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的邁巴赫與林厭擦肩而過,不一會兒又順著相同的路線返回。
回到了剛才的地方,司機穩穩地把車停下。
可是這裡早就沒有了剛才那個人的身影。
傅聿沉下了車,來到了司機說的地方。順著剛才冒出來人的方向,地上似乎有嚴重的拖拽痕跡。
傅聿沉皺著眉頭沿著地上拖拽的痕跡走。
發現了一灘血跡。
這攤血跡甚至因為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凝固,散發出一陣鐵鏽的氣息。
司機也傻了眼。
很明顯,這不是剛才一場有意為之的碰瓷,而是一次拼盡全力的求助。
司機也一下子亂了陣腳:“我……這……先生……”
傅聿沉皺著眉,沒有多理會他,而是繼續在附近探索。
在這攤血跡的不遠處,他發現了一灘嘔吐物。
傅聿沉站在這條路上,往麵包車可能離開的方向去觀望。
最後,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先報警吧。”
司機得了令,迅速地拿出手機報了警。
臨走之前,傅聿沉坐在邁巴赫上,看著外面留下的痕跡,構想出了這裡剛才的場景。
他的唇抿成一條線,最後,邁巴赫緩緩地離開了這裡。
只留下現場的一地狼藉。
“他孃的,這小子竟然還想跑,差點就讓人給碰見了。”
刀疤男坐在行駛的麵包車裡,惡狠狠地罵道。
林厭則被扔在了汽車的後座,被一陣拳打腳踢後已經昏迷了過去。
開車的大漢通過後視鏡看了林厭一眼,微微皺了皺眉:“沒打死吧。”
刀疤男答道:“不會,留著一口氣呢。主家不是說了要活的。”
聽了這話,開車的大漢才鬆了一口氣。
很快,車子行駛到了一個地方,聽從主家的安排,他們把車停在一邊,把林厭裝進了一個麻袋裡。
儘管林厭很輕,不會太費力,兩名大漢還是不願意把麻袋拿起來,而是放在地上拖著走。
通往廢舊倉庫的路很顛簸,很多路上還都是石子。
隔著一層粗糙的麻袋,林厭身體的各處都被反覆的磨蹭,很多地方再次滲出血跡。
不一會兒,麻袋上便沾染了斑駁的血跡。
林厭中間被疼的醒了好多次,但是很快又承受不住苦痛,再次昏了過去。
在如此的循環往復中,林厭終於被拖到了倉庫裡。
兩名大漢把林厭從麻袋裡拖拽出來,而此時的林厭早已經血跡斑駁,沒有了任何的抵抗之力。
不知道林厭是不是還活著,刀疤男一巴掌扇在林厭的臉上。
“說話,還活著沒有?”
回應他的是一陣死寂。
刀疤男氣上心頭,一個巴掌又要落在林厭的臉上。
結果卻被剛才的司機男攔住:“別打了,再打就真死了。”
刀疤男撒開了林厭,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反正他孃的他今天也活不成。”
“別說了,先綁起來吧,省的等會兒再生事端。”
之後,兩人便找來了舊倉庫裡的麻繩,把林厭綁了起來。
由於勒的過緊,林厭的手腕上被磨蹭出了大片的紅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厭再次醒過來。
被折騰了一晚上的他已經筋疲力盡,他虛弱地睜開眼睛,觀察著現在的情況。
很明顯,這是一個廢棄的屋子。
偌大的房間裡雜亂的擺放著很多東西,甚至有幾個大型的集裝箱。地上佈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彷彿輕輕一動,就會有嗆人的塵土飛起。
但是這都不是林厭關注的地方。
他的目光死死地落在擺在中間的那副巨大的棺材上。
嶄新的棺材與這裡的陳舊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上面貼著很多帶著血紅痕跡的黃符,棺材蓋上面畫了一個銀色的巨大的十字架,粗糲的銀色鎖鏈環繞著棺材蓋的外沿,最後壓在棺材的最上面。
那名刀疤男似乎察覺到了林厭的目光。
他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輕輕地敲打棺材的外沿,臉上滿是戲謔和暴虐:“怎麼樣,這是為你準備的,喜歡嗎?”
“躺在裡面,用釘子把四肢釘在棺材裡,被迫吸納換命者的所有苦痛,永世不得超生。”
刀疤男的話如同惡魔的低語一般,一字不落地傳進了林厭的耳朵裡。
第一次,林厭的眼睛裡染上了崩潰和絕望。
那是他即使病了那麼多年都沒有露出過的神色。
刀疤男似乎很愉悅,他似乎想看到林厭這張漂亮的臉上浮現出更絕望崩潰的表情。
他嘴角含著笑意,一字一句地繼續說道:“對了,你不是生病了嗎?”
“你知道這個病哪裡來的嗎?”
司機男聽到這裡,微微蹙了蹙眉,他提醒道:“好了,別說了。”
“別留下太多的把柄。”
刀疤男滿不在乎地說道:“能留下什麼把柄?他就是一個快要死的人,永世不能超生的那種,你怕什麼?”
司機男顯然還有一點顧慮,但最後還是沒有阻攔他。
刀疤男走到林厭面前,用冰涼的匕首尖端挑住了林厭的下顎,迫使他抬起頭來。
“你說,這好好的,怎麼著,你就突然不是沈家的親生骨肉了呢?”
“你就不覺得奇怪嗎?怎麼這麼巧的事情就偏偏發生在了你身上呢?”
刀疤男一字一句地緩緩念道:“小少爺。”
“你說這好端端的,怎麼這沈晏的病就轉移到了你身上呢?嗯?”
刀疤男的話一字不落的落在了林厭的耳朵裡,林厭的眼睛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
他用匕首拍了拍林厭的下顎,唇角勾起了一絲嗜血的笑意:“你知道的太晚了,小少爺。”
說完,他便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林厭。
“再等一會兒,你就會永遠的被釘死在棺材裡了,永遠的用自己原本的氣運護著沈晏,哈哈哈哈哈哈,你將永世不得超生……”
刀疤男的笑聲在巨大的倉庫裡迴響,像是來自地獄的狂歡。
林厭不可置信地嘶吼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他的嘶吼聲用盡了全力,喊到聲嘶力竭,喊到嗓音沙啞。
突然間,一個穿著長袍的神秘老人走了進來,他昏灰的眼睛看向林厭,然後又把自己的目光挪開。
他用嘶啞的問刀疤男:“你跟他說了什麼?”
刀疤男顯然有點懼怕眼前的人,微微低著頭道:“沒說什麼。”
老人沒說話,只是問他們:“東西帶了嗎?”
司機男走了過來:“帶了。”
說著,便拿出了準備好的四枚長釘。
老人顯然很滿意,他點了點頭,把四枚長釘拿在手裡。
隨後,他燒了幾張神秘的符紙,把灰燼灑在了上面,隨後,又拿出了一些神秘的瓶瓶罐罐,往上面塗了些藥水。
做完這一切,他把四枚長釘遞給了兩名刀疤男。
“可以動手了,把他釘進去就可以了。”
林厭的眼中露出驚恐,他拼盡全力的掙脫了束縛他的麻繩,拼了命地想要逃脫。
“放開我!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