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們不得好死!你們全都不得好死!”
林厭躺在棺材裡,雙目猩紅,蒼白瘦薄的手掌被兩枚長釘刺透,霎時間,鮮血噴薄而出,紅豔豔的血跡蜿蜒著流進了棺材縫。
“我要殺了你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林厭死死地盯著站在棺材外的兩個人,似乎要把他們的模樣刻進自己的骨頭縫裡。
“砰”的一聲巨響。
林厭的膝蓋破裂,刀疤男拿著一把錘子,把又一枚長釘刺進了林厭的膝蓋裡。
林厭一聲悽慘的悲鳴,最後暈了過去。
等到四枚長釘分別刺破林厭的手心和膝蓋,把林厭死死地釘在棺材裡時,一直觀望著這一切的神秘老人才滿意地勾了勾唇。
“把棺材蓋上吧。”
隨著老人的一聲令下,透露著詭譎氣息的棺材蓋被緩緩移動,最後,它與棺材的四個角嚴密縫合。
而林厭,則永遠的被釘在了棺材裡。
“埋棺材的地方我已經找好了,剩下的你們就不用管了。”
刀疤男面露疑惑:“你自己能搬得動這麼大的棺材?”
聽到這話,神秘老人立刻冷了臉,他扶著胸前的十字架:“你在質疑主的能力?”
刀疤男連忙低頭道歉:“不敢。”
老人也沒有過多的追究:“你們走吧。”
兩名大漢不敢再多留,連忙從倉庫裡退了出去。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埋藏著林厭的棺材開始緩緩下沉。
周圍一切的景物驟然消失,哪裡還有什麼倉庫的身影,只有遍地的荒草,和一個個不知名的墓碑。
神秘老人緩緩地勾了勾唇,轉身離開了這裡。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伴隨著巨大的倒計時的聲音,沈晏在沈家的宴會上吹滅了十八歲的生日蠟燭。
前後擁簇,眾星拱月,像是一個幸福的小王子。
“生日快樂!”
“祝沈小少爺平安喜樂,歲歲平安!”
“哈哈哈哈哈哈那我祝沈小少爺前程似錦!”
“生日快樂……”
沈家別墅裡,沈晏穿著得體,臉上掛著讓人如沐春風的淡淡笑容,在一片祝福聲中正式迎來了自己的十八歲。
一身銀灰色西裝既高級又漂亮。
“小晏,切蛋糕吧……”
沈願笑著給沈晏遞上叉子。
沈晏往沈願的身後看了看,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問道:“林厭還沒有來嗎?”
這麼一提醒,沈晏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回事,他也覺得奇怪:“對啊,怎麼還沒到,不應該啊。”
隨後,他四下裡看了看,微微垂眸,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這裡畢竟以前也是他居住的地方,可能是怕觸景生情,不願來吧。”
他猶豫著開口,又去看沈願的眼睛:“也有可能……是不願意看見我吧……”
“畢竟如果我不回來,這個生日會和這些東西都應該是他的。”
“說起來,我才是那個偷走了他幸福的小偷……”
沈晏越說越愧疚,眼中甚至擠出了幾滴泫然欲泣的眼淚出來。
沈願一陣心疼,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不是你的錯,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是他鳩佔鵲巢,佔據了你十三年的人生。”
正在此時,林父挺著啤酒肚走了過來,聽到他們在討論林厭的事,眼珠子便骨碌碌地一轉。
“哎呀別提那個小兔崽子,整天天地呆在家裡打遊戲,不洗衣服不做飯,門都不出就讓我們養著他……”
“剛才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他不願意出門,估計又是在打遊戲呢。”
沈願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這孩子,離開了沈家之後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以前學的禮儀教養都忘乾淨了。”
“我們也沒想到,沈家養了他十三年,竟是養出了這樣的一個白眼狼。”
沈願的語氣裡滿是惋惜,還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在。
反倒是沈晏,得知林厭沒有來,便知道事情已經成功了。
他在隱秘之處愉悅地勾了勾唇角。
沈願向來是個心疼弟弟的,想到林家的條件,就覺得自己的親弟弟竟然是在林家長了十三年,更是滿心愧疚。
“小晏啊,以後有什麼想要的,就跟哥哥說,哥哥能滿足的都會盡力滿足。”
沈晏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繼續說道:“能回到自己家人身邊就已經足夠幸運了,能和你們在一起我真的很高興。”
沈願自然又是一番感動。
“好弟弟,走,我們去切蛋糕,好好地慶祝你的十八歲!”
與此同時,傅聿沉坐在宴會大廳的一旁,問身邊的司機:“警方那邊怎麼說?”
司機嘆了一口氣:“除了現場的痕跡之外別無所獲,那條路比較偏,也沒有留下監控影像。”
傅聿沉眸光微暗,點了點頭:“知道了。”
響亮歡快的音樂聲響起,宴會上的所有人推杯送盞,一片歡聲笑語。
所有人都在慶祝沈家少爺的十八歲。
祝他前程似錦,祝他歲歲平安。
傅聿沉卻有些心不在焉,他仔細地回想著晚上的那一幕。
車子從那條路上飛快地駛過,他閉著眼睛坐在車的後座,好像聽到了一個少年的聲音。
他說,救我。
此時,沈晏端著酒杯來到了傅聿沉的身邊。
“傅總。”
沈晏笑著跟傅聿沉打招呼。
兩個人都是場內的焦點人物。
一個是今天的壽星,沈家優秀的小少爺。
一個是京市的身價最高的商業巨鱷,傅氏集團的最高掌權人,無數人想要接近的存在。
在場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在這裡。
前幾年的時候,沈傅兩家的發展還能一較高下,但是自從傅聿沉接過傅氏集團之後,傅氏集團的發展可謂是一騎絕塵。
斷崖式領先京市第二的沈家。
這些年,沈家也是不斷地找機會與傅聿沉合作。
“很榮幸傅總願意出席我的生日宴會,我在這裡敬傅總一杯。”
說著,便仰頭將一杯酒灌入。
沈晏以前沒有喝過烈酒,這一杯下去,他的眼中被辣出了一層細細薄薄的水霧,好一副美人落淚,我見猶憐的場景。
沈晏的眼神又純又欲,一雙漂亮的眼睛欲說還休的看著傅聿沉。
傅聿沉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磁性的聲線里語氣平淡:“喝不下就別喝。”
沈晏半捂著唇,小心地咳了咳,細聲細氣地說道:“這是沈晏成年第一次喝酒,想跟一個重要的人喝,這才著急了一些。”
聽了這話,傅聿沉的眼睛裡沒有掀起任何波瀾,冷淡沉穩,透露出上位者的矜貴和疏離。
在沈晏期待的眼神中,他捏起了酒杯。
隨後把酒杯遞給了沈願。
傅聿沉沒有什麼感情的瞧了沈晏一眼,冷漠的聲音在沈晏耳邊響起。
“這杯酒敬給你親哥哥更合適。”
周圍的人似乎也感覺到這位爺不想給沈小少爺面子,場面一度尷尬,甚至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有想巴結傅家的人出來打圓場:“哎呀呀呀,傅總確實說的有理,這成年的第一杯酒也是敬給家人才合適。”
“沈小少爺怕也是過於仰慕傅總的能力,這才把這第一杯酒遞給了傅總。”
周圍的氣氛逐漸被你一言我一語的給活躍了起來。
沈晏訕訕地笑了兩聲,說不出是什麼情緒。
而傅聿沉顯然不想理會沈晏這種孩子心思。
隨意地說了兩句客套話,便離了場。
走出宴會大廳,一陣涼風吹了過來,月亮格外的圓。
傅聿沉在庭院中站住腳步,眸光深暗,像是深不見底的淵。
司機見傅聿沉出來,連忙拿著西裝大衣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句:“先生。”
“開車,回剛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