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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牛跑了!老李家的牛跑了!”那尖銳的呼喊聲如同尖刺猛地扎入靜謐村莊的耳膜,在村莊中炸開,瞬間打破了原本僵持的氣氛。

汪逸飛耳朵裡被這喊聲刺得有些嗡嗡作響,他抬眼望去,只見呼喊的村民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焦急。

村民們一窩蜂地朝著聲音的方向湧去,雜亂的腳步聲重重地踩得地面咚咚作響,像是一群奔襲的野馬,揚起的塵土撲面而來,汪逸飛感覺有些塵土迷了眼,眼睛有些酸澀,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塵土的味道充斥著鼻腔。

汪逸飛看著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眉宇間染上了一絲凝重,他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像是兩座小山丘。

他與商曉萱交換了一個眼神,目光交匯的瞬間,他清晰地看到商曉萱眼中的困惑與不安,那眼神里像是有一團迷霧。

他們沒有絲毫猶豫,也隨著村民們的腳步,加入了尋找牛群的行列。

田野上,雜草叢生,高高低低的雜草像是被狂風吹亂的頭髮,被牛蹄踩得一片狼藉。

汪逸飛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腳下的雜草劃過腳踝,有些微微的刺痛感。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息,那氣息就像是一塊溼布緊緊地蒙在臉上,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還夾雜著牛糞的腥臭和泥土的潮溼,那股味道直往鼻子裡鑽,讓人忍不住想要捂住鼻子。

太陽炙烤著大地,熱浪滾滾而來,像是一波波洶湧的潮水,烤得汪逸飛的皮膚有些發燙,汗水從額頭不斷地滲出,順著臉頰滑落,他感覺自己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溼,緊緊地貼在背上,心情也跟著煩躁起來。

汪逸飛一邊仔細地搜尋著,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眼睛像掃描儀一樣在田野裡來回掃視,耳朵也豎起來聽著有沒有牛的叫聲或者鈴鐺聲。

希望能儘快找到走失的牛。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搞什麼名堂?”一個充滿譏諷的聲音傳來,打破了這片焦急的氛圍。

汪逸飛聽到這聲音,感覺就像被冷水突然澆了一下,他轉頭看去,趙大強雙手叉腰,站在不遠處,臉上的皺紋像是乾涸土地上的裂痕縱橫交錯,寫滿了不信任。

他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著汪逸飛,那目光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在汪逸飛身上刮過,語氣中充滿了嘲弄,“幫著找牛?我看你就是想在大家面前賣弄,裝模作樣!”

汪逸飛眉頭緊鎖,他此刻的心情就像被一團亂麻緊緊纏繞,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耐著性子解釋道:“趙叔,我只是想幫幫忙,畢竟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但很堅定。

趙大強冷哼一聲,不屑地撇了撇嘴,“少跟我來這一套!你們這些城裡人,沒一個好東西!我看你就是想借著幫大家找牛的機會,博取好感,好方便你搞什麼勞什子農場!”

汪逸飛聽著趙大強的嘲諷,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困在泥潭中的野獸,拼命掙扎,卻越陷越深。

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幾句,但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他知道,和這些人爭論是沒有意義的,他們已經先入為主地給他貼上了標籤,無論他做什麼,都會被曲解成另一種意思。

他的嘴唇有些微微顫抖,牙齒緊緊地咬著。

費了好一番功夫,總算找到了走失的牛。

村民們鬆了一口氣,那呼出的氣像是一陣風,吹散了之前的緊張氣氛。

汪逸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手指在額頭劃過,能感覺到汗珠的溫熱和粘膩,他顧不上休息,又馬不停蹄地前往張教授的住處。

他急切地想要聽聽張教授的意見,希望能為自己的計劃找到一些方向。

“汪先生,你的計劃,我看了。”張教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他坐在桌子前,神情嚴肅,那嚴肅的神情像是一層寒霜覆蓋在臉上,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恕我直言,我認為你的計劃,存在諸多問題,甚至可以說,幾乎不可行。”

張教授的房間,瀰漫著一股濃重的學術氣息,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專業書籍,那些書籍像是一個個嚴肅的士兵整齊地排列著,空氣中彷彿都漂浮著公式和數據,汪逸飛感覺自己像是走進了一個知識的迷宮,有些壓抑。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張教授那張佈滿皺紋的臉上,那皺紋像是歲月的刻痕,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嚴厲。

他像一位閱卷的老師,對汪逸飛的計劃進行著嚴格的審視。

張教授滔滔不絕,從土壤成分到氣候條件,從市場風險到技術難題,他逐一指出了汪逸飛計劃中的不足之處,並提出了一系列尖銳的問題。

他的聲音平靜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刺痛著汪逸飛的神經,汪逸飛感覺那些字像是針一樣紮在自己的耳朵裡。

汪逸飛聽著張教授的分析,心中一陣陣發涼,他原本以為自己的計劃已經足夠周密,但現在看來,卻漏洞百出。

他感覺自己的自信就像一個被戳破的氣球,正在一點點地洩氣,他的身體有些微微地顫抖,像是風中的樹葉。

房間裡,壓抑的氛圍彷彿凝結成了實質,像是一堵厚重的牆壓在身上,令人窒息。

“你,真的想好了嗎?”

商曉萱默默地站在汪逸飛身後,她看著他緊鎖的眉頭,聽著張教授毫不留情的批評,心中也感到一陣陣心疼。

她輕輕地走到汪逸飛身邊,遞上一杯溫水,手指觸碰到水杯,能感覺到微微的熱度,輕聲說道:“別太在意,教授只是就事論事,我們再想想辦法。”

汪逸飛接過水杯,指尖觸碰到商曉萱的指腹,一絲溫熱傳遞過來,那溫熱像是一股暖流流進心裡,他抬起頭,正對上商曉萱溫柔的目光,那目光像是一灣清泉。

他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周圍空氣也似乎變得有些曖昧起來,他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低頭喝了一口水,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那苦澀像是吃了未成熟的果子。

還沒等他們從張教授的打擊中緩過神來,村裡又發生了新的變故。

“快看,那是什麼?”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那聲音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村民們紛紛圍攏過去。

只見村裡主要的道路兩側,一夜之間貼滿了白底黑字的大字報,上面寫著“反對外來資本,抵制虛假投資”之類的標語,落款是“青山村全體村民”。

墨跡還未乾透,那未乾的墨跡像是一滴滴黑色的眼淚,字跡潦草,透露著一股強烈的敵意,那些字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獸。

汪逸飛一眼就認出,這些都是李建國的手筆。

汪逸飛怒火中燒,他氣憤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像是被雪覆蓋,胸口劇烈起伏,感覺像是有一團火在胸腔裡燃燒,那火焰像是要衝破胸膛。

那些冷冰冰的文字,像一把把尖刀,刺痛著他的心,他感覺心像是被狠狠地紮了一下。

周圍村民的眼神也變得更加不友善,那些眼神像是一道道冰冷的箭射向他,他們對著汪逸飛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聲音像是一群蚊子在耳邊嗡嗡叫。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那火藥味像是刺鼻的硝煙,彷彿一點就炸。

商曉萱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怒意,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手指觸碰到衣角的瞬間,像是有一股微弱的電流,示意他冷靜下來。

“汪先生,村委會喊你過去開會,說是商量一下這些大字報的事情。”一個村民走過來,語氣冷淡地說道,那冷淡的語氣像是一塊冰。

汪逸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口氣像是把周圍的空氣都吸進肺裡,極力平復心中的怒火。

他抬頭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商曉萱,她的眼神里充滿了堅定,那堅定的眼神像是一座燈塔,給了他一絲力量。

他邁開步伐,朝著村委會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沉重而有力,他能感覺到腳下的土地的堅實,彷彿每一步都在和這片土地對話。

走到門口,他停下了腳步,深深地看了商曉萱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無聲地詢問她,也似乎在給她力量。

“你,跟我一起進去。”

汪逸飛和商曉萱走進村委會,村民們已經圍坐在一起。

李建國坐在一旁,臉上帶著得意的神情,那神情像是一隻偷到了雞的狐狸。

汪逸飛站在眾人面前,深吸一口氣,開始陳述。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像是敲響的戰鼓,詳細地講述著生態農場的規劃,還列舉出許多成功案例的數據。

村民們靜靜地聽著,那些詳實的數據像有魔力一樣,一些原本對他持懷疑態度、搖擺不定的村民開始重新思考,他們的眼神里開始有了一絲期待。

汪逸飛越說越激動,充滿激情地描繪著青山村美好的未來,村民大會的氣氛逐漸活躍起來,他的聲音在村委會里迴盪,像是一陣春風吹過。

夜晚,月光灑在小路上,那月光像是一層銀色的紗。

商曉萱和汪逸飛並肩走著,突然商曉萱被一塊石頭絆倒。

汪逸飛急忙伸手扶起她,他的手緊緊握住商曉萱的手臂,能感覺到手臂的柔軟和溫暖。

商曉萱的身體輕輕撞進汪逸飛懷裡,四目相對,周圍彷彿瞬間安靜下來,只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那心跳聲像是急促的鼓點。

商曉萱的臉微微泛紅,像是被天邊的晚霞染過,周圍的夜色變得有些迷人,像是一幅美麗的畫卷。

第二天清晨,陽光剛剛灑在青山村。

汪逸飛和商曉萱打算去查看村裡另一片未開發的土地。

還未走近,就聽到一陣吵鬧聲,那吵鬧聲像是一群聒噪的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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