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清渚一副真誠認錯的樣子,燕來秋覺得怪怪的,可又不好說什麼,便只盯著柳清渚看了幾眼便走了。
不同於柳清渚除了修煉每天便沒有什麼正事,燕來秋身為天門的聖女,每天要處理和關心的事情多得很,比起她們的門主義父來也差不多了。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沒有足夠的時間關心柳清渚的日常生活,才會叫她被蕭禎平騙了去。
辭別了燕來秋,柳清渚渾渾噩噩地往回走。天門的路她已經走了一百多年了,就算是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所以她只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並沒有注意到她到底是在走哪條路。
直到一個僕役從旁邊路過,向著她行了一個禮:“二小姐。”
二小姐,是在叫她?
柳清渚猛然驚醒,這個稱呼,她已經百年都沒有聽到過了。
“站住!”
路過的僕役原本只是禮節性地向著柳清渚行了一個禮,行完禮就自顧自走了,他還有工作要做。可是卻突然被柳清渚一聲大喝叫住,他整個人都嚇了一跳,還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今年,是哪一年?”六個字,柳清渚卻說的嗓子乾渴,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能喝掉一壺水。
“回、回二小姐,今年,是元武三千兩百二十七年啊。”僕役回答的不明所以莫名其妙,忍不住偷偷看了柳清渚一眼。
不過柳清渚現在已經沒空計較這個僕役此時大膽失禮的舉動了,她整個人是真的呆住了。
元武,三千兩百二十七年,她死的時候,是元武三千三百六十五年啊!
身在修真界,又是處在堂堂天門的小姐,她什麼沒見過,什麼奇幻的事情沒有聽說過,可是,時間倒流……
突然之間,柳清渚彷彿發瘋一樣推開了那個僕役,向著主峰的方向狂奔而去。
經歷了近百年被囚禁的時光,此時突然得知可能發生了時光倒流,柳清渚一時竟是忘記了她此時是自由之身,也忘記了她根本就不用奔跑,只要駕起飛行法器,不管去哪裡都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
天門主峰,是天門要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可是算是半個禁地。但是這些規定對柳清渚來說顯然沒有什麼用處。身為門主的女兒,天門的小公主,還有什麼地方是她不能進的嗎?
瘋了一樣的闖進天門主峰,衝進最裡面的房間,柳清渚便彷彿被釘在了門口,再邁不動腳步。
偌大的房間只在中間擺著一個臺子,臺子上只有一個碟子,玉碟上懸浮著一塊玉牌,晃晃悠悠悠然的懸浮在玉碟之上,散發著讓人舒適的淡藍色的光芒。
本命玉牌,它還在,那就是說,她還沒死,現在是元武三千兩百年,時間,真的倒流了。
在那被囚禁的百年,柳清渚曾經以為她的眼淚已經流乾了,可是此時看著面前那完好的本命玉牌,想著醒來後發生的事,眼淚止不住地便流了下來。
一百多年了,時間倒流了,她又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