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額~”林秀蘭頭像是被人劈開了一樣痛,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強行注入腦中。
她有點迷糊,不是剎車失靈,自己墜崖了嗎,怎麼還穿越了。
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她扶著桌腿慢慢站起來。
林秀蘭大致看了眼屋子,果真和記憶中一樣,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
屋裡只有一張床,和一床洗得發白的被子,還有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櫃子,和三個人吃飯的桌子,連兩扇窗戶紙也是破的。
地上還有一灘乾枯了的血跡,是昨天原身留下的。
她是李青山一年前花三兩銀子買來的,為了照顧當時才五歲的孩子李文睿。
因為李青山長相駭人,十里八鄉沒人願意嫁給他。她爹林有才好喝爛賭,聽說李青山要給三兩銀子,二話沒說就把林秀蘭賣到了李家村。
“來都來了,那就好好過吧。”林秀蘭摸了下額頭的傷口,喃喃自語著。
外面雨已經停了,李青山和李文睿還沒回來,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麼樣了。
林秀蘭用涼水把臉上凝固的血跡洗掉後,走出院子往門口望了望,還是不見李青山和李文睿回來。她感覺肚子也有點餓了,從米缸舀了半碗碎米倒進鍋裡。
不是她捨不得,米缸都見底了,只夠今天吃,大人餓點沒事,孩子還在長身體呢。
李青山當初花三兩銀子把她娶進門,又把剩下的二兩銀交給她。
李青山是個勤快人,按理說不該過成這樣,怪只怪林秀蘭是個好吃懶做的,時不時還要接濟孃家人,再多銀錢也經不住她這樣造。
果然,不出半年時間,二兩銀都被她敗光了。在當時,二兩銀可是普通農戶一年的開銷。
現在錢沒了,連碎米都買不起了。
李青山只得進山打獵,來補貼家用,李家村的人都知道狼牙山兇險,一般人是不會進去的,他也是被林秀蘭氣得沒辦法了。
想想以前的敗家樣,李秀蘭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飯不夠吃,她只好去地裡找找吃的,就在門外兩百米遠,有一塊婆母分的菜地,地不大,只有兩分。
說起這個婆母康氏,在李家村可是出了名的偏心。
十年前歷城徵兵,每家出一名男丁可以得二兩白銀,康氏都沒和家人商量,直接把李青山的名報上了。
當時李青山才十七歲,報上去的名是不能反悔的,他爹氣得直接把康氏腿打折了,現在還一瘸一拐的。
李青山一去就沒了音訊,沒過幾年李青山他爹也因病去了。康氏就跟著小兒子生活,老宅、田地自然都歸了小兒子李大河。
李家村的人都以為李青山已經戰死了,直到三年前他又帶著才三歲的孩子出現在大家眼中。
那模樣著實駭人,從眉骨到下頜,一道長長的疤,幾乎貫穿整個左臉,大家對他又驚又怕,恨不得都離得遠遠地。
特別是他的弟弟李大河,本就是個耳根子軟的,又遇是個愛財的妻子,總覺得李青山是回來爭家產的。
在妻子沈月娥的枕頭風下。連夜帶著母親和大哥分了田地,李青山只分得兩分,他卻有整整兩畝。
李青山倒是不爭,除了帶娃,其餘時間都用來打理這兩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