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雁”
陸小鳳起酒杯朝山西雁擲去:“你應該,在我進入山西的時候就找我”。
山西雁道:“我也想找你,但你應該知道霍天青是我師叔,我不能搶了他的客人,所以我裝做不知道”。又是接著說道:“你與我師叔本是道義之交,但你帶來的朋友將他打成重傷”說完跳下牆頭看向還在喝酒的衛卿。
衛卿悠然自得地捏起精緻的酒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剛剛陸小鳳請你喝酒,頗為豪爽。而我與你雖是初次見面,但也想請你共飲此杯,以表誠意。”言罷,他輕輕一擲,那酒杯在空中劃出一道絢爛的殘影,宛如流星劃過夜空。
山西雁眼疾手快,鷹爪般猛地擒住酒杯,卻感到一股難以抗拒的巨力湧來,迫使他身形踉蹌,連退數步,面色驟變。
他震驚地看向衛卿,喃喃自語:“怪不得,你竟有如此大的口氣!”言畢,他眼神一凜,身形如電,猛地向衛卿衝去,一場較量就此展開。。
院子裡,天禽門的絕學紛紛呈現,山西雁的身形輕盈飄逸,宛如一隻在雲中翱翔的百鳥之王。
他的雙手靈活多變,時而化作鋒利的鷹爪,欲擒拿萬物;時而又舒展成寬廣的羽翼,彷彿要迎風而上。
相比之下,衛卿則穩如泰山,他的大須彌劍掌施展得滴水不漏,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深厚的內功。在激烈的交鋒中,他還時不時地穿插使用偷學來的天禽門武功,更像是在練習武功。
“住手吧!”門外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呼喊,打斷了這場激烈的較量。只見霍天青端坐在輪椅之上,面容沉靜如水,上官飛燕則細心地在後面推著他。他們身後,還緊跟著七個穿著普通小販服飾的男子,個個神色警惕。
山西雁見狀,立刻撤身退回一旁,恭敬地向霍天青拱手行禮道:“見過師叔!”
霍天青的目光落在衛卿身上,緩緩開口:“大老闆,已經被暗殺了。”
此言一齣,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
陸小鳳以一種審視的目光,在霍天青與緊隨其後的上官飛燕身上來回遊移。
上官飛燕輕聲道:“霍兄與我,都曾命懸一線,幸得這七人相助。”言罷,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了站在後方的市井七俠。
陸小鳳此刻心中紛亂如麻,他不過是受金鵬王朝之託前來追債,未曾想青衣樓現在出手,那就證明這青衣樓跟金鵬王朝有很大的聯繫,閻鐵珊死了,哪裡就說明青衣樓的主人是三位重臣中的一個。思緒徹底陷入了混沌。他轉頭看向衛卿,問道:“衛兄,對此有何見解?”
衛卿的輕笑中帶著幾分無奈,緩緩說道:“我此行不過是為了助花兄脫離困境,如今見花兄安然無恙,心中大石已落,那青衣樓的糾葛紛爭,於我而言,不過如風過耳,與我何干?”
言罷,看著輕輕晃動手中的酒杯,那清澈的酒液彷彿也映照出他心中的淡然。
接著,又補充道:“花兄,你可還記得我曾說過,這世間女子,越是嬌豔如花,越是擅長以謊言織就羅網。”
花滿樓緊握著手中的摺扇,儘管心中怒火中燒,但他的聲音依舊溫潤如玉,沒有絲毫波瀾:“飛燕姑娘,若你真心希望我們出手相助,便應坦誠相待,將你所知的一切和盤托出。”
上官飛燕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幽怨,她埋怨地望向衛卿,輕聲說道:“衛公子這次卻是猜錯了,飛燕如今亦是身處漩渦之中,自身尚且難保,又如何能有所隱瞞?”
然而,對於早已洞悉一切的衛卿而言,這些言辭不過是徒勞的掙扎。他輕輕搖頭,語氣中滿是無奈:“既然飛燕姑娘不願坦言,那在下也不願再浪費時間。既然閻鐵珊死了,那跟在他身邊的蘇少卿自然也在劫難逃,待到獨孤一鶴現身,一切便水落石出,我們一併解決便是。”
言畢,他舉杯輕酌,似乎已將一切紛爭置之度外。
霍天青心中暗自思量,衛卿此人確實神秘莫測,不僅武功深不可測,似乎還掌握著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對於他與上官飛燕之間的糾葛也是瞭如指掌。“好吧,既然衛公子如此說,那便等獨孤掌門到來之後再做定奪。”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妥協。
這時,衛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打趣道:“怎麼,霍總管,你們天禽門不是一直想找我的麻煩嗎?今日怎的如此客氣了?”
霍天青聞言,臉色微變,隨即又恢復如常。他深知自己的武功在衛卿面前不過是雕蟲小技,如同兒戲一般,不禁與山西雁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此次誤會,皆因一時衝動而起,如今既然已經說清,那便就此作罷吧。”他嘆了口氣,隨即示意上官飛燕推著自己離開。
天禽門眾人見狀,也紛紛收起了敵意,緊隨其後。他們心中雖仍有不甘,但見自家掌門人都不再追究,也只能選擇息事寧人。一路上,氣氛略顯尷尬,但無人再提起先前的恩怨。
天禽門眾人離去。
陸小鳳提著酒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道:“衛兄厲害,你這怕是把霍天青打得心服口服,再不敢有絲毫小覷。”
衛卿輕輕拍了拍衣襟上並不存在的塵埃,眼神深邃,緩緩道:“我曾經無意間聽聞過一句話,‘拳就是權,握拳便是握權,出拳有力,便是至高無上的權力。’自我踏入這紛擾的江湖之日起,便深刻領悟到一個道理——唯有你的武功足夠高強,令眾人敬畏,別人才會願意靜下心來,聆聽你的道理,哪怕那道理再如何晦澀難懂。”
陸小鳳聞言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笑道:“能說出這等霸道言論之人,想來其人也必定是位性情中人,行事作風定不會溫婉柔和。”隨即,他又眉頭微皺,疑惑道:“衛兄似乎對青衣樓的內情頗為熟悉,莫非……”
衛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深邃:“我無需知曉青一樓的所有秘密,只需明確其背後的主人是誰,便足夠了。
他話鋒一轉,帶著幾分戲謔:“你交朋友的方式,倒是頗為有趣。不是他們主動找上你來製造麻煩,便是你主動為他們尋些樂子,抑或是,你陸小鳳本身就是行走於江湖中的一個大麻煩。”言罷,與花滿樓相視一笑,彼此間的心照不宣,讓這個夜晚更添了幾分江湖的韻味。
突然間,一陣密如雨點般的馬蹄聲打破了夜的寂靜,彷彿天際的雷鳴提前降臨人間。那馬蹄聲夾雜著塵土飛揚,每一聲都震顫著人的心絃。
緊接著,“颼、颼、颼”,一連串風聲驟起,比雨點更密,比馬蹄更急,如同暗夜中的幽靈在穿梭。
伴隨著風聲,外面有人粗獷地大笑,聲音中滿是得意與囂張:“衛卿,這就是多管閒事的下場!”言罷,數十道烏光劃破夜空,帶著凌厲的殺氣,向院子疾飛而來。
花滿樓失聲道:“硝磺霹靂彈!快躲!”話音未落,他已身形一閃,躲至一旁。
衛卿反應更為迅速,身形一躍,已至半空之中。長劍出鞘,劍光如龍,頓時間,他的身影遍佈虛空,彷彿化作了無數幻影。
手中長劍舞動,如點點星光,將飛來的霹靂彈一一挑飛,直至它們遠離院子,落入黑暗中。
牆頭上,衛卿目光如鷹,向黑暗中凝視。只見十多匹馬上,騎手們統一身著青色蓑衣、戴著白色笠帽,宛如一群幽靈在夜色中游蕩。
衛卿冷哼一聲,身形再次一動,鬼魅般的輕功施展開來。
萬點銀星從劍尖灑出,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只見一道劍光閃動,光芒所過之處,十多個騎手便是瞬間倒下。
倒下的人,無一不被割斷了咽喉,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夜色。他們的眼中滿是驚恐與不甘,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如此輕易地隕落在這位劍術高手的劍下。
火光熊熊,照亮了四周的黑暗,陸小鳳與花滿樓從院子中走出,眼前的景象令人心驚。
只見幾匹馬匹驚恐地到處亂跑,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多具屍體,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深深的劍痕,皆是一劍封喉,手法乾淨利落。
陸小鳳目光凝重,掃視著地上的屍體,緩緩吐出三個字:“青衣樓。
衛卿則輕輕甩去劍上的血跡,臉上毫無表情,冷冷道:“霍休,這次你可是找死。”
聽到“霍休”這個名字,陸小鳳頓時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