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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太子爺!”

“饒命呀!”

兩個婆子還有兩個丫鬟抬頭一看是太子爺蕭祁佑,嚇得面無人色,

“噗通,噗通”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

“饒命?”

“你們在這兒詛咒曦兒死,你覺得你們還有命嗎?”

“來人!把這幾人割了舌頭,扔到糞池裡去。”

蕭祁佑話音剛落,兩個婆子直接嚇癱了。

“不要!不要!太子爺,我們是……”

兩個丫鬟還要辯解……

太子身後立刻冒出幾人,把嚇癱了的婆子,直接揪起來手起刀落,一條血線飛起,兩條舌頭已經到了地上。

粘上土還彈跳了一下。

“啊!……”

兩個丫鬟嚇得抖如篩糠,直接暈了過去。

然後又貢獻了兩條舌頭。

……

侍衛將地上那四條帶著血汙的舌頭撿起,放到一個盤子裡。

遞給太子爺蕭祁佑。

……

蕭祁佑微微皺眉,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或嫌惡,彷彿那只是一件尋常之物。

緊接著,他頭也不回,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拿來!

……

身後立刻有一人雙手高高地捧著一個食盒,小步快走地來到太子跟前,身體前傾,將食盒呈上,同時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一旁的太監忠誠彎著腰,眼睛盯著地面,輕聲問道:“太子爺!用不用奴才幫您送進去?”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不敢與太子對視。

……

蕭祁佑眼神如刀,

“不用,你們不配。好好的把那兩個丫鬟好好審審。”

“看看是誰派過來的。”

“我說過這個院子不讓人打擾,居然還有人來送燈籠。”

“問完了,直接殺了,我的手下絕不留後患。”

……

“是!拖下去!”忠太監直接吩咐人,把四個人拖走了。

然後像一尊石像一般站在門口。

……

“曦兒!你想通了?”

蕭祁佑推開吱吱呀呀的門子,一看沈若曦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頭髮也梳攏的整整齊齊。

甚至梳成了自己初見她時的髮髻,一根馬尾辮。

蕭祁佑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

她打扮成這樣,是在等自己吧?要喚起自己初見的情愫。

看樣子是真想通了!

那時候她是什麼樣子?

……

當時自己身受重傷,甚至發著高燒,整個腦子都是迷迷瞪瞪的

突然空地上冒出一個少女,臉色白的像是上好的瓷器,身著奇怪的裙子。

那驚疑的眼神,咕嚕嚕亂轉,似乎滿臉都是神采。

可是一眼看到到處都是難民,亂民,她愣了片刻。

當機立斷從死人身上扒下衣服,直接往身上一套,然後腰帶一勒。

裹著血的泥直接往臉上,脖子上就塗,快……準……狠!

當時,自己就看呆了。

似乎身上的傷口也沒有那麼疼了。

……

看著她忙活完了,然後蹲下身,清澈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位公子,請問這是哪裡?”

“你受傷了,我能給你治傷。”

“我媽是大夫!”

……

那時候,自己能看到眼眸中的自己,狼狽不堪。

披頭散髮,傷痕累累,衣服也是一件老農的短坎……

……

她是怎麼認出來自己是公子的?

……

就這樣兩個人相識了,她揹著自己,躲開人群,找了一處破落的院子養傷。

然後,蕭祁佑腦中閃了幾個片段……

隨即,他露出笑容,

“曦兒!你瘦了!”

“你受苦了,我這幾天被父皇派到外地辦差……”

“剛知道你的事情。”

蕭祁佑看到沈若曦現在的樣子,心疼的要死。

瘦到一陣風都能吹走。

腰肢似乎都沒有胳膊粗了。

眼中也沒有了表情,如一潭死水。

……

“我給你帶了飯,我聽說你幾天沒怎麼吃東西了。”

“這裡有你最愛吃的烤魚,還有燉雞。”

蕭祁佑一邊說,一邊把四條舌頭盤子往桌上一放。

放下了,又有點懊悔,

本來想著讓沈若曦看看,自己為了她,又殺了幾個人。

但是看到這樣的沈若曦,他又捨不得了。

然後把食盒一放,打開窗子,直接把盤子扔了出去。

接著回來擺飯。

……

沈若曦看到蕭祁佑,還是要嘆一聲,這……活脫脫一個瑪麗蘇主角範本。

冷酷,帥,身材一流……

該有的都有了。

可惜我們終不是一路人。

……

剛才外面的爭執,那麼大的聲音,這是故意讓自己聽到的吧?

如果是以前,自己也許會為這些下人求情。

但是現在不會了。

……

因為求了情,別人還會說,我不懂規矩,

主是主,僕是僕,在主子眼裡,僕人的命跟貓貓狗狗差不多。

殺了也就殺了。

就好像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鬟,一個因為想爬床,被太子剁了手腳,扔出去了。

去了哪兒,自己也不知道。

一個因為幫自己說話,被太后直接打板子打死了。

血淋淋的死在自己的跟前,當時自己差點嚇暈,現在想到了都會心悸。

……

這些貴人們還特別喜歡把剁下來的手,舌頭,……

端到需要震懾的人跟前,嚇唬人!

……

你們成功了,

我已經被嚇住了。

從此不再認識任何丫鬟婆子,你愛誰誰。

來來去去,都跟我沒關係了。

活著的就是沈若曦這個軀殼。

……

想到這兒,沈若曦拿起蕭祁佑遞過來的筷子。

端起他盛好的粥。

輕輕喝了一口。

眼睛只放到粥裡,對周圍的一切無動於衷。

……

“怎麼樣?”蕭祁佑也給自己盛了一碗。

見沈若曦一言不語,認真喝粥,他不由得欣喜道。

“比我們在涼州喝的強多了吧?”

“在涼州,粥裡都是摻了沙子的,牙磣的很。”

“都不敢上牙咬。”

“還有你從狗嘴裡搶的饃,你一口都沒吃上,都讓我吃了。”

“曦兒!這些我都記得。”

“這是我讓他們用上等粳米加紅棗熬出來的。”

……

“從涼州回來,我就發誓,我以後讓你享盡榮華富貴。”

“有吃不完的饃……”

“讓你成為這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說著,蕭祁佑狠狠的咬了一口嘴裡的湯包。

似乎想到了一口沙子一口血的場景。

連嚼都沒嚼直接嚥下去。

“巴拉巴拉”接著說,都是美好的回憶。

但是屋裡除了自己的聲音,寂靜的連咀嚼的聲音都沒有。

……

聽眾是一塊木頭,蕭祁佑說不下去了,他把眼光放到沈若曦身上,越看越奇怪,自己說了這麼多。

她怎麼還是無動於衷?

那你打扮成這樣,又算什麼?

你不是應該痛哭流涕,然後撲過來,抱住自己,哭著說,

“阿佑,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為我做的,我為你做的,我都知道。”

“我們永遠在一起……”

……

不知為何,看著這樣不哭不鬧,不說不笑的沈若曦,蕭祁佑的心裡有些慌,

“曦兒!”

“你知道我的父皇有將近二十個兒子,跟我年齡相近的就有六七個。”

“你知道我有多難?”

“你以為我願意娶薛明珠嗎?”

“我是沒有辦法。”

“薛明珠是太后的侄孫女,是太后的孃家人。”

“她不愛任何一個人,她只是要做太子妃,誰是太子她不在乎。”

“她必須要做皇后,誰是皇帝無所謂。”

“但是,你放心,我……”

“蕭祁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沈若曦……”

“我答應過你。”

“我們永遠在一起。”

……

“曦兒!”

“如果說這個世上我最信任的人是誰,我一定說是你,沈若曦。”

……

蕭祁佑繼續說,沈若曦接著聽。

……

直到一頓飯吃完,

該回憶的回憶了,該發的誓發了……

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賣命的表演,卻得不到一絲回應。

蕭祁佑突然開始發怒,手裡的碗猛的砸到地面,“啪”的一聲,

“沈若曦,你還要怎麼著?”

“你還要我怎麼著?”

碎瓷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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