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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雲非晚就這樣看著她演戲。

雲雪衣話裡話外都在說她是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對面那個小姐似乎與雲雪衣不是很對付,一直在與她嗆聲。

如果是把她帶來供人取樂,那雲雪衣這完全不夠看的,雲非晚都感覺到無聊了,所以在她們二人還在嗆聲的時候,雲非晚已經自然而然地落座了,水果糕點一應俱全,她邊吃著葡萄邊聽她們你一言我一語。

突然沒聲了,雲非晚愣了一下抬起頭詫異道:“怎麼不吵了?”

雲雪衣和江憫月同時看向她,才反應過來她們被當成逗人開心的對象了。

江憫月在剛剛的對弈中落了下風,心口憋了一口氣,見到雲非晚一副安然自若的樣子更氣了,“雲小姐,這些食物可不是誰都能吃的。”

“嗯?”雲非晚理愣了一下無辜地問,“我不能吃嗎?”

江憫月不知道她是真智商低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嘲諷道:“在座的小姐都是有真才實學的,我竟不知道還能有人胸無點墨進來混吃混喝。雲小姐不如回去吧!”

雲非晚理直氣壯道:“退一萬步來說,上官小姐就沒有錯嗎?”

113驚道:“宿主,退的有點多了,快回來點。”

上官菱:?

這火還燒到她這兒了,上官菱氣笑了,“雲小姐說說我錯哪兒了?”

“上官小姐也沒說吃東西還有門檻啊。”雲非晚用絲帕擦了擦手,不緊不慢地說,“再說了,江小姐怎麼能以貌取人呢?我雖然稱不上才華橫溢,但是幾句詩而已,對我來說並不是問題。”雲非晚繼續說。

“哦?”江憫月聽到這裡就感興趣了,“雲小姐此話當真?”

“自然。”雲非晚唇角帶笑毫不露怯。

“宿主!我不能幫你作弊啊!”113看著她這麼信誓旦旦實在擔心。

“不要你作弊,安心待著。”雲非晚敷衍地安撫了一下系統。

“那雲小姐露一手給我們瞧瞧?”江憫月忍著不笑,誰不知道雲曦就是個草包,還吟詩作對,是要笑死她們嗎?

雲非晚搖搖頭,“我一個人多沒有意思,這樣吧,江小姐和我一起怎麼樣?”

江憫月更想笑了,她雖然沒有那些才名,但是好歹也讀過幾本書,雲曦竟然想和她比比?

“雲小姐盛情邀請,我也不是不能答應。”江憫月心裡樂意,但是表面上還是一副勉強的模樣。

雲非晚哪裡看不出來她已經在偷著樂了,也不拆穿她,“那就由江小姐出上句,我接下句怎麼樣?”

江憫月搖了搖手裡的羅扇,遮住嘴角的笑意,對著上官菱道:“那就由上官小姐做個見證人,誰接不上詩誰就去河裡摘一朵蓮蓬上來,怎麼樣?”

雲非晚面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只要接的上,不管詩句的內容?”

江憫月看著她有些退卻的神色,擔心她不願意比了,連忙道:“當然,我也不是那種不講情面的人,只要你能接的上就行了。”

雲非晚抬眸望向她,眼中笑意滿滿,“那就開始吧。”

江憫月看著亭外的荷花,她思索片刻道:“終是菡萏不願甘,憑風欲把荷葉翻。”

雲非晚又塞了個葡萄到嘴裡,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一瓣兩瓣三四瓣,又綠又紅真好看。”

說完周圍都安靜了,還是雲非晚反問:“咋了?不是押上了嗎?”

陸夕顏有些艱難道:“雲小姐作詩都是這麼,清新脫俗?”

雲非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過獎過獎。”

眾小姐:……

也不是在誇你,不用這麼不好意思。

江憫月忍了忍,雖然知道雲曦不會作詩,但是這樣被她糊弄過去,江憫月很不高興。

忽然來了一陣風,吹得荷花搖曳,她再次作出一句:“疾風欲折芙蓉腰, 玉立紅塵任逍遙。”

“書到用時方恨少,一群荷花在洗澡。”雲非晚頭都沒抬。

“滿塘荷花方知夏,粉瓣含羞映日華。”江憫月臉上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笑容了。

笑容轉移到了雲非晚的臉上,“斜陽不知寒月冷,抱著蛤蟆數青蛙。”

“雲非晚!”江憫月站了起來,手裡的扇子也不搖了,怒氣衝衝地看著她。

“嘻嘻。”雲非晚一不小心笑出了聲。

江憫月一臉怒容:“你這是,你這是!”

“嗯?江小姐不比了?”雲非晚笑眯眯地看著她。

“比,這次我來接。”江憫月不願意就這樣放過她,“雲小姐要是再拿那些醬油詩糊弄我就當作是主動認輸。”

雲非晚似笑非笑,“這樣不太好吧,有點欺負人。”

江憫月更加有底氣,“那雲小姐現在認輸?”

113已經不忍直視了,它算是看出來了,宿主就是在激她,這傢伙還情願往坑裡跳。

“應是天宮重開宴,萬兩金麟落人間。”隨著她的聲音,眾人把視線移到天空中,破雲而出的陽光灑下來,金色的陽光就像是一片片魚鱗散落在沂河之上,讓人驚歎。

江憫月穩了穩臉上的神色,手上捏著扇柄飛速思考,“雲雁仙使遣清風,舉我如雲邀相見。”

雲非晚毫無停頓:“且隨華光孤舟渡,欲從雲隙窺仙顏。”

江憫月有些慌了,時間太短她的腦袋有些沒轉過來,“金光灑落照凡間,孤舟江上一獨眠。”

但是不等她鬆了一口氣,雲非晚又道:“落花搖曳隨風起,暗香浮動月樓西。”

“相思染盡雲成鬢,雁書千里道君惜。”江憫月已經忘了手上的動作,精力都集中在作詩上。

這次不僅僅是江憫月,其他人都愣愣地看著雲非晚,不知道怎麼短短時間她就不一樣了,不敢相信這些詩詞是她作出來的。

但是還沒完,江憫月話音剛落地下一秒雲非晚的聲音就響起:“嬋娟不解浮雲意……”

“雲曦!”江憫月忍無可忍地打斷她,“你是故意的!你前面接我的詩就是故意戲弄我!”

雲非晚一臉莫名其妙,“那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哦。”

113都忍不住吐槽:“宿主,這是經典渣男臺詞。”

“所以你認輸嗎?”雲非晚問她。

江憫月卻不理她,朝著上官菱道:“上官小姐,我不比了,她這是故意要我難堪!哪有人作詩一息就一句,都不用思考的,她定是作弊了。”

“哎呀呀,此話差矣,江小姐自己做不到怎麼就否定別人的才華呢?我可是今天早上被我妹妹強拉過來的,還能昨夜就寫好了詩今日照著念?”雲非晚又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而且我剛剛都說了這有點欺負人了,你自己說要繼續的。”

所有人現在才知道她說的“有點欺負人”指的是她欺負別人。

雲非晚持續輸出:“而且我也不是那種不講情面的人,只要你能接上就行,無所謂內容。”

她把江憫月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她。

江憫月被氣的直接衝到她面前,眾人驚叫一聲,還以為江憫月氣不過要動手,誰知道手還沒碰到雲非晚就被她捏住了。

江憫月也沒想到雲非晚手勁竟然這麼大,她痛呼一聲就想撤回手,雲非晚根本不給她機會,一個反身將她手扭到後面按在了亭子的欄杆上,然後一腳踹在她屁股上,“下去吧你。”

“啊!”這是周圍幾人的驚叫聲,剛剛她們真的叫早了。

江憫月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裡,嗆了好幾口水終於浮了上來,“救命!救命!我不會水,救命啊!”

上官菱早就坐不住了,連忙指揮著家吏救人,對著雲非晚震驚道:“你怎麼能直接把她丟進水裡?!”

雲非晚看著水裡撲騰的人,疑惑地問:“不是她說的輸了的人要去摘蓮蓬嗎?我送她一程。”

上官菱臉色都被嚇白了,“但是……”

雲非晚恍然大悟,“啊,她不會水是吧,這我倒是忘記問了。”

上官菱手都有點抖,她也不會水。

“我二妹妹會水啊!”上官菱聽見身旁的人用驚喜的聲音說道,然後她就看見雲曦用同樣的姿勢把站在亭邊的雲雪衣也踹了下去,上官菱六神無主地後退,身邊的陸夕顏用同樣冰冷的手拉住了她,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驚懼。

這雲非晚的囂張跋扈真不是傳聞,是真的,她們作證!

雲雪衣怎麼也沒想到她也被丟了下來,她浮浮沉沉後被不遠處的江憫月拉住,當成救命稻草一樣抓著不放。她喝了好幾口湖水,根本來不及喊她不會水。

雲非晚在上面笑眯眯地看著她們,“哎呀,那邊有個大一點的蓮蓬,往那邊去點。”

亭子裡就只能聽見她一個人的聲音,她不明所以地轉頭,發現其他人全部擠在亭子一角,見她看過來更加害怕地縮小體積往人堆裡擠,生怕暴露在她的視線中。

上官菱離她最近,也是強作鎮定道:“雲小姐,你不能再胡來了,否則我定讓父親告到御前!”

雲非晚坐了下來,“我沒有胡來啊,你們幹什麼都站著,快坐下,這賞荷作詩還繼續嗎?下一個誰來?”

眾人哪裡還敢繼續,她們現在腦子裡只剩下“我要回家”四個字。上官菱作為辦這場宴會的主人,只得叫停,“不繼續了,今天荷也賞過了,改日再聚,大家都回去吧。”

第一個有動作的小姐見雲非晚沒有攔,立馬快步往亭外走,有了第一個走的,後面的人都快速消失,生怕雲非晚攔她們。

陸夕顏看了一眼上官菱,上官菱點了點頭,於是她也離開了。

亭子裡只剩下了雲非晚,上官菱,和兩個溼漉漉的人。

雲雪衣被救上來還算鎮定,而江憫月明顯受了驚嚇,看見雲非晚止不住地往後退。

上官菱連忙叫人跟她們披上了衣服,把江家的丫鬟叫了過來,讓她們送江憫月回去。

而云雪衣還溼漉漉地站在一旁,咬著蒼白的唇愣愣地看著地面。

上官菱不願意插手她們相府的事,心裡默唸一句抱歉就把雲雪衣交給雲曦了,“雲小姐,那雲二小姐就交給你了,你們相府的馬車應該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雲非晚扶著雲雪衣告辭,雲雪衣就像是木偶一樣被牽著走了。

上官菱看著她們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這個雲曦不是任人欺負的性子,後面再碰到她一定要謹言慎行。

這次的事江憫月也是自己挖的坑自己跳,就算是鬧到皇上那裡也沒有理,只能啞巴吃黃連忍了這一次。

雲非晚與雲雪衣坐的也不是一輛馬車,等到了相府雲雪衣被攙了下來後,已經看不見雲非晚的身影了,她早就推門而入了。

當晚雲雪衣就發起了高燒,一半是受涼,一半是受驚。

蘇錦繡坐在她床邊拉著她的手,心疼地看著她,雲雪衣忍了一路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娘,我好害怕,我差點淹死了,娘,娘……”

蘇錦繡把她抱進懷裡,心疼地拍著她的背,“不怕不怕,雪衣不怕,娘在這兒呢,睡一覺就好了,聽話睡一覺,其他的事交給娘。”

好不容易雲雪衣睡了過去,蘇錦繡才用帕子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在門外碰到了雲觀南。

“老爺——”蘇錦繡剛擦過的眼睛又溼潤了。

雲觀南也是剛聽說雲雪衣生病了趕過來的,“雪衣睡了?”

“剛剛睡下,雪衣這次出去真的受了苦,開開心心地參加晚宴,怎麼就溼淋淋地回來,差點喪了命!”蘇錦繡不好直說是雲曦推的,但是一臉傷心欲絕。

雲觀南剛剛在路上就聽管家說了,雪衣是和囡囡一起出去的,今日賞荷宴上的事也跟他稟報了,“這次囡囡做的不對,怎麼能連妹妹會不會水都忘了,但是雪衣也不對,交的什麼朋友,讓囡囡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就被欺負了。”

蘇錦繡猝然抬頭,眼裡還含著淚光,“老爺!那不是雪衣交的朋友,雪衣一直喜歡這種宴會,以前去都沒有出現過意外,怎的這次就出了意外——”

“是雪衣帶囡囡去的,明明知道囡囡不擅長吟詩作對,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她的心思嗎?!”雲觀南原本是看在雲雪衣病了的情況下不想追究了,但是蘇錦繡想在他這裡為雲雪衣討公道是不可能的,“讓雪衣這段時間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出門了。還有你手裡面那幾間鋪子也交給囡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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