺五百萬兩銀子以上。”
朱元璋看了一眼李祺,輕笑一聲說道:
“看來你是胸有成竹了,既然如此明天你一起來上早朝吧!”
說完這句話,朱元璋和徐達就離開了韓國公府邸。
李善長和李祺一路把他們送到府外,李善長看著他們離去的轎子,目光一斜落在李祺身上,說道:
“逆子,你可知你剛才做了什麼,一年賺一千多萬銀子,這可能嗎?”
“連元朝末年的沈萬三都不敢如此誇下海口,你是不是瘋了;
爹可告訴你,你絕對不能攛掇戶部尚書呂昶給百姓加稅,百姓已經很辛苦了,沒有油水可榨了!”
李祺邪魅的一笑,說道:
“爹,你放心你兒子從來不榨窮鬼的錢。”
“傻兒砸,不榨窮鬼的錢,你從哪裡賺這麼多銀子。”
李祺嘿嘿笑道:
“爹,這還用問,自然是誰有錢榨誰的錢!”
“您老說說,在咱們大明都誰有錢?”
李善長眼睛一亮,古怪的說道:
“世家大族,特別是南張北孔,那叫一個富得流油。”
“兒子,你不會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