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了,馬上就去叮囑院子裡的人。”
剪秋見宜修真有些動怒,趕緊拉住繪春不讓她再多說。
“您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小廚房一直熬著粥,奴婢去給您端來。”
等到兩人一走,宜修這才放鬆下來。
前世的種種雖然歷歷在目,但是自己的心情已非昨日,這一世自己一定要過好自己。
想到自己好起來之後胤禛就會讓自己去照顧柔則的胎,自己才不想去擔那個責任。
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的身子一直不好。
而柔則的這一胎,多半也是活不下來的。
前世雖然有自己給她換了不少的東西,但是原本就是因為她動氣責罰汪氏,導致自己的胎象不好,而這裡面有沒有柔則自己的手筆,宜修不敢說。
就算是生下來,怕是孩子的身體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左右都不是自己的孩子當皇帝,自己何必在意是誰去當呢?
而汪氏也是倒黴,自己的孩子沒了不說,還要承受柔則動了胎氣的罪,已經被胤禛送到莊子上去了,怕是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宜修想了想如今府裡的人,除了柔則,原本是有三個側福晉,兩個格格的,還有一個未入府的格格,是耿氏,皇上已經下了旨,明年會入府。
如今汪氏不在了,那就只剩下兩個側福晉,自己和李氏,也就是後來的齊妃。
格格則是馮氏,後來的敬妃,齊氏,後來的端妃。
且不說還未入府的年氏就不好惹,她對胤禛可是一往情深,就是馮氏和齊氏也都是個心機深沉的。
自己如今不在意那個位置,自是不會去觸這幾個人的逆鱗,當個知心的大姐姐,誰還不會呢。
第二天早上宜修才醒,剪秋就走了進來。
“主子,剛才蘇培盛來傳話了,說是王爺一會兒過來陪您用早飯。”
誰?
宜修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重生了。
王爺就是胤禛。
“怎麼了?咱們要準備些什麼嗎?”
剪秋見宜修沒有說話,又問了一句。
“不用,廚房送來什麼就吃什麼就是了。”
宜修搖了搖頭:“讓小廚房把我的粥上來就行,然後把藥也煎上,若是好了直接端進來就行了。”
宜修只是簡單的叫水進行了洗漱,並沒有上妝。
若是她猜的沒錯,王爺是來讓自己去照顧柔則的胎的。
“見過王爺。”
宜修看到進來的胤禛,正是風華正壯年的樣子,這才對自己重生有了實感。
自從搬進了景仁宮,宜修都已經忘了他年輕時的樣子了。
原來自己當年就是被這樣的一副皮囊給騙了心智。
只要一想到前世的種種,宜修對他的那種歡喜,便怎麼裝也裝不出來了。
好在,現在的胤禛一心都在柔則身上,對於宜修對自己的態度不比從前,也沒有過多的在意。
“起來吧,身子怎麼樣了?”
胤禛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宜修的臉色,似乎還是不太好的樣子。
“就那樣吧。”
宜修臉色淡淡的未施粉黛的臉上,反倒是滿是憔悴的美。
“自從弘暉不在了,妾身這身子就一直這樣,太醫說,這是心病。”
提到自己的長子,胤禛的臉上才終於有了別樣的表情。
只不過那也只是短暫的。
“是啊,咱們的弘暉沒了,李氏也小產了,王府裡一下子沒了兩個孩子。”
宜修聽著胤禛的話心裡諷刺,怎麼汪氏懷的不是你的孩子?
就因為柔則動了胎氣,連她提都不提了?
胤禛的語氣低沉,似乎不知道接下來的話如何說出口一般。
好在,飯菜都已經上桌了。
胤禛極重規矩,一直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
宜修也懶得和他說些什麼,兩人便沉默的吃了起來。
“側福晉,您的藥好了。”
吃到一半,繪春便把宜修的藥端了上來。
“怎麼這個時候吃藥?”
胤禛似乎覺得有些不對。
“藥太苦了,我總是不愛吃,她們就做些我愛喝的粥,讓我配著一起喝了。”
宜修解釋完看了一眼繪春:“等涼一些吧。”
“你自己本身也是懂些藥理的,不能諱疾忌醫。”
“妾身知道的。”
宜修放下了碗筷:“福晉還好吧?這些日子妾身病著,怕把病氣過給福晉,也是實在分不出精神過去請安。”
胤禛沒想到宜修會主動提起柔則,雖然她一直對柔則謙和恭順,但是他知道宜修的心裡對柔則怕是有不滿的,若沒有柔則她才是嫡福晉。
“胎象不穩,如今只能臥床休息了。”
“那王爺定要多陪陪福晉,福晉的心情好些,胎象也更好。”
宜修體貼的說道:“如此一來,這些日子妾身就不去給福晉請安了。一來怕打擾了福晉安胎,二來也怕過了病氣給福晉。待到福晉胎做穩了,妾身再去給福晉和王爺道喜。”
“也好,你也好好養著身子就是了。”
胤禛對宜修的話很是滿意,吃完飯就走了,走之前還讓蘇培盛去庫房裡尋了不少的營養品送了過來。
胤禛一走,宜修才脫力般的靠在了軟榻上,和他說話真是費精神。
人都說伴群如伴虎,前世的自己怎麼就沒有意識到呢。
宜修懶懶的休息著,一點兒也不想動,剪秋和繪春兩個人便輪流陪著她說話。
說的也不過是些府外的趣事而已。
“宜福晉,馮氏和齊氏來給您請安了。”
中午才一過,江福海便進來了。
她們來給自己請安了?
想來也是聽說早上王爺過來用早飯了,知道自己身子好了。
“請進來吧。”
宜修正了正身子:“去備茶。”
“妾身馮氏,齊氏給側福晉請安。”
兩人進來規規矩矩的給宜修行了禮,宜修自然也不會為難她們。
“快坐吧。”
宜修這個時候甚至有些慶幸,自己以前為了裝賢良對誰都和氣的不得了,所以現在表現起來也不違和:“這個時候日頭正毒,等下回去可要遭罪了呢。”
“本想著早些來的,可是剛才去給福晉請了安,福晉待著煩悶,便留我們說了一會兒話。”
說話的是齊月賓,這話也很有意思。她的年紀大了馮若昭幾歲,看上去與世無爭的樣子,實則心思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