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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本就站在高處的鴉隱聞言,往下垂眸一瞥。

“或許是入春天氣變化得快,頭還有些暈。”

“不好意思,久等了。”

鴉元皺眉,眉間的陰鷙更甚:“家裡這麼多傭人都是擺設?”

“你都頭痛好多天了,還不見好。”

“我沒事,你別大驚小怪了。”

姐弟二人自顧自地說著話,彷彿並未瞧見客廳中還有另外兩人。

鴉湛遠身為一家之主,出聲打斷了二人的閒話家常:“小隱啊,她叫魚拾月,也是爸爸的女兒,接下來會和你跟阿元一起生活。”

他輕咳了一聲,到底還有幾分心虛,“你一向做事穩妥熨帖——”

“之前我虧欠小月她們母女倆太多,以後可得好好照顧,多彌補些回來。”

魚拾月忙不迭地站起身來。

她神情緊張,低若蚊蚋地喚了聲:“姐姐”。

儀態優雅地落座,鴉隱接過傭人盛來的一杯石斛蘭花茶。

纖長的手指捻著金色茶匙,輕輕攪拌了幾下。

“你也坐下吧。”

在上輩子的記憶中,她的這位好妹妹可是使盡了手段,瘋狂想要替代她在鴉家的位置。

以此,去搏一個成為掌握整個奧斯克聯合王國最尖端的民用科技的宮氏財閥長孫——

宮澤遲的未婚妻的機會。

上一世的鴉隱認為魚拾月只不過是個私生女罷了,只會使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

可‘看’過《平民轉校生:成為了天驕們的心尖寵》後——

她不會再小覷魚拾月這個……女配了。

是的,她這所謂的私生女妹妹,最後落得了個被送出國外,永久不得歸國的下場。

就這,還得益於對方似乎還有另一個,被深深掩蓋的秘密。

不然作為一名反覆作死,無所不用其極陷害女主,被三位大佬厭惡至極的惡毒女配——

只怕留不下這條命。

心中哂笑,鴉隱的臉上卻仍是溫和無恙。

“拾月這個名字原本挺好,可配上姓氏……”

“父親你有想過給小月改回原本的姓氏嗎?”

說罷,她輕飄飄地看了魚拾月一眼。

只見對方的手指緊緊抓著衣服的下襬,指甲蓋因為用力而隱隱泛出白色。

“畢竟,她也是鴉家的孩子。”

這便覺得難堪了?

那往後可該怎麼辦呢。

鴉湛遠鬆了口氣,原本還有些擔憂大女兒的態度。

可現在看來,大女兒的確學足了世家財閥的貴女做派。

他的面上浮起滿意的笑容:“我倒還沒有仔細想過,畢竟叫了那麼些年,一時也不適應。”

“這事兒得先問問你爺爺的意思,我也會跟小月的媽媽商量的。”

一旁的鴉元立刻出言譏諷:“可不是嗎……魚拾月。”

“魚只能生活在水裡,卻偏偏要撈水裡的月亮,撈來撈去也是一場空,哈哈!”

鴉湛遠視若罔聞,自顧自地開口:“再過兩個月我和小月的母親會舉行婚禮。”

“之後就由小月的母親來照顧你們姐弟三人。”

鴉元抿了抿唇,額角青筋蹦起,似乎再也忍受不了父親荒唐的行徑。

就在他正要起身暴走之際,卻被一隻溫熱的手掌壓住了手背。

“好啊,我和阿元也為父親找到新的……幸福而感到開心呢。”

鴉隱低頭,輕啜了口花茶。

如水的燈光掠過她纖長細密的睫羽,在眼瞼投下一小塊狹長的陰影。

鴉湛遠到底還有殘存的羞恥心,只發出了幾道乾笑。

恰逢手機鈴聲響起,適時解救了他失言後尷尬的處境。

他立刻站起身來,一邊往廳外走,一邊接通了電話。

鴉湛遠這一去,跟鴉隱和鴉元同處一個空間的魚拾月頓感緊張。

“小月啊,你今年多少歲了?”

偏偏這會兒鴉隱還突然跟她搭起了話來。

魚拾月被嚇得一個激靈,她嚥了口唾沫,小聲回應:“我正該念高等部一年級。”

鴉隱垂下了眼簾,那就和她同齡了,只是月份上可能有些差異。

她這個便宜父親可真是夠讓人噁心的。

顯然,鴉元也想到了這點,面上蒙上了一層陰翳。

一時間,三人誰也沒有再說話。

好在打完電話的鴉湛遠,很快又回到了客廳。

他招手叫來管家,吩咐對方領魚拾月去熟悉一下新房間。

而後又摸了摸她的腦袋,便拿著手機匆匆出門去了。

楊管家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是首都林塔大學畢業的高材生。

這才有機會,效力於奧斯克王國的一流財閥鴉家。

他半躬著身子,低聲詢問:“小姐,您看一樓靠著西院的那間空房,適不適合……魚小姐入住?

“若天氣好些,還能欣賞院落裡的花枝爛漫。”

鴉湛遠在家排第二,屬於鴉家二房的‘頂樑柱’。

整個二房所住的宅子位於整片鴉家老宅的西北方位。

而鴉家的家主,也就是鴉湛遠的父親鴉天傲,所居住的主宅則居於中正。

大房的大伯一家,則住在東北方。

家中主人皆住在房屋的二、三層。

一層除大廳外的房間,多為客房或其他的多功能娛樂室。

傭人們的居所,則聚集在房屋另一側偏角的地下層。

鴉隱不置可否,輕笑了聲:“楊管家安排便好。”

魚拾月的貝齒緊咬著唇瓣。

到了這會兒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整個家裡分明都看‘小姐’的臉色行事。

她那便宜父親,或許並不能真正做得了這個家的主!

“我想……”

魚拾月張了張嘴,做足了一副乖順羞怯的模樣。

如花朵般嬌嫩的臉上,泛起紅霞:“我想挨著姐姐一塊兒——”

鼻端縈繞著馥郁花香,鴉隱將鏤刻著繁複花紋的茶杯擱在几上,發出一聲脆響。

楊管家低下頭,連呼吸都放緩了。

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熟視無睹的模樣。

魚拾月也被對方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原本未說完的話也統統嚥進了肚子裡。

“我一向瑣事繁多,恐怕陪不了你。”

鴉隱站起身,輕掖了下裙襬,“不過,阿元養的Puppet一向精力旺盛。”

“我想,它或許可以多陪你玩玩。”

兩條交疊的長腿一放,鴉元也從沙發裡直起身來。

他年紀輕些,身量卻高出了鴉隱一個頭。

他的瞳仁如鴉隱一般漆黑,嘴巴咧開,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沒錯。”

“Puppet最近胃口似乎不太好,似乎牛肉吃膩了。”

“我正想給它換換口味呢。”

鴉隱輕抿了下嘴唇,目光落在面帶興奮的弟弟臉上:“注意點兒分寸。”

她的聲線仍是淡淡的。

像一柄溫水裡的刀,將眉眼間的柔和割得支離破碎,“別玩兒死了。”

鴉元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我什麼時候需要你來教了?”

原本漸消的雷雨聲,頃刻又捲土重來。

一道悶雷炸響,如同尖利的指甲劃過黑板,又像迎面甩來的一道響亮的耳光。

魚拾月臉色慘白,眼珠直直地盯著面前容貌昳麗的姐弟二人。

她張了張嘴,卻因恐懼只能發出幾道不成調的氣音。

鴉元欣賞著她的恐懼,英挺的眉毛高高揚起:“不是想當我的姐姐嗎?”

“那得多滿足弟弟的需求才是啊。”

鴉隱轉身上樓,不再關注身後即將發生的一切。

比往常輕快幾分的步伐,卻洩露了幾分愉悅。

這才哪兒到哪兒呢?

她的母親可就是被這朵‘小白花’身後的另一朵,看似同樣柔弱,卻實則為擇人慾噬的食人花——

給嚼成了碎渣。

連屍骨,也要被當作踏腳石。

成為那朵食人花‘一步登天’的犧牲品。

只不過是提前收取一點兒利息罷了,彆著急,她會陪她們慢慢玩兒的。

進入臥室的最後一刻,鴉隱聽到了源自身後被拖拽尖叫的女聲。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讓我看看吧,鴉元。

這一次,你是否還會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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