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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晚上師父喝得醉醺醺的回來,手裡還抱著一隻大公雞。

他進了門,第一時間就去看九師孃。

緊接著,我又聽見師父在房間裡面用皮鞭抽打九師孃發出的聲響。

我的內心也是滿腹疑問和好奇,忍不住悄悄藏在門後面偷看。

起初,九師孃一直咬著牙強忍著疼痛,到了後面,應該是實在忍不住了,發出“啊啊啊”哭喊聲。

她的嘴被麻布堵著,只能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師父醉得厲害,揮動鞭子的手在發抖,有一道鞭子打在了九師孃的臉上。

九師孃那張白皙憤怒的臉上立即就有了一道紫黑色的鞭印!

我在門後面,不知為何,巨大的憤怒讓我臉色漲得通紅,雙手緊握成拳頭。

突然之間,我內心中有一股巨大的衝動,想衝進去奪過師父手中的皮鞭,然後帶著九師孃逃走……

但我沒有這麼做。師父畢竟是師父,如父親一般的人物……

或許是師父打累了,又或許是九師孃臉上捱了一鞭子,看上去實在可憐。

師父將鞭子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氣喘吁吁的往外面走。

我趕緊從門後面跑出去,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師父在外面大聲問我,“五毒酒喝了嗎?”

我回答“喝過了!”

師父就不再說話,喘著粗氣去外間睡覺了。

師父一直在折磨九師孃,但不知道為什麼不要九師孃的身子,師父每天都去外面的房間睡。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半天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著了就開始做噩夢。

一會兒夢見我躺在棺材裡面,外面被人釘死了出去,絕望無助,放聲痛哭……

一會兒又夢見我和死去的八個師孃捆在靈位上,動彈不得,而師父拖著被打得全身是血的九師孃要去洞房……

我從噩夢中醒來,嚇出了一身冷汗,再沒有半點隨意。

我走出房間,看見師父所在的外屋還亮著燈,心中奇怪,以為師父還沒有睡,便想走過去找過去找師父說說話。

走到師府門前,正準備敲門,突然就聽到一聲雞的慘叫聲。

我被嚇了一跳,沒敢敲門,躲在窗戶外,透過窗戶破掉的一角往裡面看。

我看見師父穿著一件皮絨大衣,嘴裡正咬著他帶回來的那隻大公雞在使勁吸血!

我看見師父滿臉是血,面目猙獰,猶如一個惡鬼一般。

那是我長大十八歲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的畫面,整個人像是被鐵錘砸中一般,站在原地動也不會動一下。

我不知道是如何逃回房間,一頭鑽進被子裡面,瑟瑟發抖了一整夜。

天亮的時候,我聽見師父在外面叫我,讓我起床做早飯。

我帶著巨大的惶恐從被子裡面鑽了出來,顫顫巍巍的走了出去,卻看見師父沒有半點異樣,正坐在椅子上抽著旱菸,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我昨晚看到的一切,彷彿是一場噩夢。

師父吃過早飯,又叮囑我要喝五毒酒,然後出去了。

等師父走遠後,我幾乎是瘋了一般跑進了九師孃的房間,扯掉九師孃塞在嘴裡的麻布,又給九師孃鬆綁。

“你跑吧,快跑吧……留下來一定會死的!”我神情慌亂的對九師孃說。

相比於我的驚慌失措,九師孃卻顯得格外的淡定。

她那張絕美的臉並沒有因為多了一條鞭痕而變得難看,相反更增妖豔,我會注意到她胸口,脖頸都是青紫色鞭痕。

她用一雙黑亮的眼眸盯著我看了許久,然後讓我給她抹藥。

我急了,幾乎是用祈求一般的口吻,對她說:“跑吧,你快跑吧……你一定會死的!”

她卻笑了,反問我:“死有什麼好怕的?”

我愣住了,半晌後,拿起了藥瓶給她抹藥。

她毫不避嫌,直接將上衣脫了下來。我就看到她白皙的身體上那一道道刺眼的,像是蜈蚣一般的鞭痕。

我心一酸,眼淚滾落了下來。

在我給她臉上塗藥的時候,她一雙又黑又亮又大的眼睛盯著我,我注意到了她的眼眸中沒有了陰冷和防備,多了一抹溫柔。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死?”

她甚至有點調皮的問我。

“我,我,我……”我結巴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師父前面娶的八個師孃都死了……”

我吞吞吐吐的說。

“呵!”九師孃冷笑了一聲,“你知道她們都是怎麼死的嗎?”

我搖頭。

“你這白痴!”九師孃罵了一句,“只怕連自己要死了,也不會知道吧?”

“啊?”我一下子站了起來,腦袋一陣轟鳴,“你,你說什麼?”

“說你是個白痴,你還真是個白痴!”九師孃一副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我,一邊搖頭一邊問:“趙德昨晚不是帶回來一隻公雞嗎?你倒是去找找看,公雞還在嗎?”

“不用找!”我惶恐的搖頭,腦海中浮現出昨晚在窗外看到的駭人一幕,“我看到師父……他,他活吃了那隻雞……”

九師孃有些意外的看著我,不解的問:“你都知道了?”

我又連忙搖頭,“我是昨晚不小心看到的……”

九師孃頓時一陣失望,她嘆了一口氣,看著我溼潤的眼睛說:

“不怕實話告訴你,你師父趙德十八年前,就已經死了,之所以活到現在,全靠一陣狐狸皮支撐,而你就是你師父的替身,在你十八歲生日那晚,趙德會殺了你,佔用你的身體和我成婚……”

“不會的,不會的……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把我當作親兒子對待,你,你胡說!”

我憤怒的衝著九師孃咆哮,絕不會相信含辛茹苦將我撫養長大的師父,是要拿我當替身。

“我就知道你不會信,也沒準備讓你相信……”九師孃冷笑說,她停頓了一下,語氣緩和了一些,“要不是看在你為我心疼掉了幾滴眼淚……還真不想救你!”

九師孃說了我一個地址,說在那裡有一座老墳,我挖開那座老墳就會明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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