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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日子已經臨近過年,北方的年味在全國來說都是最濃郁的了。

這是兒子新婚的第一個新年,唐虹芳自然是喜笑顏開,鉚足了勁地要好好過個年。

而常毅和袁思琪這邊,一直約定俗成地過著分房生活,沒有激烈的爭吵,也沒有甜蜜的日常,袁思琪佩服自己真是個能忍的人,換做別人誰能這麼平靜地過“合租生活”。

“思琪啊,我買了點東西,一會兒來你們那。”

袁思琪正在家裡無趣地看著電視,突然接到婆婆這個電話,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她這一來發現他倆這狀態,可是要出事的。

袁思琪趕緊給正在廠裡辦公室打手遊的常毅去了電話。

“你媽要過來。”

“啥?她來幹嘛?”

“不知道,我得趕緊去你屋把東西收拾了,不然怎麼交代。”

常毅沒想到袁思琪這麼主動地要掩蓋事實,他以為她總會抓著機會在他媽那裡好好告一狀。

“你先收拾,我馬上回來。”

常毅一想到唐虹芳的嘴臉,還是放心不下,決定親自衝回去把戲演足了。

等常毅到家,袁思琪已經把東西收拾得七七八八了,他衝到遊戲房打開窗戶,把屋裡的味兒努力散出去。

不一會兒,袁思琪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姑娘啊,出來幫我搬東西。”

常毅出了門,看到唐虹芳後備箱大包小包的全是紅彤彤的袋子。

“你這都是啥玩意兒啊?”

唐虹芳邊遞給他,邊答道:“你咋在家呢?對聯、過年裝飾、堅果啥的,你倆過日子我看都想不起來這個,新房不能一點年味沒有啊。”

袁思琪也出了門,接過東西說道:“媽,這都得粘牆上吶?”

“是啊,沒事兒,下午咱們一起整。”

常毅撇著嘴抱怨道:“你就多餘整這些,貼副對聯得了唄。”

“你懂啥。”

進了門,袁思琪立馬遞上水:“媽,喝點熱的,外頭涼。”

“好勒。”唐虹芳摸了摸袁思琪的頭,一臉寵溺:“我姑娘真孝順。”

這時的袁思琪也是很享受婆婆這樣的關懷,努力在靠時間和常毅捆綁在一起。

休息一會兒後,唐虹芳就拿著東西上了樓,小兩口不淡定地也跟在後面進了新房。

沒想到唐虹芳先拿出一張一男一女的嬰兒海報,滿意地說道:“先貼這個!”

袁思琪有點難為情的沒敢說話,常毅不耐煩地想搶過來:“哎呀你貼這做什麼,你看跟這裝修搭嗎?”

唐虹芳給了他好幾個白眼:“你懂啥啊,我想早點抱孫子,他們說在你們房裡貼這個可靈了。”

常毅阻止不了,唐虹芳撕開了背膠,舉起了手左比右比的,說道:“兒子你個高,你過來給我貼上邊點。”

常毅只能無奈地幫她貼好了那張龍鳳胎的海報,唐虹芳走到了袁思琪邊上,摟著她的肩膀說道:“怎麼樣,加油啊你們。”

袁思琪只是抿著嘴,點了點頭。

接著,唐虹芳又開始收拾起別的,他倆的床頭、衣櫃門、窗戶都紅彤彤地裝扮上了。

“行了,都差不多了。”唐虹芳下了樓坐在沙發上喘口氣,小兩口看著她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是鬆了口氣,乖乖地陪著看電視。

“媽,我去切點水果來。”袁思琪進了廚房,唐虹芳看著兒媳婦的背影,笑著對常毅說道:“你看,媽給你找的媳婦兒好吧。”

“好好好,你的安排都好。”

“你快去,去幫下你媳婦兒。”

常毅又耷拉著腦袋,進了廚房,裝模作樣地幫著洗。

唐虹芳坐著只覺得哪兒漏風,起身上了樓,走進遊戲房發現窗戶大開著,嘟嘟囔囔地關起了窗。

剛轉身,就看見電腦邊上的單人床皺皺巴巴的,她順手疊了起來。

這不疊還好,一疊被子裡的褲衩子、襪子全掉了出來,唐虹芳仔細看了看,又拿起枕頭聞了聞,這明顯是有人常睡這裡。

這時,兩人從廚房出來看見唐虹芳沒在沙發上,也急急忙忙上了樓,常毅喘著氣問道:“媽。你擱這幹啥呢?”

唐虹芳變了臉色,質問道:“你每天在這睡呢?”

常毅沒有回答,唐虹芳接著問起了袁思琪:“姑娘啊,這我可要說你了,你就容他每天這麼打遊戲,自個兒在這睡呢?那我這孫子啥時候能抱上?”

“媽,也不是……”

常毅搶過話來:“是我偶爾在這玩,怕影響思琪休息,就在這睡了,你大驚小怪啥呀。”

常毅拿過唐虹芳手裡的東西,甩在了床上,就推搡著她去樓下:“我們這過的好好的,你神神叨叨的做什麼。”

唐虹芳沒理會常毅的糊弄,接著問袁思琪:“他每天都在這睡嗎?”

常毅沒想到袁思琪面不改色的說道:“媽,你誤會了,這兩天常毅老咳嗽,怕半夜吵著我,自己在這睡了兩晚,你看他今天才稍微好點。”

確實,天氣轉冷之後,常毅常犯咽炎,袁思琪注意到了這點,經常給他泡些金銀花,但他總是喝了一口不習慣那味就晾在一邊。

“是啊,你咋不信人呢,我們結婚了能不睡一起嗎?”

唐虹芳聽袁思琪這一說,倒是也是定了心,又囑咐了半天日子該怎麼過才回去。

唐虹芳走後,兩人坐在沙發上鬆了長長一口氣。

常毅看著袁思琪圓乎乎的側臉,笑著說道:“謝謝你啊,還幫我圓謊。”

“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嗎,被長輩知道了事情更麻煩。”

常毅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我看你也不愛消費,不像是個圖錢的人,你咋就願意跟我這樣的結婚呢?”

袁思琪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我就不能圖你人嗎?”

常毅剛喝下去水,被袁思琪這話嗆得瘋狂咳嗽,袁思琪趕緊過來給他拍背,常毅抹了抹嘴角,說道:“不是姐們,我平時看你文文靜靜的,居然這麼直接。”

袁思琪也笑了:“我只是沒那麼愛說話,況且你又不瞭解我。”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常毅尷尬地乾咳了兩聲,說道:“我回廠子接我爸了,你自己擱家玩兒吧。”

“你幾點回?”

“不一定,晚上跟黑子他們約了,你早點睡吧。”

“嗯……那我明天要出門,去找紀敏。”

常毅頓了一下,答道:“行,開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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