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躺平擺爛的前提,是得有錢。
意識到這一點,張昊然如同醍醐灌頂,當機立斷展開行動。
一場面絕人性、割草皮似的瘋狂搜刮,就此上演。
別說,在搜刮過程中,張昊然還真就發現了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物件:
比如在衣櫃裡,他找到了類似現代人穿著的風衣、馬褲、山地靴;
錢袋中裝滿了銀錠、銅幣,還有一副專門用來裝銀票的錢夾;
箱子裡,更是翻出了一坨與時代氣息完全不符的大號登山包。
“這些玩意兒對嗎?是我歷史學差了?還是異世界的人民太會玩?這些風馬牛不相及的時代物件,怎麼就湊到一起了呢?”
一連串的問號,在張昊然腦子裡僅僅盤旋了兩秒,便被拋之腦後。
時間不等人,現下跑路才是王道。
他連老張家為何被滅滿門的緣由都懶得探究,哪有閒工夫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在將錢、乾糧、火摺子一股腦兒塞進揹包後,張昊然悄咪咪地溜到後院一處偏僻角落。
前腳剛從牆頭翻下地,張昊然便覺察出事情有些不對頭。
門外小巷口,有很多看似合理,但一琢磨,又很不對勁兒的地方。
例如,大清早,就來回溜達賣糖葫蘆的老漢;
攤煎餅手藝生疏,還看著給錢的青年;
僅扛一個空布袋,就滿大街閒晃的腳伕……
諸如此類。
仔細觀察了一圈後,張昊然細思極恐:
“神特麼諸如此類,這老張家,怕是一早就被人盯上了啊!”
他渾身毛骨悚然,不由打醒十二分精神,加快了腳步,這一舉動也讓他隨即意識到:
自己,怕是也被賊人盯上了。
用眼角餘光一掃,他很快發現了身後的三位盯梢者。
“拜託,能不能給條活路?還有,三位的跟蹤手段,能不能削微專業點兒。”
“你們對著圍牆面壁,是在瞅個啥?感情這麼好,一起小解比長短嗎?那好歹把工具掏出來啊,虛空擼串,糊弄鬼呢?!”
為了擺脫盯梢者,他如同一條池塘泥鰍,哪人多,朝哪鑽。
在一處早市上,張昊然左右騰挪,在人群裡多方位,多次數來回穿插。
這樣一來,他倒是得償所願,成功擺脫了盯梢者的追蹤,但壞處也不是沒有:
他特麼迷路了!
這就很蛋疼!
建築模型的同質化,城池佈局的概念缺失,讓張昊然徹底慌了手腳。
事態陡然嚴峻,心態比較爆炸。
一番東跑西顛,心急火燎的小夥,總算見到了城門的所在位置。
希望就在前方!
就在張昊然準備混入人群,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時,一輛看似尋常出城的馬車,晃晃悠悠、漫不經心經過他的身旁。
藍色布幔掀開的一剎那,一條麻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罩住了他的頭。
緊接著,便是一記結結實實的悶棍。
……
在一盆涼水的刺激下,張昊然悠悠轉醒。
他發現自己雙臂已被鐵鏈鐐銬束縛在石牆上。
渾身上下,僅有一條溼漉漉的白色單褲。
“你大爺的,多少,也給我再留點啊!”
好吧,朦朧至極的露出誘惑,連一絲絲遮掩的聖光都木有。
這名場面削微有那麼點上頭,與部分海島動作片深度契合。
結合陰森、冰冷、潮溼、逼仄的地牢環境,一股濃濃的惡趣味油然而生。
水珠,順著劉海兒向下不斷滴落,張昊然心肝俱顫,不自覺倒吸口冷氣:
“厚禮蟹,這也太特麼羞恥了!”
隨著目光上移,視野中,呈現出兩位虎背熊腰的野蠻糙漢。
一位頭帶皮套、全身腱子肉的壯漢,正懷揣滿滿的惡意,用冰冷三角眼兒上下打量著他。
另一人則頂著滷蛋光頭,在炭盆上烤著烙鐵,似是在做什麼準備。
或許,是為了刻意營造一種恐慌氣氛。
皮套男晃了晃手中蘸水的皮鞭,呲著一口氟斑黃牙,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蕩笑。
可沒等兩位行刑官開口,張昊然已決定先聲奪人:
“別動手,我招,我坦白從寬,全部都招!”
“嗯?”
一旁的光頭糙漢停下手裡動作,緩緩轉過頭。
那是張佈滿刀疤的惡煞面孔,他眉頭微微一皺,對皮套男甕聲甕氣道:
“葷哥,犯人咋這麼快就要招了啊,那俺們的酷刑不是白準備了?”
“對哦,俺們不能白忙活,反正來都來了,那就用一下吧!”
“啊咧?”
張昊然瞠目結舌:“神特喵的來都來了,這有關係?”
啪!
話都沒讓說完,皮套男手中高舉起的皮鞭,猶如一道閃電,猛抽在張昊然白花花的肚皮上。
“啊——!疼!疼!疼!”
鐐銬叮噹作響,皮肉如花兒般綻放,張昊然疼的那叫一個齜牙咧嘴:
“哎,不是,有病吧你們,我都說招了,你們還抽,不帶這麼玩的!”
可無論他說什麼,如何求饒,兩位行刑者都全然不講武德,如發狂一般,全心全意對他施暴。
囚室裡,迴盪兩人魔性的笑聲,以及張昊然此起彼伏的淒厲慘嚎。
高低迭起,曲折迂迴。
當真聞者傷心,見者沉默。
殘暴,太殘暴了!
直到張昊然再次從昏厥中醒來,頭套男方再度開口:
“那個誰,你招是不招!”
悲催小夥無助地抬起眼皮,連呼吸都帶著痛,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招,我招,我叫張昊然,誒?大哥,我早就說了我招啊!”
頭套男對眼前小卡拉米的表現心滿意足,轉頭又作傲嬌狀,對光頭男揚起下巴:
“看到沒,俺們的方法,還是起作用了呢!”
“葷哥威武!你,對,那個誰,有什麼就全招了吧。”
張昊然用看待神經病般的目光,斜瞟著眼前兩個施虐狂。
從他們爹媽,一直問候到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