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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陽光透過高聳的巨樹,稀稀落落地灑在這片密林之中。

一陣清風吹來,巨樹之上的幾片葉子緩緩飄落,隨風在空中飄蕩了些許後,其中的一片葉子陰差陽錯地落在了蘇莫的臉上。

葉片之上沾著薄薄露水,冰冷的涼意把蘇莫從黑暗中喚醒,他緩緩睜開眼睛,縱橫交叉的樹幹上巨大如手掌般的葉子隨風搖曳。稀疏的葉隙間,一縷陽光透了過來,將他籠罩起來。

“這是哪裡?”

蘇莫下意識地伸出左手,將臉上的葉子輕輕拂去。心中正納悶之際,右手那股熟悉的溫柔觸感再次湧上心頭。

他不由自主地側頭一看,只見那夢中的“瑤瑤”正靜靜地躺在他的身邊,嘴角似有甜甜的笑意,雙眼緊閉,彷彿沉浸在美夢之中。

“我的天!”蘇莫驚呼出聲,他猛然翻起身子,右手卻依然緊緊拉著少女的手,不願鬆開。

“我又在做夢了?”

“不對啊,我不是在落塵山麼?”

他心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環顧四周,卻只見一片空曠的森林,再無他人。

此刻,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變化:腿上穿著素衣長褲,上面還破著幾個顯眼的大洞;腳上則是一雙沾滿泥巴的黑色布鞋。再低頭看看自己,粗布大褂之下,是黝黑而稚嫩的肌膚,這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陌生。

“臥槽!這到底是什麼夢啊!”蘇莫背後驚出一身冷汗。

“蘇莫,快醒醒啊!”他自言自語道,雙眼瞪得大大的,接著又使勁搖了搖頭,然而除了陣陣眩暈,毫無其他反應。

“啪啪!”他果斷地用左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哎呦,好疼!怎麼還不醒!這難道不是夢嗎?”臉頰上傳來的火辣辣的感覺讓蘇莫感到匪夷所思,他的心中充滿了慌亂,左手捂著發熱的臉頰,眼中滿是驚奇與不安。

就在這時,他感到右手心中那一抹溫柔隱隱顫動,轉頭望去,只見“瑤瑤”的秀眉微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啊?”一道悅耳卻略帶迷茫的少女聲音響起。

蘇莫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低聲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少女聞聲轉頭,眼神茫然地看向蘇莫,喃喃地喚了一聲:“蘇哥哥!”

蘇莫聽到這聲溫柔的呼喚,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正欲應答,卻見少女的眼神突然一變,臉色頓時變得寒冷,她慌亂地用力掙扎起身,右手也從蘇莫的手中猛地抽出,緊接著猛然站起身來。

“你…你是誰?”她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警惕與冰冷,與剛才的溫柔判若兩人,讓蘇莫不禁愣在原地。

蘇莫見狀,心中泛起迷糊:“這怎麼不對勁了?之前夢裡不是這樣啊?”

他跟著緩緩站起身來,少女警惕地盯著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我叫蘇莫啊,你不是叫瑤瑤麼?”蘇莫不解地看著少女。

然而,少女的反應卻讓他更加困惑,“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放肆!瑤瑤豈是你能叫的?”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慍怒,與夢中那個溫柔可人的形象大相徑庭。

“嗯?”蘇莫愣住了,心頭納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在做夢?”蘇莫自言自語道,目光再次看向少女,卻見她面色頗為古怪,眼神亦是充滿不解。

蘇莫沒有理會少女,徑自朝著周圍走了走,看了看。

然而,剛走沒幾步,一股強烈的飢餓無力之感湧上心頭,腹中亦是忍不住“咕咕”地叫了起來。

“不對啊,中午才吃完老媽做的大盤雞,怎麼這麼快就餓了?”蘇莫心中感到奇怪。

“這夢也太離譜了吧?”

“不對!!!”一個驚人的念頭閃過他的腦海,他的心跳驟然加快,“難道是…是穿越了?”

蘇莫背後陣陣發涼,不禁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個白髮老者,“莫非是他把我給弄過來了?這他…大爺的……”

過了許久,蘇莫才緩緩接受了這個看似荒謬卻又無比真實的現實。

他微微抬頭,看向一旁呆立在原地的少女,發現她的表情與自己如出一轍,都是驚訝、不安、迷茫……

“喂,瑤瑤!”蘇莫衝著少女喊道,但少女毫無反應。

“美女!”他提高聲音道。

“你也是從藍星穿越過來的?”

“什麼藍星?穿越?”少女聽到他輕浮之言,迷茫的臉上浮現一抹明顯的怒意。

“嗯?她不是藍星人?那她又為何這般表情?”蘇莫心中暗自驚疑。

為了進一步確認,他追問道:“你有沒有手機?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然而,少女的回答讓他更加糊塗——“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什麼手機?什麼電話號碼?”言罷,少女神態恢復如常,未再理會蘇莫驚訝的目光,一人開始四周打量起來,口中喃喃自語。

蘇莫眉頭不由一皺,隱約聽她口中念著“絕音宗”、“浮雲山”等稀奇古怪的名字,心中迷糊更甚。

正當兩人各自心中盤算、四周打量之際,一道男子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小莫!瑤兒!”

蘇莫與少女二人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一位中年男子朝著他們二人疾步走來。

“他是誰?”蘇莫心中念道,轉頭看著一旁的少女,發現她同樣一臉不解。

少女與蘇莫對視一眼,臉頰微微一紅,隨即又迅速轉頭望向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面色黝黑,身上亦是穿著一件素衣大褂,青色粗布的褲腳挽至小腿根部,滿頭大汗地走到他們跟前,焦急地問道:“你們兩個怎麼還在這裡?”

“啊?”蘇莫望著中年男子,微微張著嘴巴,一時沒反應過來。

“還發什麼呆啊?趕緊跟我走!”中年男子不由分說,拉起蘇莫的胳膊,轉身就走。

蘇莫被中年男子拉得腳步踉蹌,險些跌倒。

少女見狀,忍不住捂嘴輕笑,那俏皮的模樣讓蘇莫不禁瞪了她一眼,但她只是俏鼻一哼,並不理會。

中年男子腳步越來越快,蘇莫本就飢餓難耐,被他這麼一拉,心中更加苦不堪言。眩暈之感湧上眼前,彷彿下一刻便要暈倒。

“有沒有吃的?”蘇莫忍不住問道。

中年男子停下腳步,目光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了蘇莫一眼,“餓了?”

蘇莫聞言,趕忙點了點頭,肚子亦是極為“識趣”地響起“咕咕”之聲。

少女見狀,又是噗嗤一笑。

蘇莫已經沒什麼力氣再與她鬥嘴,他目光渴求地看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見狀,隨手從大褂兜裡掏出一塊拳手般大、硬邦邦的烙餅遞給了他。

蘇莫接過烙餅,定眼一瞧,這哪裡是什麼烙餅啊,烏漆嘛黑得不說,硬得還跟石頭似的。

“你不吃?那還我!”中年男子見狀,伸手便要拿回。

“不不不,我吃!”蘇莫趕忙將烙餅塞到嘴裡,一口咬下去,門牙險些被嘣掉。

“天吶!這是人吃的嗎?”蘇莫心中哀嚎,用舌頭舔了舔有些發麻的牙齒。

“邊吃邊走吧,別讓他們等久了!”中年男子催促道。

“他們,他們是誰?”蘇莫艱難地咬下一小塊“烙餅”,好奇地問道。

“嘿,臭小子,你忘了,今日是什麼日子了?”中年男子瞪大眼睛,道:“今日是無量觀收徒的日子,錯過今天,可就沒機會了!你們兩個自幼……”

蘇莫對這些所謂的“無量觀”並不感興趣,他嚥了幾口乾澀的“烙餅”,現在只覺得喉嚨乾渴至極。

“有水嗎?微微快渴死了”蘇莫問道。

中年男子正說的起勁,突然被蘇莫打斷,臉色微微一沉,伸手朝著蘇莫的後腦勺輕輕拍了拍:“你個臭小子,沒聽我說話啊?”言罷,看著蘇莫那乾渴的樣子,他從腰間解下水囊,白了蘇莫一眼,將水囊丟到他的手上。

蘇莫接過水囊,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邊喝邊嘟囔:“聽…聽著呢,無量山嘛,無量天尊!”

說到這裡,蘇莫腦海裡又想起落塵山那個“糟老頭”,心中恨恨道:“無量山……哼,依我看怕是個坑蒙拐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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