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初直接放下狠話。
“我看你可憐才沒讓雲錚哥哥休了你,你敢跟我爭,只會輸得一敗塗地!”
她可是穿越而來的天選之人,一個愚昧無知的古代女人,拿什麼跟她爭。
做墊腳石都是自己看得起她……
俞非晚冷哼道:“你這樣厲害,怎麼不叫他休了我呢。”
“你!”李初初氣得跺腳。
這女人也太囂張了。
等入將軍府,自己定不會讓俞非晚繼續跋扈!
心上人被氣紅了眼,江雲錚如何能忍。
他一把拉住俞非晚的手腕,“俞非晚,別以為我不敢休了你!”
手腕被捏得咯咯作響,俞非晚疼得眼冒淚花。
“哼,你要休便休,我倒是要看看。厲王爺得知你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還會不會提拔於你。”
厲王爺是江雲錚的頂頭上司,也是前皇后所出的中宮嫡子,排行第六。
也是她如今唯一能想到,可以讓江雲錚忌憚的人。
厲王爺戰功赫赫,性情桀驁狠戾,眼裡最是容不得沙子。
俞非晚這三年,確實有些功勞。若此事被有心人利用,他確實麻煩不小……
江雲錚沉了沉眼神,只得將她手腕甩開。
“少跟本將軍狐假虎威。”
“厲王爺還會為你一個普通婦人出頭,笑話吧…..”李初初在一旁嘀咕。
俞非晚揉了揉手腕,上面青紫紅腫,疼得沒了知覺。
兩人郎情妾意的樣子,前世她看過無數遍。如今再次見到,還是噁心得跟吞了蒼蠅似的。
她直接轉身離去,懶得再多費口舌。
出了門,春喜便再憋不住,哭出了聲。
“小姐,姑爺也實在太過分了,虧得夫人當初那樣信任他……”春喜邊哭邊罵。
俞非晚替她抹淚,溫聲哄道:“以後別再叫他姑爺,他不配。”
春喜呆呆地看著她。
“啊?小姐,您是打算……”
俞非晚點了點頭,鄭重道:
“嗯,我要跟江雲錚和離。這江夫人,誰愛當誰當!你支持我嗎?”
春喜驚得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連忙拉住她的手,哀求道:
“小姐,不可以,您千萬不要這樣想,我們一定能將那狐媚子趕走的。”
“若是讓俞老夫人知道您和離,定會打斷您的腿,送到家廟去餓死。”
“還有江家,要是知道您想和離,定也不會放過您!”
世俗便是如此。向來只有病死的宗婦,從無和離的主母。
二人有次到街上買東西,就曾經撞見過……
一個被丈夫毆打多年,想要和離的婦人,卻反被夫家汙衊偷人,最終被人打死在街頭。
想起那婦人死前瞪大的眼睛,春喜便覺得不寒而慄。
“小姐,我求您了,您千萬不要有不該的想法……”春喜急的聲音都啞了。
俞非晚揉了揉她的髮髻,眼裡散發著某種光芒。
“傻丫頭,我們不怕!”
“我會想到辦法,讓俞家不敢插手我和離,也讓江家跪著送我離開。你相不相信我?”
春喜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小姐,我信你。但是……”
“好了,別但是了。快去找房牙子來,把這屋子租出去,可別便宜了那對禽獸。”俞非晚笑著道。
春喜會意,頓時眼睛一亮。
“小姐放心,我定找個厲害的租戶,把他們都趕走……”說完,她便跑走了。
春喜一走,俞非晚臉上的笑便消失無蹤。她整個人隱藏在馬車的陰影裡,如同地獄回來的亡靈。
江雲錚剛建功回朝,但官職未定,他不敢再京中鬧出什麼事。
還想讓李初初白住她的陪嫁院子,當她死了呢!
這一世,她倒要看看,自己不再忍氣吞聲,這對野鴛鴦受盡磨難,還能情意相投多久!
還有那群卑鄙齷齪,冤枉她生父賣國的男人們,統統一個別想逃。
沒錯,李初初魅力無限,即便已為人婦,同樣引得天下男子,競相追逐。
江雲錚喜歡當綠毛烏龜,自己自然要成全他……
俞非晚閉眼整理腦中思緒,卻不知道一雙眼睛,已經在她臉上,徘徊許久。
茶樓窗戶邊,靳一見自家主子茶杯端了許久,也沒有動。
他順著視線看過去,卻只見到一輛馬車屁股。
“王爺,可是有什麼不對?”
楚長風神色莫名,輕飲了口茶。
“……無事。”
……
新租戶乃賭場打手,和春喜還是同鄉。
江雲錚一走,他就帶著人凶神惡煞上門,將李初初趕到了街上……
於是,俞非晚剛回到將軍府,屁股都還沒有坐熱,便有丫鬟來說老夫人來叫她過去。
春喜有些緊張。
“小姐,老夫人會不會是發現了我們的計謀。想用身份壓您,讓那狐狸精進門?”
俞非晚起身,“那過去看看吧。”
將軍府如今靠她嫁妝撐著,她倒要看看,老夫人要如何壓她。
剛一進門,周氏便親熱地拉她手,笑著嗔怪道:
“哎呦,晚兒,才幾日沒有叮囑你。怎麼都清減了些,也不知多吃點……”
俞非晚將手抽出來,對著二房老夫人行禮。
“見過二嬸。”
江府一代不如一代,家產都變賣光了,靠著俞非晚嫁進來後才保下了如今的祖宅。
大房和二房分別住在東西院。平日裡互不干涉,但卻並沒有分家。
如此,也不至於削弱了江家僅剩的影響力。
江二老夫人年過五旬,頭髮都全白了。曾經也是跟隨夫君上過戰場的女將軍,行事坦蕩爽朗。
前世,她被那對禽獸關在後院,二嬸看不下去,還曾經派人來接濟過她……
“好孩子,快坐,不用多禮。”江二老夫人笑著道。
見完禮,俞非晚才看向江老夫人。
“謝老夫人掛念,不知您找我何事?”
晚輩見禮乃正事,江老夫人心中不快,卻不好說什麼。
她故作氣憤道:“母親知道你受委屈了,這事都是錚兒的錯。”
“家裡有這樣好的妻子,還在從外邊帶人回來,真是混賬!”
俞非晚抬眸,忽然道:“這樣說來,您是站我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